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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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島幸代和她的兒子,就是被威士忌的酒瓶毆打頭部緻死的。

    成為兇器的酒瓶,是大島幸代給丈夫買來晚上小酌的。

    據她丈夫所說,瓶裡應該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可是發現時,酒瓶的蓋子已經被打開,裡面的酒全都流出來了。

    ” “難道說,兇手在行兇前,還喝了這些酒?” “這就不清楚了。

    那可是相當高級的蘇格蘭威士忌呢。

    總之——” 菓暫時停住了話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最開始,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鳥羽田冴子被殺後,我開始認真考慮此事了——大島母子被殺害,和這一連串事件之間的關系。

    ” “也就是說……也許鳥羽田冴子,就是惟道的‘共犯’是嗎?” “沒錯。

    惟道因為怕你查出書店的事,所以殺害了唯一的證人大島幸代。

    那天,惟道曾在佳苗書店裡出現過。

    也許當時他隻是在跟蹤你,卻沒有找到你。

    等他去過幾次之後,可能因為心急,而向店員詢問你是否來過的事。

    像你這麼漂亮的容貌,隻要說一下特征,店員馬上就知道,他問的是打聽大島幸代的你,便告訴了他。

    而他知道你想要接觸大島幸代時,也吃了一驚。

    所以他馬上決定要殺害大島幸代。

    你着眼佳苗書店一事,讓他越發不安起來,因為弄不好,那個‘共犯’本人,什麼時候就會把事件說出來。

    這樣的話,不如一勞永逸,永遠封住她的嘴——他可能是這麼想的。

    所以,兩件事情的動機,我想可能隻有這樣了吧。

    ” “鳥羽田同學她……” 是那個曾經憧憬千帆的少女嗎?是她和惟道聯手陷害千帆? “那件你被冤枉偷書的事,如果真是惟道的陰謀,那麼他一定有共犯。

    而這個共犯也有可能是鳥羽田冴子。

    因為惟道是她的班主任。

    他可以利用立場上的優勢,操縱這個少女為他辦事。

    ”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如果他要殺鳥羽田冴子,就沒有必要殺大島幸代了吧?或者說,與其殺害大島,倒不如直接殺害共犯者更好吧。

    可事實是,大島和鳥羽田都被殺了,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我感覺這方面有點過頭了,有些不自然。

    ”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為了封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殺掉鳥羽田冴子本人吧。

    連小孩子也卷進來,殺害大島幸代母子兩個人,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吧。

    ” “沒錯。

    ” “可是,如果他是想隐藏共犯的存在這件事本身呢?所以他會想要先封住大島的嘴。

    之後,鳥羽田冴子的存在,讓他越發感到不安,最後發展成隻能兩個人都殺掉的局面。

    的确,從第三者的眼裡看,這确實有些不合邏輯,但是,對于一個殺人魔來說,不冷靜的情況有很多。

    ” “這一點我理解。

    不過,我在想,大島會不會是因為别的理由被殺的?” “你說的别的理由,是指什麼?” “比如說,其實大島才是真正的共犯?” “大島幸代,是惟道的共犯?” “雖然說,她是目擊了陷害我的人,可這沒準一開始就是謊話也說不定。

    可能實際上,并沒有什麼女生往我的手提包裡偷偷塞書。

    是大島幸代捏造了一個虛幻的女生,冤枉我偷書,把我帶進裡面的房間。

    她趁着查我的手提袋的時候,順手往裡面放了一本書,然後再從中拿出就好了。

    這就是最簡單的陷害我的方法。

    ” “原來如此。

    ” “對吧?大島幸代被殺,沒準是因為她本人就是共犯,這樣就說得通了。

    ” “可是這樣的話,惟道又是怎麼提前預測到你會去書店的呢?” 千帆呻吟起來。

    的确是這樣。

    那一天,她去佳苗書店調查,完全是偶然性的,也絕對不是受人指示。

    就連她自己在那之前,也沒想到自己會去書店。

    而惟道是不可能提前預測到這種發展的。

     既然進入書店是千帆本人的選擇,那麼那家店的店員就不可能是惟道的共犯。

    除非那條街上的所有女店員,全都和惟道有關系……可是這種恐怖電影裡才有的情景,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

