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業:等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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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評為歐洲最安全的城市。

    12世紀晚期一個小漁村建于此,而後由于貿易的發展,阿姆斯特丹在荷蘭黃金時代一躍而成為世界上重要的港口。

    在那個時代,該城是金融和鑽石的中心。

    19和20世紀,該城擴展,許多新的街坊與近郊住宅區形成。

    現為歐洲第四大航空港(前三大分别為倫敦、巴黎、法蘭克福)。

    阿姆斯特丹有很多旅遊景點,包括曆史悠久的運河網、荷蘭國家博物館、凡·高博物館、安妮之家、紅燈區以及許多大麻咖啡館。

    每年有大約420萬遊客來此觀光。

    作為當前荷蘭第一大城市,阿姆斯特丹曆經了從漁村到大都市的發展過程,經曆了輝煌與破壞,以及世界大戰的洗禮,)。

    在全球化的影響下,某國人民的生計可能完全依賴其他國家的市場,然而,自動化可能會對這種全球貿易網絡的大部分地區造成破壞,給最脆弱的環節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在20世紀,缺乏自然資源的發展中國家主要是靠出售非技術工人的廉價勞動力取得經濟進步。

    今天,仍有數百萬孟加拉國人靠制作襯衫賣給美國以營生;在印度的班加羅爾(班加羅爾是印度南部城市,卡納塔克邦的首府,印度第五大城市,人口約850萬人。

    印度在1947年獨立以後,班加羅爾發展成重工業的中心。

    高科技公司在班加羅爾的成功建立使其成為印度信息科技的中心,被譽為“亞洲的矽谷”。

    班加羅爾是印度科技研究的樞紐,其中的印度科學學院是印度曆史最為悠久的大學和研究所。

    其他重要的研究院還有印度天文物理學學院、拉曼研究學院、賈瓦哈拉爾·尼赫魯高等科學研究中心、印度國家生物學中心和印度統計。

    ),也有許多人是在客服中心為美國企業處理客戶投訴電話。

     然而,随着人工智能、機器人和3D打印的興起,廉價非技術工人的重要性将會大大降低。

    對紐約人來說,以後不用大老遠地在孟加拉國生産襯衫再運到美國了,隻要在亞馬遜網絡商店選購中意襯衫的程序代碼,就能直接在紐約将襯衫3D打印出來。

    第五大道上的Zara(服裝品牌)和普拉達(Prada)店面可能會被位于布魯克林的3D打印中心取代,甚至有些人可能家裡就有一台3D打印機。

    同時,如果打印機出了問題,也不用打電話到班加羅爾的客服中心,而是直接和谷歌雲服務的人工智能廠商代表對談(人工智能的口音和語調還能依你的喜好來選擇)。

    于是孟加拉國和班加羅爾的紡織工人和客服人員失業了,卻又得不到必要的培訓以轉向時尚襯衫設計或計算機編程,他們要怎麼生存下去? 如果人工智能和3D打印确實接手了過去在孟加拉國和班加羅爾的工作,那麼過去流向南亞的收入現在則流進了加州少數科技龍頭企業的金庫。

    于是,全球經濟雖然增長,卻不是讓全球的情況普遍改善。

    我們看到的是像矽谷之類的高科技中心财源滾滾,而許多發展中國家經濟崩潰。

     當然,包括印度和孟加拉國在内的一些新興經濟體也有可能進步得很快,一起加入勝利者的隊伍。

    隻要有足夠的時間,紡織工和客服中心人員的子孫也可能成為工程師或創業者,負責制造甚至自己就擁有計算機和3D打印機。

    然而,能夠這樣轉業的時間正點滴流逝。

    在過去,廉價的非技術勞動力就像一道跨越全球經濟鴻溝的穩固橋梁,就算某國發展速度緩慢,最後還是可以平安跟上彼方的腳步。

    在當時,走得穩比走得快重要得多。

    然而,現在這道橋梁正搖搖欲墜。

    已經成功跨過橋梁(已從廉價勞動力發展到高技能産業)的國家,大概前景可期;但還落在後面的國家,可能就會發現自己被困在鴻溝錯誤的那一邊,再也沒有任何方式能追趕彼方。

    如果再也沒有人需要你的廉價非技術勞動力,而你又沒有資源打造良好的教育體系、教授勞動力新的技能,豈不就束手無策? 這樣一來,那些落在後方的人會面臨怎樣的命運?美國選民大概會同意,亞馬遜和谷歌這些美國企業在美國繳的稅,可以用來為賓夕法尼亞(賓夕法尼亞州(CommonwealthofPennsylvania)是美國東北部的一州,為立國13州之一。

