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臣行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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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起雖然能一夜之間坑殺四十萬生靈,但是這等于告訴天下人,你們必須決一死戰,絕不可投降。

    白起為争一時之功,結果更加堅定了六國保家衛國的決心。

    從戰略上講,這種做法是在進攻的時候削弱自己的優勢,在軍事上表面勝利了,在政治上、國際上卻破壞了自己的整體計劃。

    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趙國雖然戰敗了,但并沒有亡國,假如趙國萬衆一心動員起來再戰,趙國的大元帥再出來一個馬服君趙奢那樣的将領,那麼下一次的大戰一起,秦國就不是前一次的對手了。

    況且從今以後,白起使各國都對秦國同仇敵汽了。

    後來秦國之所以始終不敢再出兵攻打趙國的邯鄲,并不是因為趙國經此一敗而由平原君趙勝出來當統帥,而是因為秦國害怕各國諸侯聯合起來救趙。

    秦國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因忌諱不說罷了。

     “再說長平之戰在開戰之前,秦國的兵源不足,重新變更法令,規定凡年滿十五歲的青少年都要服兵役,都要拿起武器上前線和趙作戰。

    以秦國那樣強大的國家,一仗打下來,十五歲以上的軍士死傷過半,因此從長遠來看,長平之戰打敗趙國的功小,秦國大傷元氣損失更大。

    象白起這種不懂戰略、不懂政治、不懂國家長遠利益的将領,怎麼能稱得上是奇将呢?” [我認為,黃石公所言“柔能制剛、弱能制強”的道理很對。

    這裡的所謂柔,是指道德上的感化;所謂剛,是指竊賊似的強硬。

    柔弱的人一般總會得到别人的扶助,而太霸道的人怨恨就會集中到他身上。

    正是由于這樣的道理,纣王當年百戰百勝,最後還是被周武王徹底消滅了;項羽每次都打勝仗,和劉邦大大小小打了七十二仗,七十一次都勝利了,最後一次卻全軍覆沒,落了個烏江自刎的下場。

    所以漢代的學者随何說:“全國各路諸侯,都不希望項羽打勝仗。

    項羽打了勝仗,所有的諸侯都有危機、恐懼感,就彼此結盟,互相援救,所以楚國越強,對劉邦越有利。

    楚國項羽強大了,隻會把全國的軍事力量吸引過來與自己作對。

    ”從這個道理看來,假若天下已定,前面隻有一個敵人,隻要一戰就能解決問題,那麼使用詐術一舉獲勝是可以的;倘若亂世英雄起四方,鹿死誰手還未定論,就不能目光短淺,急功近利。

    這個時候,要想獲得徹底的成功,就必須取信于人,真誠相待,否則最後一定要失敗、滅亡。

    根據這個原則,回過頭來再看長平之戰,當時正是七雄争霸之際,秦國統一天下的實力還不夠,六國諸侯的力量還相當強大,白起一下坑了趙國四十萬降卒,吓壞了各路諸侯,趕緊按照張儀的合縱之計組織聯合戰線同心協力抗秦。

    這樣一來,對秦國非常不利。

    白起貪求奇功,自以為得計,實為秦國的一次大失敗。

    因此何晏的觀點是正确的。

    ] 或曰:“樂毅不屠二城,遂喪洪業,為非乎?” 夏侯玄曰:“觀樂生與燕惠王書,其殆乎知機合道,以禮終始者欤!夫欲極道德之量,務以天下為心者,豈其局迹當時,止于兼并而已哉?夫兼并者,非樂生之所屑;強燕而廢道,又非樂生之所求。

