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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愛因斯坦說所謂瘋狂就是把同一件事重複了無數遍,還依然相信會有不同的結果。

    但萬一真有某種力量、某種神啟,能讓我們下次做出不同的選擇呢?” 少年往大臂上纏了一根橡皮管。

    “你聽上去像個教徒,西蒙·凱法斯。

    ” “我不知道,我隻是好奇。

    不過我知道你父親的出發點是好的,無論你有多瞧不起他。

    他想改善生活,不光為他自己,也是為了你們一家三口。

    是愛讓他堕落。

    而現在,你也一樣瞧不起自己,因為你以為自己跟他一樣。

    但你不是你父親。

    他做了不道德的事,不代表你也會做。

    兒子不需要變得像父親一樣,而應該比他更好。

    ” 少年用牙緊緊咬住橡皮管一頭。

    “也許吧,可現在這又有什麼關系?”他咧着嘴,仰起頭,拉緊橡皮管,勒出小臂上的血管。

    他反手握着針管,大拇指按在活塞上,針尖抵着中指指腹。

    像個乒乓選手,西蒙想。

    他用的是右手,盡管他其實是左撇子,不過西蒙知道,瘾君子都得學會用兩隻手換着注射。

     “很有關系,因為現在輪到你做選擇了,桑尼。

    是打這一針?還是幫我抓住雙子?再抓住真正的内奸?” 一滴晶瑩的液體在針尖上閃耀。

    街上傳來車流的喧嚣和人們的歡笑,隔壁傳來情人的低語。

    那是夏日的城市平靜的脈搏。

     “我會安排一次會面,雙子和内奸都會赴約。

    但我隻有在你活着的情況下才能辦到。

    你是我的誘餌。

    ” 少年似乎聽見了他的話,他低下頭,幾乎是圍繞着針管蜷起身體,為即将到來的亢奮做好準備。

    西蒙也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景象,這時,他聽見那少年說: “他是誰,那個内奸?” 西蒙頓覺胸口一陣劇痛,這才想到自己忘記了呼吸。

     “你來就知道了,但我不能提前告訴你。

    我知道你經曆了什麼,桑尼。

    但總有一天,你必須起來面對一切,到那時,你就不能再軟弱一天,你必須向自己保證,從明天起,你要開始新的生活。

    ” 桑尼搖搖頭。

    “不會有什麼新生活了。

    ” 西蒙盯着那支針管。

    他突然明白了。

    少年準備超量注射。

     “你甘心死也不知道真相嗎,桑尼?” 少年從針管上擡起頭,望着西蒙。

    “瞧我這好奇心啊,凱法斯。

    ” “是這兒嗎?”奧斯蒙德·比約斯塔德趴在方向盤上問。

    他瞟了一眼入口上方的招牌。

    “俾斯麥旅館?” “是這兒。

    ”卡麗解開安全帶。

     “你确定他就在裡面?” “西蒙之前問克瓦達突倫有哪些酒店接待過付現金的客人。

    我覺得他肯定知道點什麼,就給六家酒店打了電話,發去桑尼·洛夫特斯的照片。

    ” “然後在俾斯麥旅館中獎了?” “前台确認這就是216房間的客人。

    還說有位警官已經來過了,還進了那個房間。

    旅館跟這位警官達成了一個口頭協議,他希望我們能履行承諾。

    ” “是西蒙·凱法斯?” “恐怕是。

    ” “好吧,該行動了。

    ”奧斯蒙德·比約斯塔德拿起警用對講機,按下通話鍵,“戴爾塔小隊,進入。

    ” 對講機噼噼啪啪地響起:“戴爾塔小隊就位。

    完畢。

    ” “授權進入。

    房間号216。

    ” “收到。

    立即進入。

    通話完畢。

    ” 比約斯塔德放下對講機。

     “他們接到的是什麼命令?”卡麗問,感覺襯衫緊得讓人透不過氣。

     “自身安全第一,必要時開槍射殺。

    你去哪兒?” “透氣。

    ” 卡麗穿過街道。

    一隊警員在她前方一路小跑,身着黑衣,持MP5機槍;他們有的直奔酒店前台,有的進入後院,那裡有後門樓梯和消防出口。

    她經過前台,上樓剛到一半就聽見門被撞開了,裡面傳來閃光彈落地的悶響。

    她繼續上樓,穿過走廊,聽見警用對講機噼啪響起:“該區域已排除危險,确認安全。

    ” 她走進房間。

     裡面有四名警官:衛生間一個,卧室三個。

    所有的衣櫥和窗戶都大大敞開。

    此外别無他人。

    沒有任何遺留物品。

    客人已經退房。

     馬庫斯正蹲在草叢裡找青蛙,突然看見兒子出了黃房子,朝這邊走來。

    午後的太陽低垂在屋頂之上,兒子走到馬庫斯跟前時,太陽仿佛就在他腦後放光。

    他在微笑,馬庫斯很高興他不再像那天那樣沮喪消沉了。

     “見到你真高興,馬庫斯。

    ” “你要走了嗎?” “嗯,我得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