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受神啟(111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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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經常邀請進宮的道士。

    [34] 将近三個月後,1117年四月初二,徽宗頒布了一份手诏,明确解釋了最近這次降神的含義。

    作為上帝的長子,他奉命對世俗的錯誤行為進行糾正:“朕每澄神默朝上帝,親受宸命,訂正訛俗。

    ……帝允所請,令弟清華帝君權朕大霄之府。

    朕夙夜驚懼,尚慮我教所訂未周。

    ”[35]徽宗在手诏的最後指出,大臣在普通朝廷文書中不應使用他的道教封号,隻能在向天神祈福求願時使用。

     1117年十二月,天神再次降臨,這使徽宗進一步加強了對林靈素的信心。

    《宋史》隻是簡單地記載了天神降臨坤甯殿,為了記載此事,還專門制作了一塊石碑。

    石碑仍然存世,高約七尺,上部用龍章雲篆體刻了林靈素的一首詩,非常引人注目(見圖12.1)。

    石碑下部是徽宗以獨特的瘦金體書法描述自己的經曆。

    在一個夾雜着閃電、音樂和異香的月圓之夜,天神降臨坤甯殿。

    緊接着,桌案上出現了以龍章雲篆書寫的四行詩,墨迹還沒有幹。

    這首詩由林靈素的化身楮慧所寫。

    這件事情簡直不可思議,因為林靈素當時正在宮觀中睡覺。

    第二天徽宗向他問起這件事,他笑而不答,在徽宗看來,這更證明了道是不可言傳的。

    [36] 林靈素的傳記中還記載了他降神的一些例子。

    有一次,林靈素重新裝飾一座宮殿後,徽宗要求會見北方之神真武大帝。

    當時的情景被記錄如下: 帝曰:願見真武聖像。

    先生曰:容臣同虛靜天師奏請。

    [37]宿殿緻齋,于正午時黑雲蔽日,大雷霹靂,火光中現蒼龜巨蛇,塞于殿下。

    帝祝香再拜,告曰:願見真君,幸垂降鑒。

    霹靂一聲,龜蛇不見,但見一巨足塞于帝殿下。

    帝又上香再拜雲:伏願玄元聖祖應化慈悲,既沐降臨,得見一小身,不勝慶幸。

    須臾遂現身,長丈餘,端嚴妙相,披發,皂袍垂地,金甲大袖,玉帶腕劍,跣足,頂有圓光,結帶飛繞。

    立一時久,帝自能寫真。

    更宣畫院寫成,間忽不見。

    [38] 第二天,蔡京說,太宗在一個類似場景下也畫過一幅真武像,但畫好後就被封存了起來,他建議将之前的畫像與徽宗剛畫好的真武像進行比較。

    據說兩幅畫像分毫不差。

    [39] 圖12.1 1117年紀念天神降臨的石碑拓本(引自耀生《耀縣石刻文字略志》,《考古》1965年第3期,147頁) 根據林靈素的傳記,他有一次召喚了徽宗已去世的皇後劉明達的魂魄。