    不屑苟利,不求小鹹,斯意兼天下者也。

    舉齊之事,所以運其機而動四海也。

    圍城而害不加于百姓,此仁心著于遐迩矣。

    邁令德以率列國,則幾于湯武之事矣。

    樂生方恢大綱,以縱二城,收人明信,以待其弊,将使即墨、莒人,顧仇其上,開弘廣之路,以待田單之徒;長容善之風,以申齊士之志。

    招之東海,屬之華裔。

    我澤如春,人應如草,思戴燕王,仰風聲二城必從,則王業隆矣。

    雖淹留于兩邑,乃緻速于天下也。

    不幸之變,勢所不圖,敗于垂成,時變所然。

    若乃逼之以兵,劫之以威,侈殺傷之殘,以示四海之人,雖二城幾于可拔,則霸王之事逝其遠矣。

    樂生豈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顧城拔而業乖也。

    豈不慮不速之緻變哉?顧業速與變同也。

     由是觀之,樂生之不屠二城,未可量也。

    ” [或曰:“樂毅相弱燕,破強齊,合五國之兵,雪君王之恥,圍城而不急攻,将令道窮而義服,則仁者之師,鹹以為谟謀勝武侯也。

    可乎?” 張輔曰:“夫以五國之兵共伐一齊,不足為強。

    大戰濟西,伏屍流血,不足為仁。

    彼孔明包文武之德,長嘯俟時。

    劉玄德以知人之明,屢造其廬,咨以濟世,奇策泉湧。

    遂東說孫權,北抗大魏,以乘勝之師,翼佐取蜀。

    及玄德臨終,禅以大位,在擾攘之際,立童蒙之主,設官分職,班叙衆才,文以治内,武以折衡,然後布恩譯於國中之人。

    其行軍也,路不拾遺,毫毛不犯。

    勳業垂濟而隕。

    觀其遺文,谟謀弘遠矣。

    己有功則讓于下,下有阙則躬自咎。

    見善則遷,納谏則改,故聲烈震遐迩也。

    孟子曰:‘聞伯夷之風,貪夫自廉。

    ’餘以為睹孔明之忠,奸臣立節。

    殆将與伊、呂争烈,豈徒以樂毅為伍哉?”] 【譯文】 公元前285年,燕國上将軍樂毅聯合趙、楚、韓、魏,合五國之兵攻打齊國。

    齊軍全線崩潰,最後隻剩下莒城(今山東莒縣)、即墨(今山東平度東南)未克。

    樂毅如果乘勝近擊,攻克這二座城池完全是可能的,但他沒有這樣做,于是有人問:“樂毅不破莒城、即墨,結果喪失了開創大業的最後機會。

    這是不是他的過錯?” 夏侯玄說:“閱讀樂毅的《與惠王書》,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差不多已經參透了符合大道之玄機、能按禮義善始善終處理大事的人。

    大凡一個人如果立志要最大限度地貫徹道德原則,把兼濟天下作為理想的時候,怎麼會迷惑于眼前的形勢,僅僅把兼并敵國、稱霸諸侯當做目标呢?樂毅一方面沒有把兼并其它國家看在眼裡,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為使燕國強大而不講道義。

     蔑視眼前的利益,不貪求渺小的成就,這表明他的志向是要統一天下。

    一連攻克齊國七十餘城,是為了運用他的機謀,使四海為之震動;圍攻二座殘城而不傷害百姓,就可以使他的仁善的心胸遠近聞名。

    通過廣布恩德來影響其它幾個國家,就差不多類似成湯和周武王的做法了。

    樂毅宏揚他的遠大戰略,用對二城圍而不殲的辦法,以期得到百姓的信任,然後使齊國的殘兵敗将做出什麼錯事,使即墨、莒城的民衆怨恨他們,這樣就可以再放一條寬大的道路等待齊将田單等人歸順了。

    這時候,他就将用寬容和善的政策,也為齊國上層人物提供施展抱負的機會,在東海之濱做出榜樣,在華夏大地收到效果,使我的恩澤有如春風、春雨一樣和煦,讓普天下的人民象春草一樣受到滋潤。

     天下老百姓感激燕王的恩德,這二座城他就會聞風而降。

    這樣一來,帝王之業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樂毅雖然為了這二個城池遲疑滞留五年之久,目的卻是想盡快取得天下。

    至于後來情況發生了意外變化,燕昭王一死,繼位的燕惠王中了田單的反間計,奪了樂毅的兵權,讓騎劫代替他,這都是無法事先預料的。

    樂毅在即将成功的時候失敗了,完全是時勢變化造成的啊!如果他不這樣做,而是以狂暴的大軍進逼,用淩厲的攻勢洗劫,屠殺二城的居民,把自己的殘暴不仁暴露于天下,雖然二城也能攻取,但是那樣一來,稱王圖霸的事業就全完了。