     “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抓到我的女店員,正好認識惟道?” “你是說,惟道和大島幸代本來就認識嗎——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樣,也還是解釋不通。

    他是怎麼在進入書店之後,和她暗示表達自己的意思,使她成為共犯的呢?” “不,”千帆歎息道,“當時他沒有這個時間,絕對沒有。

    我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如果他和店員接觸過,我馬上就能發現。

    ” “也就是說,如果惟道真的有共犯,那麼他應該是在進入佳苗書店前和此人接觸的。

    你說惟道尾随你,一開始隻是碰巧和你同路,我想這個思路沒錯,所以他應該也沒辦法提前和共犯打好招呼。

    那就是說,他可能是在商業區的時候,碰到了他的誘餌。

    又或者是倒過來,他是碰到了誘餌後,才想到可以冤枉你的點子——這麼解釋,可能是最合理的吧。

    ” “嗯,我也這麼想。

    ” “那麼這個誘餌,就是他班上的學生,可能是鳥羽田冴子吧。

    至少,比起大島幸代和惟道早就認識的想法,這樣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 “沒錯。

    那麼,惟道是兇手?” “從被害者的立場來看,鞆呂木惠和能馬小百合,是因為殺了琳達,心裡有愧。

    而鳥羽田冴子,這隻是我單純的想象,她也許暗暗喜歡惟道晉吧,所以才會成為他的共犯——可是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惟道的确值得懷疑。

    畢竟他之前配過女生宿舍的鑰匙。

    ” “那麼在這幾起事件中,他的不在場證明如何?” “這個啊,”菓從沙發上站起來,“咱們去呼吸點外面的空氣吧。

    ” “——為什麼要來這裡?” 當天十分寒冷。

    菓帶着千帆外出,來到了清蓮學園所在的河邊。

     現在,千帆和菓一起站立的地點,就是從惟道晉的公寓大概一分鐘走得到的地方。

    菓特意把自己帶到這裡似乎有什麼深意——千帆想道。

     恐怕菓還不知道,這條河對千帆來說,有着重大意義。

    這就是她丢棄那隻鞆呂木惠從奶奶那裡得來的,裝有劇毒的小瓶子的地方。

     “說起來,我最近沒怎麼見到砦木啊?” “那家夥,好像想到了一些線索,正在一個人四處調查呢。

    ” “說起來,上次關于‘監視’女生宿舍的地點的事,也是他自己想出來,跑去調查的。

    ” “他現在可是比以前聰明多了,還幹勁十足,好像拼命也要破案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這案子是發生在他的母校吧。

    ” “他是清蓮學園畢業的?” “看不出來吧,他還是個大少爺呢。

    不過砦木的話題就到此為止。

    我聽說,你要去外地的大學念書了?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難道你是來這裡,特意和我道别的?” “是啊。

    是該好好給你送個行啊。

    不過,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吧。

    關于懷疑惟道的事,還有他的不在場證明。

    你想知道這些吧。

    他現在聲稱,這幾起事件,他全部都有不在場證明。

    ” 正如菓所說,現在警察正在懷疑惟道晉,是否就是清邊學園女生連續被害案的兇手。

    雖然動機還不明确,不過惟道在新年時趁着宿舍無人,在附近的五金店偷偷配了鑰匙。

    這一點,是讓警察懷疑他的決定性證據。

     “惟道承認他的确偷配了鑰匙,不過他說那隻是一時起意,并非打算殺人使用。

    ” “一時起意啊,呵呵。

    ” “到底是對什麼起意呢?” 這個“起意”具體指的是什麼,千帆确信,這個目标就是自己。

     “我剛才說過了,惟道主張,自己在三起事件中,都有不在場證明。

    ” “三件……那麼那起主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