    [40]還有一次,徽宗提到漢武帝成功地請西王母下凡,他問林靈素能否也為他做這件事。

    很快,西王母就帶領着一群玉女降臨了。

    [41] 林靈素吸引了很多追随者,同時也有很多模仿者,但他肯定無法說服所有人。

    一些同時代的人認為他太盛氣淩人,稱其為“道家兩府”。

    根據《宋史·蔡攸傳》,蔡攸支持林靈素,“與方士林靈素之徒争證神變事”。

    但他有時又試圖勝過林靈素,例如他會向徽宗報告各種異象,如珠星璧月、跨鳳乘龍、天書雲篆之符等。

    [42] 我們應當如何評價林靈素呢?他當然不是第一個對皇帝阿谀奉承或将皇帝奉為神靈的人。

    在佛教中,“方便品”的概念提供了一種理論基礎,即通過展示法術或将統治者奉為在世佛陀,以取得他的支持。

    毫無疑問,為了換取皇帝的支持,之前侍奉唐代皇帝的道士也經常要迎合皇帝。

    此外,多位道士都接近皇帝,也經常會在争取影響力方面産生競争,正如文官之間争來争去一樣。

    在中文的語境中,雖然将徽宗稱為天神的化身有點過分,但這并未超出當時的宗教文化界限。

    認為皇帝具有某些神聖來源,這從帝制時代伊始就是皇室鼓吹的部分内容。

    曆朝曆代的曆史都常常講述一些與開國之君出生相關的異象,例如母親在懷孕時夢到一條龍之類。

     根據史料記載,真宗在11世紀早期發現自己的祖先是一位天神,當時似乎是真宗及其大臣主動控制了局勢,而且非常清楚自己的政治動機。

    但從記載徽宗發現自己是天神化身的史料看,他好像并沒有采取主動,而是被動地等待林靈素這樣一個人出現,宣布一些他自己希望廣而告之的信息。

    在這件事中,林靈素似乎成為主動方,具有左右徽宗的巨大能量。

    下面這兩種假設的場景似乎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作為一位信徒,徽宗在遇到林靈素并聆聽其講道之後,他的觀點也許的确發生了根本改變。

    同時,徽宗從即位初期就一直在尋找能力超常的道士,因此,也可能他一直在等待着這樣一位能夠宣稱他在道教宇宙中占據極其重要地位的道士。

    戴安德(EdwardL.Davis)提出,正是由于徽宗“膨脹的意識形态需求”,使他在當時所有到開封的道士中更偏愛林靈素。

    蔡絛記載說,盡管徽宗在十年中一直推廣道教,但在這方面追随他的臣民并不太多,這件事一直讓徽宗深感受挫,也使得林靈素格外具有吸引力。

    [43] 國家對神霄的支持 1116年到1119年,徽宗耗費了巨額的皇家資源去實現他對道教使命的理解。

    林靈素向他灌輸神霄的觀點之後,徽宗便滿懷熱情地希望将學到的内容傳播給更多的人。

    盡管徽宗顯然從執政一開始就是一名道教徒,但直到遇到林靈素後,才真正開始緻力于傳播道教,努力讓更多的人信服他的信仰。

    有三四年的時間,徽宗将發揚神霄派教義作為自己的首要任務。

     徽宗怎樣才能促使别人真正理解道教呢?為了說服士大夫階層,他要強調道家和儒家的共同起源,并将自己的目标描繪為一個能調和儒家經典和道家啟示的更廣泛的統一體。

    當時國家祀典和道教思想及儀式之間的界線已經非常模糊,而徽宗希望這一界線更加模糊。

    1118年八月二十日,徽宗頒布建立道箓院的诏書時,宣稱道家與儒家有共同的起源和目标:“道無乎不在,在儒以治國,在士以修身,未始有異,殊途同歸。

    前聖後聖,若合符節。

    由漢以來,析而異之,黃老之學,遂與堯、舜、周、孔之道不同。

    ”徽宗還試圖使二者達到和諧。

    在這一年稍晚的時候,徽宗向大臣們解釋了他認為推廣神霄派道教的好處。

    為了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這些好處,他讓人将這些文字刻在石碑上,立于各州縣的神霄宮中(下文讨論)。