    樂毅怎麼會不知道莒城、即墨可以速戰速決呢?可是他顧忌的是城雖可撥,千秋大業卻被破壞了;怎麼會不知道遲疑不決最後可能有不察風雲呢? 隻是因為速戰速決與時局變化,其結果是一樣的啊! “這樣看來,樂毅不屠滅莒城、即墨,他的心理是不可以用常規去衡量的。

    ” [有人說:“樂毅輔佐弱小的燕國,打敗了強大的齊國,因為齊國過去曾趁燕國内亂侵犯過燕國,燕昭王為此恨極了齊闵王,決心出這口惡氣。

    樂毅聯合五國的兵力攻齊,想雪洗燕王的恥辱,在攻取了齊國七十餘城後,包圍了莒城、即墨卻不急于奪取,意欲讓其走投無路之後起義投誠。

    這樣看來,樂毅所率領的是仁者之師。

    後人都認為樂毅是有戰略遠見的将才。

    可是能夠認為他比諸葛亮在謀略上更高明嗎?” 張輔對此的看法是:“聯合五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攻擊一個齊國,不能算是強大;在濟水西岸混戰一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能說是仁義。

    而孔明呢,文武之德兼而有之,仰天長嘯,待時而發。

    劉備因有知人之明,三顧茅廬,咨詢濟世創業的謀略,孔明奇妙高超的策略有如泉湧,天下形勢被他分析得清清楚楚,因此劉備拜他為軍師,接着到東吳說服了孫權,聯合抵抗曹操,抓住赤壁之戰的大好形勢,輔助劉備奪取了四川。

    到劉備臨終之際,把軍政大權委托給了他。

    孔明在戰亂不息、天下紛擾的局勢下,扶助幼主劉禅即位,統籌建立政府機構,配備各級官員,調整安置各種人才,在國内使用仁德的教化,運用軍事謀略和武裝力量保衛國防,然後廣施仁政,使全國老百姓都受到實惠。

    諸葛亮行軍打仗的時候,路不拾遺,不拿群衆一針一線,可惜就在他大功告成之際不幸謝世。

    閱讀他的遺文《出師表》,就可以明白他的志向、謀略是多麼宏偉遠大了。

    他立身處世的原則,總是有功勞計在下屬身上,部下有失誤就引躬自責,看到别人有長處就服從,聽了正确的意見就改正,所以他的聲譽才會那麼有力量,不論遠近,他的影響都那麼強烈、久遠。

    孟子說過:‘懂得了伯夷的氣節,貪婪的人應當自覺地變得廉潔。

    ’我覺得了解了孔明之忠烈,奸臣也應當立刻變得有氣節。

    孔明幾乎是可以和伊尹、呂望一争高下的名臣,怎麼能和樂毅相提并論呢!” 或曰:“商鞅起徒步幹孝公,挾三術之略,吞六國之縱,使秦業帝,可為霸者之佐乎?” 劉向曰:“夫商君,内急耕戰之業,外重戰伐之賞,不阿貴寵,不偏疏遠。

