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品目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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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必一定要讓人信任自己;可以做到被人重用,但未必一定要讓人重用自己。

    所以君子以不修身為恥辱,不以被誣陷為恥辱;以不講信義為恥辱,不以不被别人信任為恥辱;以無能為恥厚,不以不被任用為恥辱。

    不被榮譽所引誘,不因诽謗而怨恨,自然率性地做他自己的事,端方正直地約束自己,這就叫君子。

    ”] 賢人的主要特征是品德合于法度,行為合于規範,其言論足以被天下人奉為道德準則而不傷及自身,其道性足以教化百姓而不損傷事物的根本。

    能使人民富有,然而卻看不到天下有積壓的财物;好善樂施,普濟天下,從而使民衆沒有什麼疾病和貧困。

    這就是賢人。

     所謂聖人,必須達到自身的品德與天地的自然法則融為一體,來無蹤,去無影,變幻莫測,通達元阻。

    對宇宙萬物的起源和終結已經徹底參透,與天下的一切生靈、世間萬象融洽無間,自然相處,把大道拓展成自己的性情,光明如日月,變化運行,有如神明,芸芸衆生永遠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麼崇高偉大,即使見到一點,也不能真正了解其德性的涯際在哪裡。

    達到這種境界的才是聖人。

     [《莊子》曰:“刻意尚行,離世異俗,高論怨诽,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淵者之所好也。

    語仁義忠信,恭儉推讓,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誨之人也,遊居學者之所好也。

    語大功,立大名,禮君臣,正上下,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強國之人也,緻功并兼者之所好也。

    就獲澤,處閑曠,釣魚閑處,無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也,閑暇者之所好也。

    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伸,為壽而已矣——此導引之士,養形之人,彭祖壽考者之所好也。

    若夫不刻意而高,無仁義而修,無功名而治,無江海而閑,不導引而壽,無不亡也,無不有也,澹然無極而衆美從之。

    此天地之道,聖人之德也。

    ”] 【譯文】 [道家的祖師莊周從天人合一的角度來分析宇宙的精靈——人,也談到過聖人的人格。

     莊子說:“刻意崇尚自己的德行,把自己顯得超凡脫俗,高談闊論,冷嘲熱諷,凡此種種,都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貢高我慢而已。

    這都是山林隐士,憤世疾俗者的作法,這類人遠離紅塵,形容枯槁,可他們偏偏喜歡這樣。

     言必仁義忠信,行必恭儉推讓,這樣做隻不過是為了标榜品行美好而已。

    這是天下太平時那些讀書人好為人師的作法,有學問的和當老師的,都好搞這一套。

    一開口就是如何如何立大功,建大名,以及怎樣事君為臣,匡正朝野,這都是為追求如何治國濟世而已。

    朝廷裡的當官的,為尊君強國而奮鬥的,開拓疆土、建功立業的,終生追求的就是這些。

    隐逸山澤,栖身曠野,釣魚觀花,隻求元為自在而已。

    這是悠遊江海之士,逃避現實、閑暇幽隐的人所喜好的。

    吹噓呼吸,吞吐空氣,做一些黑熊吊頸、飛鳥展翅的運動,隻不過為了延年益壽而已。

    這是導引養生、修練氣功者如彭祖一樣高壽的人所喜好的。

    假如有人從來不刻意修養而人品自然高尚,不講求仁義而道德自然美好,不求功名而天下自然大治,不處江海而尤處不安适悠閑,不練氣功而自然高壽,一無所有而又無所不有,恬談無極而衆美會聚,這才是大地之大道,聖人之至德啊。

    ”] 《鈴經》曰:“德足以懷遠,信足以一異,識足以鑒古,才足以冠世,此則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義,仁足以得衆,明足以照下,此則人之俊也;身足以為儀表,智足以決嫌疑,操足以厲貪鄙,信足以懷殊俗,此則人之豪也;守節而無撓,處義而不怒,見嫌不苟免,見利不苟得,此則人之傑也。

    ” 【譯文】 人們常常說,英雄豪傑怎樣怎樣。

    但是什麼樣的人才是“英雄豪傑”呢? 漢代有名的專講謀略的《玉鈴經》(亦即《素書》)中有這樣一個定義:“如果一個人的品德足以讓遠方的人慕名而來,如果他的信譽足以把形形色色的人凝聚在一起,如果他的見識足以照鑒古人的正誤,如果他的才能足以冠絕當代,這樣的人就可以稱作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