    在這篇碑文中,徽宗一開始就向大臣們保證,如果他的改革取得成功,所有大臣都會受到道教天神的庇護。

    他希望他們知道“長生大帝君、青華帝君體道之妙,立乎萬世之上,統禦神霄,監觀萬國”。

    [44] 除了對大衆的宣講,徽宗還命令經常召見的大臣也努力推廣這一教義。

    他賜給王安中一部經文,名為《高上玉清神霄真王說太一保胎玉嬰神變妙經》。

    這部經文已不存于世,但根據王安中的謝表,經文中有長生大帝君降臨人間統治中國神聖疆土的内容。

    王安中還說,這部經文揭示了很多天上的諱稱、多位聖人的密談以及大乘的奧妙,并産生了各種各樣的祥瑞征兆。

    1119年十一月,蔡京建議刊行這部經文。

    [45] 很多大臣都願意接受徽宗的說辭,或者至少表現為這樣。

    1118年十月二十一日,徽宗在寶箓宮主持了八百人參加的傳度神霄宮秘箓的儀式。

    蔡絛記錄,他的兄弟和侄子都接受了“神霄秘箓”,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但最後還是成功拒絕了。

    [46] 徽宗并不隻是用語言向大臣們描述神霄的威力和美麗,還通過建造宮殿來努力實現這一目标。

    1113年,徽宗在宮内修建的宮觀最初被命名為玉清和陽宮,後來改為玉清神霄宮。

    在1116年二月完工的巨大的寶箓宮内,徽宗讓人搭建了一座神霄寶箓台。

    宮内還建有一座神霄殿,裡面供奉着主要神靈的精美用具和畫像。

    1117年,徽宗還下令鑄造一套被稱為神霄九鼎的新九鼎,也安放在寶箓宮中。

    [47] 很快,徽宗希望全國各地都建造神霄宮。

    1117年二月十三日,他下令将所有為慶賀他的生日與本命日而修建的天甯萬壽觀都改名神霄玉清萬壽宮。

    小的州縣若是沒有天甯觀,可以将其他道觀改建為神霄宮,如果根本沒有道觀,也可以用佛寺進行改建。

    對這種由寺廟改建神霄宮的做法,徽宗的理由是,他不希望因為修建新宮觀而增加普通百姓的勞役負擔。

    但無論新的神霄宮是怎麼來的,殿内都要設置長生大帝君及其弟青華帝君的聖像。

    [48]。

     很多時候,當地官員都是将一座佛寺改建為神霄宮。

    [49]根據一部佛教史料對這件事的記載,被選中改建神霄宮的寺廟規模都比較大。

    毫無疑問,有些地方官員為了表明自己的熱情,毫無必要地将一些佛寺改建成宮觀。

    在1117年一份诏書中,徽宗否認了他正在廢除佛教的謠言,要求每個州縣内隻能有一座寺廟改為神霄宮,而且,散布謠言說他迫害佛教的人都将受到嚴懲。

    [50] 整個1118年,徽宗一直密切關注着修建神霄宮的進展。

    1118年十二月二十日,他要求把莊子和列子的聖像也供奉在神霄宮内。

    這些宮觀先是獲允每年傳度童子一名,賜一位道士紫衣,後來又被授權傳度道士。

    1119年六月,徽宗命神霄宮負責安濟坊的工作,這在某種意義上擴大了他從登基早期就開始的慈善事業。

    他的诏書中稱:“符箓禁祝,治病馘毒,與有其功欤。

    比以其法,施之中都,人被其惠矣。

    常欲推而廣之宇内,博施濟衆。

    ”随後,徽宗命令各州郡在當地神霄宮一隅建立一個小規模的仁濟亭,内設三五名醫生,從淩晨到中午,向百姓發放符水,“務在專潔,除邪驅疠”。

    [51] 有些州郡拖延修建神霄宮。

    這一點至少可以從徽宗在1118年二月二十日的一份诏書中推論出來,因為他抱怨很多官員并沒有認真對待這一任務,而是滿足于一些濫竽充數的宮觀,道士們若是反對,還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他命令各路監司對轄區内的宮觀進行檢查。

