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品目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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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英;如果一個人的理論足以成為教育世人的體系,如果他的行為足以引為道德規範,如果他的仁愛足以獲得衆人的擁戴,如果他的英明足以燭照下屬,這樣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個人的形象足可做别人的儀表,如果他的智慧足以決斷嫌難,如果他的操行足以警策卑鄙貧婪,如果他的信譽足以團結生活習俗不同的人們,這樣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個人能恪守節操而百折不撓,如果他多有義舉但受到别人的诽謗而不發怒,見到讓人唾棄的人和事而不苟且勉強,見到利益而不随随便便去獲取,這樣的人就是人中之傑。

    ” 隻有符合這些标準的人,才是“英雄豪傑”。

     [德行高妙,客止可法,是謂清節。

    延陵、晏嬰是也。

    建法立制,強國富人,是謂法孚。

    管仲、商鞅是也。

    思通道化,策謀奇妙,是為術家。

    範蠢、張良是也。

    其德足以厲風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術足以謀廟勝,是謂國體。

     伊尹、呂望是也。

    其德足以率一國,其治法足以正鄉邑,其術足以權事宜,是謂器能。

    子産、西門豹是也。

     清節之流,不能弘恕,好尚譏河,分别是非,是謂臧否。

    子夏之徒是也。

     法家之流,不能創思圖遠,而能受一官之任,錯意施巧,是為伎倆。

    張敞、趙廣漢是也。

    術家之流,不能創制垂則,而能遭變用權。

    權智有餘,公正不足,是謂智意。

    陳平、韓安國是也。

    能文著述,是謂文章。

    司馬迂、班固是也。

    能傳聖人之業,而不能幹事施政,是謂儒學。

    毛公、貫公是也。

    辯不入道,而應對給資,是謂口辯。

    樂毅、曹丘生是也。

    膽力絕衆,才略過人,是謂骁雄。

    白起、韓信是也。

    ] 《家語》曰:“昔者明王必盡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實,然後用天下之爵以尊之,則天下理也。

    ”此之謂矣。

     【譯文】 [品德行為高妙,進退舉止皆可為人楷模,有這種品質的人叫做“清節” 之士。

    延陵、晏嬰就是這樣的人。

    能創建法規、制度,使國家強盛,使人民富足,能這樣做的人叫做“法孚”之士。

    管仲、商鞅就是這樣的人。

    思想能與天道相通,計策謀略出神人化,奇妙無窮,有這種能力的就是“術家”。

     範蠡、張良就是這樣的人。

    其德行足以移風易俗,其方略足以匡正邪惡,其權術足以移山倒海,改朝換代,這樣的人叫做“國體”。

    伊尹。

    呂望就是這樣的人。

    其品德可為一國之表帥,其治國的方法能夠改變窮鄉僻壤的落後面貌,其謀略能夠用來權衡時事的契機,這樣的人叫做“器能”。

    子産、西門豹就是這一類人。

     具有“清節”之風的人,不足之處是為人不夠寬弘大量,喜歡推崇一些人,譏刺河責另一些人,凡事太認真,動不動分辨是非,這就叫做好品評人。

     子夏之流就是這樣。

    “法家”這類人,并不能做出具有開創性的計劃,其思想缺乏長遠性,但能承擔獨當一面的重任,創意新奇,策略巧妙,這可以稱之為手段高超。

    漢宣帝時的名臣張敞和趙廣漢就是這樣。

    “術家”這類人,不能獨創新制,垂範後人,但能夠在遇到變亂時運用謀略,撥亂反正。

    他們的特點是謀略和智慧有餘,公正平允不足,這可以稱之為智囊型的人。

    陳平和漢武帝時的禦史大夫韓安國就是這樣的人。

    能寫傳世奇文,著書立說,可以稱之為做文章的大手筆。

    司馬遷、班固就這樣的人。

    能夠傳承聖人的學問,但不能從事實際的政治活動,做這種工作叫“儒學”。

    漢代儒生毛公和貫公之類的人一生所做的就是這些事情。

    論辯起來不一定合于真理,但反應敏捷,對答如流,這隻能叫做有口才。

    樂毅、曹丘生就這樣的人。

    膽略、勇氣過人,才能、謀略超衆,這種人叫做“骁雄”。

    白起、韓信就是這樣的人。

    ] 《孔子家語》說:“從前賢明的君主一定要對普天下的名流都了如指掌,不但知道他們的名聲的好壞,而且知道他們的品質優劣,這樣才能恰如其分地授予他們相應的頭銜,使他們顯得尊貴榮耀。

    這樣一來,天下就好統治了。

    ” 孔子在這裡所說的,意思是對人才的品行之等級要有個基本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