    雖《書》雲‘無偏無黨’,《詩》雲‘周道如砥,其直知矢’,《司馬法》之厲戎士,周後稷之勸農業,無以易此。

    此所以并諸侯也。

    故孫卿曰: ‘四世有勝,非幸也,數也。

    ’夫霸君若齊桓、晉文者,桓不倍柯之盟,文不負原之期,而諸候信之。

    此管仲、咎犯知謀也。

    今商君倍公子卬之舊恩,棄交魏之明信,詐取三軍之衆,故諸侯畏其強而莫親信也。

    藉使孝公遇齊桓、晉文,得諸侯之統,将合諸侯之君,驅天下之兵以伐秦,秦則亡矣。

    天下無桓、文之君,故秦得以兼諸候也。

    衛鞅始自以為知王霸之德原,其事不倫也。

     昔周召公施美政,其死也,後世思之,《蔽芾甘棠》之詩是,嘗舍于樹下,不忍伐其樹,況害于身手?管仲奪伯氏骈邑三百戶,無怨言。

    衛鞅内刻刀鋸之刑,外深斧钺之誅,身死車裂,其去霸者之佐亦遠矣!然孝公殺之,亦非也。

    可輔而用,使衛鞅施寬平之法,加之以恩,申之以信,庶幾霸者之佐乎!” [議曰:商鞅初因景監求見秦孝公,說以帝道,孝公意不入,時時睡,後又與鞅語,不知膝之過席。

    景監曰:“子何以中吾君?君歡甚也。

    ”鞅曰: “始吾說公以帝道,而曰:‘久遠矣,安能邑邑待數十百年以子孫成事乎?’吾又說以伯道,其意欲之而未能也。

    吾又以強國之術說君,君大悅之。

    然亦難以比德于殷周矣!” 昔齊桓公與魯莊公會于柯而盟,曹沫以匕首劫桓公反魯侵地。

    桓公許之,後悔,欲無與魯地而殺曹沫。

    管仲曰:“棄信于諸侯,失天下之援,不可。

    ” 于是與曹沫三敗所亡之地。

    諸侯聞之,皆信齊而欲附焉。

    山戎伐燕,燕告急于齊。

    齊桓公救燕而還,燕莊公送桓公入齊境。

    桓公曰:“非天子,諸侯送不出境。

    吾不可以無禮于燕。

    ”于是分溝割燕君所至與燕君,令複修召公之政,納貢于周,諸侯聞之皆從,齊桓公于是始霸。

    由此觀之,商鞅深刻棄信,非霸者之佐明矣。

    然孝公欲速,不從鞅言,孝公過也。

    商鞅牽于世,迫于君,不得行其志耳。

    劉向以鞅無霸王之術,謬矣。

    ] 【譯文】 商鞅原是魏國旁支的後代,因不被魏惠王重用,他便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千裡迢迢去遊說秦孝公,準備了帝術、王術、霸術三種方法和吞并六國的縱橫捭阖策略,終于使秦成就了霸業。

    他能算作霸者的良師嗎? 劉向認為:商鞅為使秦國富強,在内政方面抓緊發展農業,在軍事方面重視讓有戰功的人受賞進爵以鼓勵将士。

    在執行新法的過程中,對朝廷裡的權貴寵臣不留情面,對普通百姓不分親疏遠近。

    《尚書》所說的“沒有偏心,不結私黨”,《詩經》所說的“周朝的治國之道象盤石一樣公平坦白,象箭一樣正直無私”,就是象齊景公時的名将司馬穰苴那樣善于激勵将士,象周朝的創始人後稷那麼善于發展農業,對商君制定的一系列新法也不能再改變了。

    這一切,都為秦國後來兼并六國奠定了基礎。

    所以荀子說:“秦國四代人都有超過别國的地方,不是靠幸運,是治理得法的必然結果。

    ”譬如曾稱霸一時的齊桓公能信守諾言,歸還了占領的魯國土地,自柯邑會盟之後,各同諸侯無不佩服桓公的信義;晉文公在圍攻原邑的時候,與城中居民約定,三日城不下,就領兵而去,決不為奪城池殺傷居民,後來果然如期退兵。