    [52] 關于這些神霄宮的記載,有些被保存至今。

    汪藻描寫了金山(在今浙江省)的一座宮觀,此宮觀由具有兩百年曆史的寺廟改建而成。

    經過長達一年的改建後,宮觀共有三座大殿、兩座平台、一間藏書閣和一些住所。

    徽宗為其中十座建築書寫了匾額。

    根據陸遊的描述,神霄宮通常會在東西兩側牆壁上繪制二十二位神仙的畫像,并在神壇擺放主要的神像。

    另外,每座宮觀還會收到一套二十四件道教專用威儀,包括如意、寶蓋、錦傘、珠幢、鶴扇等。

    這些器物會陳列在沿大殿牆邊擺放的架子上。

    [53]在1201年的《會稽志》對當地神霄宮的描述中,一開始就提到它有一個朱漆樓閣,專門用來保存刻有徽宗诏書的石碑。

    整座宮觀建築群的大院由禁軍守衛。

    正殿供奉着長生大帝和青華帝君的神像,各有兩位真人侍立在旁。

    大殿壁上繪有一些别的天神像,并擺放着全套二十四件威儀。

    宮内其他建築包括:一座用來施發符水的小亭子,一間名叫道紀堂的講堂,以及一間名為雲章寶室的藏經室。

    在五個特定節日,即徽宗的生日、為慶祝徽宗在1113年至1114年夏祀和冬祀時看到幻象而宣布的節日,以及青華帝君降臨人間的節日,有多達一千兩百人參加了這些儀式,他們用的是京師送來的禦香、青詞和朱表。

    [54] 有關神霄派儀式的史料中記載了慶祝徽宗生日和青華帝君聖降日的禮儀。

    [55]道士要念誦咒語一千遍,吞下二十一張符,為三清聖人、十極高真、昊天上帝、教主道君皇帝(指徽宗)上香并叩拜九次。

    然後,還要面朝南方向長生大帝等神靈叩拜九次,再面朝東方向青華帝君等神靈叩拜九次,如此等等。

    根據《宋史·禮志》,在這些節日期間,官員們休假五天,各州分别設醮,百姓舉辦集會,京城還會燃放花燈。

    [56] 在修建這些宮觀的同時,徽宗還緻力于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即設立道箓院和相關考試。