    賓夕法尼亞州西北臨伊利湖,北和東北接紐約州,東接新澤西州,東南臨特拉華州,南連馬裡蘭州,西南為西弗吉尼亞州,西與俄亥俄州接壤。

    1787年12月12日,聯邦憲法批準,賓夕法尼亞成為加入聯邦的第二個州。

    該州自從建立之初就以宗教自由和政治民主著稱,在北美有很大影響。

    美國曆史上的許多重要篇章都是在賓州譜寫的。

    由于該州地處13州的正中(北部有6個州,南部有6個州),再加上該州在美國獨立時的中堅作用,故有“拱頂石州”之稱。

    )失業的礦工或紐約失業的出租車司機提供津貼或免費服務。

    隻不過,如果是特朗普口中的“屎洞國家”,美國選民是否也會同意把稅金拿去補貼這些地方的失業民衆?如果你以為真有這種可能,還不如說聖誕老人和複活節兔子會跳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是“基本”? 全民基本收入和全民基本服務的用意,就是要照顧基本的人類需求,但“基本的人類需求”并沒有公認的定義。

    從純粹的生物學角度來看,智人每天隻需要1500~2500卡路裡熱量就足以存活。

    高于這個數字,其實就是奢侈。

    但曆史上所有文化所認為的“基本”,都不止于這條“生物貧窮線”。

    在中世紀歐洲,可能認為參加教堂禮拜比食物更重要,因為禮拜看顧的是你永恒的靈魂,而不是你暫時的身體;而在今日的歐洲,良好的教育和醫療保健服務被認為屬于人類的基本需求。

    還有人甚至認為,現在對于男女老幼而言,使用互聯網屬于基本需求。

    如果2050年有個世界聯合政府,決定向谷歌、亞馬遜、百度和騰訊征稅,好為世界上所有人(不論是在孟加拉國還是在底特律的居民)提供基本收入或服務,這裡的“基本”究竟該如何定義? 舉例來說,基本教育包括什麼?是隻要有讀寫能力就行,還是要會寫計算機程序和拉小提琴?是隻要提供6年的小學教育,還是要一路照顧到獲得博士學位?醫療保健呢?如果2050年醫學發展已經能夠推遲衰老、顯著提升人類壽命,這些新的療法是該讓全球百億人口雨露均沾,還是讓少數億萬富翁個人獨占?如果生物技術已經能讓父母把兒女“升級”,這會被認為是全人類的基本需求嗎?還是我們會看到人類分裂成不同的生物種姓,一邊是富有的超人類,所擁有的能力遠超另一邊可憐的智人族群? 不論選擇如何定義“基本的人類需求”,一旦免費提供給所有人,就會被視為理所當然,接着就會出現激烈的社會競争和政治角力,争奪種種“非基本”的奢侈品,不管是擁有自駕車、使用虛拟現實公園的權利,還是由生物工程增強身體健康。

    然而,如果失業民衆手中沒有任何經濟資産,很難想象他們究竟要怎樣才有可能取得這些奢侈品。

    這樣一來,富人(騰訊的高層、谷歌的股東)與窮人(依賴全民基本收入的人)之間的差距可能不僅比現在更大,而且更無跨越的可能。

     因此,就算2050年已經有些全民基本方案,能夠為窮人提供比今天更好的醫療保健服務和教育,他們仍然會對全球的不平等和缺乏社會流動而感到憤怒。

    民衆會覺得整個社會系統對他們不公,政府隻為超級富豪服務,而且自己和子女的未來除了往下滑落便别無其他方向。

     智人本來就不是一種會滿足于現狀的動物。

    他們的快樂很少取決于客觀條件,而多半取決于自身的期望。

    然而,期望又往往會因為各種條件(甚至包括其他人的條件)而不斷調整。

    整體客觀條件改善的時候,期望也會随之膨脹,于是雖然客觀條件可能已經大幅提升,我們卻可能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滿。