    文公的這種作法,取得了各國諸侯的信任,所以赢得了盟主地位。

    桓公、文公所以能受諸侯擁護,應當歸功于桓公的謀臣管仲和文公的謀臣咎犯(即狐偃,文公重耳的舅父)的智謀。

     可是商君變法成功以後,在攻打魏國的時候,魏使公子卬領兵迎敵,兩軍對峙,還沒有交鋒,商鞅投書給魏公子,大談昔日在魏時的友情,并約定兩人會面暢飲後,各自罷兵。

    結果商鞅不守信義,在會談時埋伏武士俘虜了公子卬,襲擊了魏軍。

    各國諸侯因此畏懼秦國的強暴無信,誰都不敢與之建立友好關系。

    假如秦孝公遇到的對手是齊桓公、晉文公,這樣的霸主聯合各路諸侯的将領,統帥天下的軍隊讨伐秦國,秦國滅亡定了。

    隻因為當時天下已經再沒有齊桓、晉文那樣的國君,所以才使秦國逐一兼并各國諸侯。

    商鞅自以為懂得王霸的道理,實際上就他所做的事來看,完全是南轅北轍。

     從前周朝的召公實施仁善的政治,死了以後,後世的人們思念他的恩德,做了《蔽芾甘棠》的詩來歌頌他。

    曾經在甘棠樹下住的人,因懷念他的賢德都不忍心伐樹,更不用說會傷害召公本人了。

    晉文公因管仲有大功于國,把伯氏的骈邑三百戶賞給了管仲,伯氏毫無怨言。

    如今商鞅對内實行嚴酷無情的殺人、斷趾等刑法,對外窮兵贖武,東征西伐,而他自己從被封于商、於之地後,俨然一國之君,被朝中貴族和曾被他的新法處罰過的權貴聯合誣陷,最後車裂身死。

    這樣看來,他離做霸者的良相還差得遠呢! 不過秦孝公殺他也不對。

    他應當在重用商鞅的同時,施行寬容平和的法律,再配合使用恩德,處處能證明一切措施都言而有信。

    這才差不多是真正輔佐君王成就霸業的作法。

     [曆史上還有一種不同的看法是:商君起先通過秦廷姓景的太監見到了秦孝公,給他講述帝王之道,孝公聽不進去,不時打瞌睡。

    最後一次與商鞅交談,商鞅給他談霸王之道,他越聽越感興趣,兩膝不知不覺往前移,乃至跑到了坐席下面。

    退出後,景監問商鞅:“你是用什麼辦法打動大王的,大王興奮極了!”商鞅說:“第一次我對他講帝王之道,大王說:‘這太遙遠了,哪能悶悶不樂的等上幾百年,慢騰騰的打基礎,讓子孫後代去成就事業呢?’我又向他講做諸侯盟主的謀略,大王也想這麼做,可是做不到。

    最後我給他講富國強兵、統一天下的權術,他非常高興,打定主意就這麼幹了。

    但是他要達到殷商、周武那樣的德行,很難啊。

    ” 從前齊桓公與魯莊公會盟于柯邑,莊公手下的曹沫用匕首逼迫桓公歸還被齊國侵占的土地,桓公當時答應了,過後又反悔,不但不想歸還沈陽等地,而且要殺曹沫。

    管仲勸他說:“這樣做在各路諸侯面前失去了信譽,以後誰都不會再幫助我們。

    千萬做不得。

    ”于是桓公把魯國三次打了敗仗失去的土地悉數歸還。

    消息傳到各國諸侯那裡,對齊國産生了信賴,都想依附了。

     齊桓公在位的時候,燕國受到山戌的侵犯,燕莊公向齊國求援。

    桓公幫燕國打退了山戌,領兵歸國時,燕莊公因對桓公感激之至,送桓公到了國境,仍然戀戀不舍,不知不覺進入了齊國領地離國界五十裡的地方。

    桓公說:“按禮儀來說,如果不是送天子,送諸侯不該出國境。

    你今天把我送到這裡,我不能對燕國不講禮節,那麼從今以後就從這裡算做咱們兩國的國界吧。

    ”于是以燕莊公送他所到之地為界,把齊國北邊五十裡以外的領土都給了燕國。

     又因燕國是周召公的後代,桓公囑咐燕莊公複興召公的政治,向當時在位的周平王進貢稱臣,有如周成王、康王時那樣。

    諸侯聽到這件事後,紛紛追随齊桓公,桓公從此建立了霸業。

     從這些曆史經驗來看商鞅,他對内立法嚴酷苛刻,對外背信棄義,算不上霸主的良相是很明顯的。

    不過話說回來,秦孝公急功近利,隻求速成,因而使商鞅的帝王之道不能實行,商鞅是屈從于當時的形勢和當權者的主觀願望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劉向認為商君不懂真正的霸術是錯侯的。

    ] 諸葛亮以馬谡敗于街亭,殺之。

    後蔣琬謂亮曰:“昔楚殺得臣,然後文公喜可知也。

    天下來定,而戮智計之士,豈不惜哉?”亮流涕曰:“孫武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