    建立這些學校并非隻是為了訓練擅長神霄教義或雷法的專家,而是為了培養一批接受過綜合教育的道士。

    徽宗的第一步是在京師設立道箓院,自唐代以來尚屬首次。

    1118年,他進一步将道箓院納入當地的官學體系。

    徽宗把為道箓院制定規則的任務交給了蔡攸。

    各地學校都接到命令,要任命一位道教老師,教授道家課程。

    學生通過當地的道箓院考試後,可以升入太學,并進入三舍制度中。

    但有人批評道,在一些學校中,很多學生轉而學習道教課程很可能是因為它能提供更有利的晉升機會。

    [57] 1118年底,道箓院中應當學習的經文目錄公布了,其中大經有《黃帝内經》和《道德經》,小經有《莊子》和《列子》。

    顯然,由于各地宮觀中的道士還要負責當地的醫療機構,大經中必須要有一本是健康和醫療方面的著作。

    此外,太學、辟雍要各任命兩位博士,教授上述四部經典。

    他們還要教授徽宗的醫學專著《聖濟經》。

    主修道教經文的學生還必須學習兩部儒家經典:《易經》和《孟子》。

    [58] 建立道箓院和設置道教課程的這些措施使人想起,徽宗為提高宮廷畫家和書法家的地位,對他們的培養方式進行了改革。

    在徽宗之前,供職于政府部門的道士得到的待遇和技術專家差不多。

    也就是說,他們的整體職務級别比較低,而且隻适合從事範圍很窄的專業工作。

    1118年,徽宗頒布法令,要求道教官員得到與文官一樣的待遇,從而為他們創造了很多新的機會。

    後來,他又對道士的品銜和職責進行了新的規定。

    [59] 徽宗接觸到神霄派的理論時,《道藏》還沒有編纂完。

    這部《道藏》包含所有的道經,并非隻是一個推廣神霄派教義的狹隘工具。

    但司馬虛指出,與林靈素教義相關的經文顯然被編在這部道藏的最前面。

    《度人經》的六十一章中專門有一章詳細闡述長生大帝,其中提到了他住在神霄,由好幾位真人服侍。

    [60] 重修完《道藏》後,徽宗又分派給林靈素及京師的其他道教專家兩項新的任務,即編寫《道史》和《道典》,前者涉及宋朝之前的時期,後者則是宋朝的曆史。

    這些著作模仿了斷代史的形式,其中有紀、志、傳。

    十二篇志分别關于服裝、符箓、法規和煉丹術等主題。

    紀從三清開始,包括先前得道的各位皇帝。

    《道史》于1121年編纂完成,劉棟、張樸、蔡攸和林靈素都曾參與其中。

    [61]這兩部著作都沒有保存到南宋,而且很可能沒有刊印。

     除了委托道教專家編著書籍,徽宗自己也撰寫了一些著作,或至少據稱由他本人所寫。

    第五章曾讨論過他編寫的頌辭。

    徽宗還為真宗的《度人經》禦制序上加了注解,存世(明代)《道藏》經文中有些序據稱也是徽宗所寫,其中最有趣的一篇是《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的序,用鮑菊隐(JudithBoltz)的話說:“目的是介紹神霄派對靈寶經文重新诠釋的基本知識,提供了基本的圖示、道符銘文、咒語以及對天宮等級的長篇記錄”。

    [62]司馬虛認為它是當時的一篇作品,作者可能是王文卿。

    他說:“當天上的教主化身來到人間,向人們展示他那一直很神秘的經文并傳播道教的真經時,這部著作試圖對徽宗朝發生的戲劇性事件進行解讀。

    ”道符在視覺上也有很明顯的吸引力,尤其是對徽宗這樣熱愛書法藝術的人而言(見圖12.2)。

    [63] 現存數量最多的徽宗禦制道教文獻,是他對早期道教哲學經典的注釋,包括《老子》、《列子》和《西升經》。

    [64](徽宗也為《莊子》寫過注解,但沒有保存下來。

    )《西升經》著于4世紀或5世紀,據說是老子離開中國西行時,對守關人傳授的經文。

    徽宗在批注的序言中解釋了自己的興趣所在: 以得一為要妙,以飛升為餘事,其意蓋使天下後世徑趨妙本逍遙自得之場故也。

    善救之功,于此可見。

     朕萬機之暇,遊神太清,于道德之旨,每着意焉,既取二篇為之訓解,于是書不可無述也,以意逆志,聊為之說。

    [65] 1118年八月十二日,徽宗頒布了一份手诏,要求将他為《老子》題的禦注刻在京城神霄宮的石碑上。

    由于隻有少數人能夠理解老子精妙深遠的思想,徽宗寫道:“朕萬機之暇,既讀其書,赜其指意之所歸,為之訓解。

    ”[66]徽宗同時代的人在《列子》和《老子》的禦注上加了疏解。

    範緻虛是徽宗朝一位有名的道官,他為徽宗的《列子》禦注寫了注釋。

    [67]還有兩人為徽宗的《老子》禦注寫了注疏,包括一位低級官員和一位太學生,這說明可能當時政府學校中開設了這門課程。

     徽宗并不是第一位為《老子》作注的皇帝,在他之前,梁武帝和唐玄宗都作過注。

    [68]而且,在11世紀,很多通常被認為是儒家的宋代學者也為《老子》作過注解,包括司馬光、蘇轍、王安石和陸佃。

    [69]徽宗的《老子》禦注中引用了一系列權威經典,包括《論語》和《孟子》,但他引用最多的還是《莊子》和《易經》。

    他的禦注并沒有直接将《老子》與神霄派教義聯系起來。

    柳存仁對這些注釋進行了深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