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第1章 女孩的隐性攻擊文化</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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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完美的關系”。

    這些女孩将來要照顧家庭,成年之前則處于實習期。

    她們“從不打架……總是成群結隊……好像從不參與辯論,聽到什麼都說:‘是啊,你說的我完全贊成’”。

    諾拉補充道,在令人沮喪的友情中,“有的人嫉妒心真的很重,然後就開始特别刻薄……(這就是)兩人友情走向終結的時候”。

     在《中小學女生》(Schoolgirls)中,記者佩姬·奧倫斯坦(PeggyOrenstein)評論道:“一個‘好女孩’首先是友善的——友善的重要性超越活力,超越聰穎,甚至超越誠實。

    ”她這樣描述“完美女孩”: 沒有可怕的想法,也不會生氣,所有人都想和她做朋友……(她是)那種會柔聲細語、心平氣和說話的女孩,總是和顔悅色,絕不會刻薄或霸道……這種形象時刻提醒年輕女性沉默是金,不要說出真實感受,久而久之,她們會認為自己的真實感情就是“犯蠢”“自私”“無禮”或根本無關緊要。

    
因此,人們期待“好女孩”沒有憤怒。

    攻擊有損關系,影響女性關愛他人和表現“友善”的能力,有悖于社會對女孩的期待。

     如此說來,大聲承認女孩的憤怒等于挑戰我們對“好女孩”的基本假設,并揭露出文化是怎樣通過定義“友善”來剝奪女孩的權利:不能有攻擊性,不能生氣,不能發生正面沖突。

     研究證實,從很小的時候起,父母和老師就會阻止女孩進行肢體攻擊或直接攻擊行為;而面對男孩的小沖突,成人或表示鼓勵,或不屑于插手。

    舉一個例子,1999年密歇根大學(UniversityofMichigan)的一個研究發現,盡管更為吵鬧的實際上是男孩,成人卻會更頻繁地要求女孩安靜點、柔聲細語或用“更友善”的聲音說話,頻率大概是對男孩提出要求的三倍。

    入學後,在與同齡人的交往中,這種錯誤界線會得到進一步鞏固,社會的下一代會繼續看重女孩友好、男孩強硬的特質。

     在這種文化中,人們将女孩的攻擊行為譏諷為“不像女孩子”,第五章中我們會進一步探讨這種說法。

    堅定自信的女孩,也許會被侮辱性地稱為“賤人”“女同性戀”“性冷淡”“男人婆”,蔑稱遠不止這些。

    每一種謾罵性的稱呼,都指出了這種女孩是如何違反女性既定照顧者角色的:賤人不喜歡任何人,也沒有人喜歡;女同性戀不愛男人或孩子,隻愛另一個女人;性冷淡的女人冷漠,對性愛不感興趣;男人婆冷若冰霜,幾乎無法付出愛或被人愛。

     與此同時,女孩敏感地察覺到了社會的雙重标準。

    她們并沒有上當受騙,她們不相信所謂的後女權主義時代已經到來,不相信“女孩力”已經大獲全勝。

    女孩知道,約束男孩的規則是不一樣的。

    如果女孩公開表現出攻擊行為,就會受到懲罰,在社交中遭遇冷眼。

     在薩克勒日校時,我和幾位六年級女孩一起吃午飯,聊起老師們對她們在學校的表現有何期待。

    阿什莉的小鼻子上架着銀邊眼鏡,舉手時看起來很嚴肅。

     “他們希望我們像19世紀的女孩一樣!”她憤憤不平地說。

    每個人都大笑不止。

     “什麼意思呢?”我問道。

     “是這樣的,老師希望我們互相尊重,我們希望别人怎麼對自己,就該怎樣對别人。

    但現實不是這樣啊。

    每個人都有刻薄的時候,可能自己都沒感覺到。

    老師希望我們對所有人都特别友善,那樣你就特别好。

    對誰都要友好!”她模仿道,突然提高嗓門,這麼做似乎不隻是為了諷刺。

     “但現實中不是那樣呢。

    ”妮科爾說道,屋子裡靜了下來。

     “還有呢?”我問道。

     “老師希望我們很完美,希望我們友善。

    男孩做壞事,老師知道他們會那樣做。

    女孩那樣做,他們就大吼大叫。

    ”迪娜說道。

     “老師認為女孩應該特别友善,應該分享,不能吵架。

    他們認為吵起來就糟透了,但實際上沒那麼糟。

    ”希拉補充道。

     “他們希望我們當完美的小天使,但有時我們不想當完美的天使。

    ”勞拉指出。

     “老師說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