    今天,如果全民基本收入和服務的目标是要改善2050年一般民衆享有的客觀條件,那麼成功的概率應該不小。

    但如果它的目标是要讓人對自己所享有的一切在主觀上更滿足,并且避免社會産生不滿的情緒,那麼失敗的機會應該就很大。

     要真正實現其目标,全民基本收入和服務還必須搭配讓人民有些有意義的目标,從體育到宗教,等等。

    講到要在“後工作世界”過着幸福滿足的生活,或許到目前為止最成功的實驗方案出現在以色列:有大約50%的極端正統派男性猶太教(猶太教(Judaism)是世界三大一神信仰中最早而且最古老的宗教,也是猶太民族的生活方式及信仰。

    猶太教的主要誡命與教義來自《托拉》(妥拉),即聖經的前五卷書。

    猶太教信奉的是耶和華神,希伯來語稱“????”。

    托拉廣義上指耶和華神啟示給以色列人的真義,亦指耶和華神啟示給人類教導與指引。

    狹義上指《舊約》的首五卷(猶太人不稱舊約),又稱律法書或《摩西五經》即《創世記》、《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和《申命記》。

    猶太教(Judaism),舊稱為挑筋教、藍帽回回,是在公元前2000年西亞地區的遊牧民族希伯來人中産生的。

    猶太教最重要的教義,在于隻有一位神,即無形并且永恒的上帝。

    他願所有的人,行公義,好憐憫,因為上帝按照他的形象造人,所以人都應該有尊嚴且受到尊敬地對待。

    猶太人以學習及祈禱來侍奉上帝,同時遵行摩西五經上所指引的誡命。

    與世界上其他宗教不一樣,猶太教不歡迎外族信仰猶太教。

    )徒從不工作,把生命都奉獻給研讀宗教經典、進行宗教儀式。

    他們和家人之所以不會餓死,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們的妻子通常都有工作,另一部分原因則在于政府會為他們提供慷慨的補貼和各種免費服務,确保他們擁有基本的生活必需品。

    早在“全民基本收入”這種說法出現之前,猶太教就已經搶先一步。

     雖然這些極端正統派猶太男性又窮又失業,但一次又一次的調查顯示,他們的生活滿意度比以色列社會其他任何階層都高。

    原因在于整個社群心手相連的力量,以及他們在研讀經典、執行儀式時尋得的深切意義。

    如果說一邊是一個小房間,裡面滿是猶太男性讨論着《塔木德》,另一邊是一整座大型血汗紡織工廠,裡面滿是紡織工人在辛苦地工作,那麼比較歡樂、比較有參與感、比較有想法的,大概會是那個小房間裡的人。

    多虧了這群又窮又失業的人,在全球生活滿意度調查裡,以色列的排名也算是名列前茅。

     世俗的以色列人常常抱怨極端正統派對社會貢獻太少,都是靠着别人的努力來過活。

    世俗以色列人也常常認為,極端正統派(正統派即指猶太教正統派,最大特點是堅持“天不變道亦不變”的原則,拒絕猶太教的變革。

    現在,正統派在美國是少數派,約占600萬猶太人口的6%,但在許多歐洲國家例如法國和英國仍然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的生活方式不可能永續,特别是極端正統派的家庭平均足足有7個小孩。

    國家遲早會無法應對這麼多的無業人口,讓極端正統派不得不去上班。

    但事情可能正好相反。

    随着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把人類趕出就業市場,極端正統派猶太人有可能會變成未來的楷模,而不是過去的化石。

    并不是說每個人都要變成正統派猶太教徒、上猶太初等學校、研讀《塔木德》,但對所有人來說,對于意義、對于社群的追求,将有可能變得比對工作的追求更為重要。

     如果我們能夠打開一張全民經濟安全網,再結合強大的社群及有意義的目标,那麼工作被算法搶走也可能是塞翁失馬。

    話雖如此,如果被搶走的是對生命的控制權,情況就可怕得多了。

    雖然我們正面臨着人類大規模失業的危險,但更該擔心的其實是人類目前握有的權威被算法奪走。

    這樣一來,可能會讓人類對自由主義這套故事徹底失去信心,而開啟一條通往數字獨裁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