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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剛好能負擔一次昂貴的眼科手術。

    ” 西蒙咽了口唾沫;他開口時聽見自己的嗓子啞了:“是弗雷德裡克告訴你的?” “他是你在嚴重欺詐辦公室的前同事?這麼說吧,我聽說你有了困難。

    你跟他提這個事,不就是為了把話傳到我這樣的人耳朵裡嗎?對吧,凱法斯?”他笑笑,“總之呢,我有個雙赢的辦法。

    你不如上車吧?” 西蒙握住門把手,看見内斯特不假思索地挪到一旁,給他騰地方。

    他集中精力,穩住呼吸,免得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說下去,内斯特。

    讓我有理由逮捕你,拜托了。

    ” 内斯特詢問似的揚起眉毛:“那會是什麼理由呢,凱法斯總督察?” “賄賂公職人員未遂。

    ” “賄賂?”内斯特幹笑一聲,“不如叫商業提案吧,凱法斯。

    你會看到,我們可以……” 接下來的話西蒙一個字也沒聽見,因為加長轎車顯然隔音很好。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遺憾自己剛才摔車門時沒再使點狠勁。

    他聽見汽車發動了,車輪把柏油路上的礫石壓得嘎嘎響。

     “親愛的,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他剛坐到廚房桌上的咖啡杯前,艾爾莎就問,“那是誰呀?” “走錯路的人。

    ”西蒙說,“我給他指了方向。

    ” 艾爾莎端着咖啡壺走過來,西蒙眺望窗外。

    街上空空蕩蕩。

    突然,他感到一陣灼燒的劇痛在大腿上蔓延。

     “哎呀!” 他打落她手中的咖啡壺,就在它砰的一聲落地時,他嚷道:“媽呀,女人,你把滾燙的咖啡灑了我一身!你是不是……是不是……”他大腦中的某個區域預見到他要說什麼,正竭力阻止他說出那個字眼,可這就跟狠狠摔上内斯特的後車門一樣:他不想處在那個位置,他拒絕了,他很想破壞點什麼,甯願給自己一刀,也給她一刀。

     “……你是不是瞎了?” 廚房頓時安靜下來;他隻聽見咖啡壺蓋碌碌地滾過油氈地闆,滲出的咖啡咕嘟冒泡。

    不!他不是有意這麼說的。

    他不是。

     “對不起。

    艾爾莎,我……” 他站起來想抱抱她,她卻向水槽走去。

    她擰開冷水龍頭,打濕一條茶巾。

    “把褲子脫下來,西蒙,讓我……” 他從背後抱住她,額頭貼着她的頸窩,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原諒我好嗎?我……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該幫你,可我……我卻一籌莫展,我不知道,我……” 他沒聽見她的哭聲,隻感覺她的身體在抽動,而他也随之顫抖。

    他哽咽了,竭力忍住眼淚,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到,隻知道他倆都在顫抖。

     “該道歉的人是我。

    ”她抽抽搭搭,“你本來可以找個更好的人,一個不會……燙傷你的人。

    ” “可這世上哪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呀。

    ”他在她耳邊低語,“知道嗎?就算你把滾燙的咖啡灑得我渾身都是,我也不會放手。

    好嗎?” 他知道她相信這句話。

    她知道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承受任何痛苦、犧牲任何東西。

     ……你不就是為了把話傳到我這樣的人耳朵裡嗎…… 但他終究還是做不出來。

     他把淚如雨下的她擁在懷裡,聽見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鄰居縱情的歡笑。

     卡勒看看時間。

    十點四十。

    今天生意不錯;賣掉的超級小子比平常一個周末都多,所以清點賬目和備貨花的時間也比平時長。

    他摘下薄紗口罩,在這間簡陋的辦公室,他們在工作台上切割和混合毒品時是一定要戴口罩的,這個房間有二十平方米,既是辦公室又充當毒品工廠和金庫。

    毒品在交到他們手上之前顯然是切割過的,盡管如此,超級小子依然是他在販毒生涯中見過的純度最高的毒品。

    不戴口罩的話,他們不僅會嗑嗨,還會在切割和擺弄這種淺褐色粉末的過程中因吸入粉塵而死。

    他把口罩存放在保險箱,放在成堆的鈔票和毒品包前面。

    他該給薇拉打個電話說要晚點回去嗎?還是應該借機立立威風,讓她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和養家之人,可以來去自由、不必随時解釋自己的行蹤? 卡勒讓佩爾維斯去走廊上看看。

    電梯就在右側,離辦公室的鐵門隻有幾米。

    走廊盡頭有一道門,門後是一段樓梯,但他們用鐵鍊纏住了那道門——罔顧防火規定——确保它徹底封死。

     “卡修斯,去檢查停車場。

    ”卡勒用英語喊道,同時鎖上保險箱。

    其實這間辦公室非常安靜,隻能隐約聽見排練室的聲響,但他就是喜歡大聲嚷嚷。

    卡修斯是全奧斯陸最高大的非裔。

    他缺乏線條的身軀是如此龐大,讓人很難分清哪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