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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棒極了,”幾天後,芬切琪說。

    “但我必須搞清楚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明白嗎?這就是你我的差别。

    你失去了什麼,然後又找了回來,而我找到了什麼,卻又失去了。

    我必須重新找到那東西。

    ” 那個白天她必須出門辦事,于是亞瑟就坐下來,打了一天電話。

     莫裡·博斯特·漢森是個記者,在那種小版面、大字體的報社工作。

    很希望能說這份工作并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壞影響,隻可惜這不是真的。

    記者行當裡亞瑟就認識他一個,所以隻好湊合着打給他了。

     “亞瑟我的老湯匙,我的老銀湯碗,能聽見你的聲音真是驚喜莫名。

    有人說你去了太空什麼的。

    ” 莫裡這套特别的對話語言是他發明給自己使用的,其他人别說不會了,連聽懂都有困難。

    他的絕大多數話都沒有任何含義,而有意義的那一星半點又往往藏得太好,被大堆廢話裹挾着滾滾而過,當時誰也發現不了。

    日後等你幡然醒悟的時候,卻總會碰上對有關各方都是最糟的一個時刻。

     “什麼?”亞瑟說。

     “傳言而已,我的老象牙,我的呢面老牌桌,隻是傳言而已。

    多半屁也不是,但我也許需要你的證言。

    ” “沒什麼可說的。

    隻是酒吧閑話而已。

    ” “我們就靠這個吃飯,我的老假肢,就靠這個吃飯。

    再說它就像那個啥啥啥裡的啥啥似的吻合本周的其他報道,因此你多半隻需要否定就行。

    不好意思,我的耳朵裡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了。

    ” 片刻暫停過後,莫裡·博斯特·漢森又回到電話上,聽起來像是大受震動。

     “剛剛想起來,”他說,“昨天晚上我過得真可謂稀奇古怪。

    總而言之,我的老——删去這個詞——騎完哈雷彗星你有什麼感覺?” “我沒有,”亞瑟按捺住歎息的沖動,“騎過哈雷彗星。

    ” “好吧,沒騎過哈雷彗星你有什麼感覺。

    ” “身心舒暢,莫裡。

    ” 莫裡安靜片刻,把亞瑟的回答記了下來。

     “聽着不錯,亞瑟,埃塞爾和我和小雞們都覺得不錯。

    很适合本周的古怪基調。

    ‘怪人周’,我們打算這麼命名。

    不錯吧?” “非常好。

    ” “我喜歡死了。

    首先有個永遠碰到下雨的男人。

    ” “什麼?” “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真事。

    全記在他的小黑本上,從頭到尾沒一個地方不荒謬的,但都獲得了證實。

    氣象局簡直成了冰鎮奶油瘋人院,穿白大褂的小個子可笑家夥從世界各地飛來,一個個都帶着小尺子、小盒子、小點滴瓶。

    那家夥簡直是蜜蜂的膝蓋,亞瑟,黃蜂的奶頭[1]。

    我願意壯着膽子說一句,他就是西方世界所有主要飛蟲性感帶的集合。

    我們管他叫雨神。

    不錯吧?” “我想我見過他。

    ” “喜歡死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許見過他。

    那家夥總在抱怨,對吧?” “難以想象!你見過雨神?” “如果的确是他的話。

    我對他說,别抱怨了,把本子拿給别人看。

    ” 莫裡·博斯特·漢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