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巴德爾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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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證此言不假。

     她行走于大地之上,讓遇到的每個事物都立下誓言,永不傷害英俊潇灑的巴德爾。

    她同火焰攀談,讓它發誓永遠不會灼燒他;水也許下誓言,永遠不會淹沒他;鐵和其他的金屬也都不會傷害他;石頭也發誓永遠不會弄傷他的皮膚。

    弗麗嘉和樹木、野獸、禽鳥還有其他飛禽走獸都一一商談,它們也都一一答應,絕不會傷害巴德爾。

    樹木們紛紛答應,從橡樹到梣樹,松樹到山毛榉,桦木到冷杉,它們都發誓絕不傷害巴德爾。

    她喚出疾病和它們交談,每一種可以傷人的疾病都發誓,絕對不會碰巴德爾。

     哪怕看起來微不足道的東西,弗麗嘉也都一一問過了。

    除了槲寄生,一種仰賴于别的植物的爬牆草。

    它看起來實在是太小、太孱弱、太微不足道了,于是她漏掉了它。

     當萬物都許下誓言,絕不傷害她的兒子後,弗麗嘉回到了阿斯加德。

    “巴德爾安全了,”她告訴阿薩衆神,“沒有什麼會加害于他。

    ” 一開始,所有人都将信将疑,包括巴德爾自己也不怎麼相信。

    弗麗嘉拾起一塊石頭向她的兒子擲去。

    石頭繞開了巴德爾。

     巴德爾高興地笑了,笑容帶來了溫暖,就如日出一樣。

    衆神也都笑了。

    然後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将自己的武器向巴德爾扔去,每個人都瞠目結舌。

    刀劍不能接近他,長矛也無法傷害他。

     衆神都心情愉悅,放下心來。

    整個阿斯加德隻有兩張臉上沒有歡欣的榮光。

     洛基沒有笑。

    衆神或用斧子和刀劍砍巴德爾,或将巨石砸在巴德爾的頭上,或用巨大的狼牙棒來打他,并在斧子、刀劍、巨石和狼牙棒躲開巴德爾,或者羽毛一樣輕輕撫摸他的時候捧腹大笑。

    洛基看着這一切,默默沉思着,消失在陰影之中。

     另一個沒有笑的,是巴德爾的兄弟盲眼霍德。

     “發生什麼了?”盲眼霍德問道,“誰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了?”但是沒有人理睬霍德。

    他聽着喜悅和驚喜的聲音,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是這歡樂的一部分,該多好啊。

     “您一定對自己的兒子自豪極了。

    ”一個和善的婦人對弗麗嘉說。

    弗麗嘉并不認識這婦人,不過她看着巴德爾時,臉上堆滿了笑容,而弗麗嘉也正好對自己的兒子驕傲至極。

    畢竟,所有人都愛他。

    “但他們這樣把武器丢到他身上,不會傷害到他、傷到這可憐的小寶貝嗎?如果我是他的母親,我一定為他擔心死了。

    ” “它們傷不到他,”弗麗嘉說,“沒有武器能傷害巴德爾。

    沒有疾病能。

    沒有石塊能。

    沒有木材能。

    凡是能傷人的事物,都向我許下過誓言。

    ” “那就太好了,”和善的婦人說,“我替他高興。

    不過,你确定你一樣東西都不曾漏掉嗎?” “一樣不漏,”弗麗嘉說,“所有的木材。

    隻有一樣東西我沒理。

    我沒管槲寄生,那種攀附于橡樹之上的爬牆草,它們生長在瓦爾海拉的西面。

    槲寄生是那樣弱小,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你都沒法用它做出一根棍棒。

    ” “是啊,是啊,”面善的婦人道,“槲寄生?嗯,說實在的,要是我,我也懶得去理它。

    野草太多了。

    ” 這個面善的老婦人開始讓弗麗嘉想起一個什麼人,不過她還沒想起來到底是誰,提爾就用他完好的左手舉起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石,砸向巴德爾的胸口。

    石頭還沒碰到熠熠生輝的神,就碎成了粉末。

     等弗麗嘉轉回身來,這位面善的老婦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弗麗嘉也就沒當一回事。

    至少當時沒有。

     洛基恢複自己的形态後,來到了瓦爾海拉的西面。

    他在一棵巨大的橡樹前停下來。

    這裡懸挂着滿樹的槲寄生,綠色的葉子和慘白色的漿果挂在橡樹上,在宏偉的橡樹映襯下,顯得更加微不足道。

    槲寄生的枝葉直接從橡樹的樹皮上生長出來。

    洛基仔細觀察了一下漿果、根莖和葉子。

    他考慮了一下用槲寄生的果實來下毒,毒死巴德爾,不過這也太簡單乏味了。

     若是他要對巴德爾動手,那必定得是一石幾鳥,殺傷力越大越好。

     3 盲眼霍德站在一邊,傾聽着那邊傳來的歡聲笑語和驚歎贊美。

    他歎了口氣。

    霍德很強壯,哪怕看不見東西,他也屬于衆神中最強壯的。

    一般情況下,巴德爾都會讓他也參與其中。

    然而這一次,連巴德爾都忘記了他。

     “你面帶憂傷。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這是洛基的聲音。

     “這讓人難受,洛基。

    所有人都很快樂。

    我聽得到他們大笑。

    而巴德爾,我親愛的兄弟,他笑得尤其開懷。

    多希望我也能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