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夢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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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條深谷才能到達斯陲因,而這一段鐵路令人印象極為深刻:它架在一座木橋上,每當火車經過時,車上的乘客們都被吓得頭暈目眩!老本和馬庫斯特别要好,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馬庫斯一直想找機會和他的老朋友見面。

    于是,這天馬庫斯·德雷克不再猶豫,一起床就趕往派克斯堡車站,坐上了開往斯陲因的火車。

    他有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想知道老本是不是還活着! “事實上,在幾小時前,馬庫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他夢到老本躺在椅子上打盹。

    這時,一個陌生人拿着一把砍柴的斧子向老本靠近,馬庫斯把這個人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夢裡大聲喊叫,但無濟于事。

    陌生人舉起斧子,猛地向熟睡中的老本頭上砍去。

    這一擊直接把不幸的老本頭朝下砍倒在地。

    斧子深深嵌入了他的頭骨,陌生人不得不使勁踩住受害者的脖子,用盡全力才把斧子拔出。

    快到早上八點時,馬庫斯被驚醒了,渾身冒冷汗。

    這個噩夢太過真實,連細節都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三小時後,他仍然焦慮不安地回想着他糟糕的夢境。

    快到正午了,炎炎烈日把車廂曬得悶熱。

    他打開車窗,靠在窗框上,無精打采地看着在大橋站台等候着的人們。

    忽然,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看到一對夫妻,妻子牽着一個小男孩;丈夫很結實,一臉兇相,幾乎秃頂了,長着一隻酒糟鼻…… “馬庫斯·德雷克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男人和他夢中的兇手長得一模一樣…… “此時火車剛剛停下,車軸發出一陣長長的吱呀聲。

    他大聲地招呼着這個人,然後跳下火車來到月台,走到他跟前,嚴厲地指責他的惡劣行徑。

    周圍的人漸漸聚攏過來。

    他講得很快,但沒放過夢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對方緘默不語,但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他比瘦弱的馬庫斯·德雷克壯了整整一圈,看起來一拳就能把他撂倒在地。

    但馬庫斯的樣子實在太過堅定,所以這個人沒敢輕舉妄動。

    在此期間,警長聞訊趕來。

    幾分鐘後,火車開動了。

    馬庫斯·德雷克還沒有上車,反而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急躁,警長不得不采取行動讓他冷靜下來。

    最後他們被叫去了警局。

     “‘被告人’名叫哈利·弗裡德曼,村子裡無人不知。

    他是一名鎖匠,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酒館裡玩撲克牌,有輸有羸。

    他脾氣很壞,又很愛喝酒,喝醉了以後更是暴躁。

    不過除了在酒館和别人發生過幾次口角,他沒有和人起過大的沖突,更别說殺人了。

    他看起來像野蠻人,但絕不是殺人犯。

    所以他矢口否認了馬庫斯對他的指控,抱怨說警長怎麼能相信這個陌生人毫無來由的說法,怎麼能用這種罪行來誣蔑他呢?哈利·弗裡德曼可是一位誡實守信的好公民、好父親!瞧瞧,他不正和他的家人待在一起,到車站接他的大兒子回家嗎? “讓警長感到疑惑的正是這點。

    因為就他的了解,弗裡德曼平常并不會這麼關心自己的家人。

    他的妻子蘇珊娜是一位美麗的紅發女子,眼裡飽含憂傷,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他暗忖:蘇珊娜到底是着了什麼魔,才會一直和她的野蠻丈夫待在一起,而不帶着兩個孩子遠走高飛?他好幾次看到她面色凝重,眼睛被打傷了,臉上還挂着傷痕——毫無疑問,她丈夫從酒館回來後毆打了她,那可怕的場景可想面知。

    這對夫妻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名叫喬納森,這一年八歲,就是在車站和父母待在一起的小男孩;大兒子名叫彼得,也就是弗裡德曼一家剛才在車站等的人。

    彼得剛成年不久,在城裡找了一份文職工作。

    這些年,他和父親相處得很不融洽。

    有時他會在周末的時候回一趟家,但隻是為了見他的母親和弟弟。

     “令警長感到奇怪的是,當被問到認不認識老本時,弗裡德曼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承認确實在牌桌上見過幾次。

    當然,鑒于他正被人指控,有這樣的遲疑也很正常。

    但話又說回來,警長發現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尤其是那個自稱德雷克的人一方面堅持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卻說自己此前從未見過弗裡德曼;弗裡德曼也表示并不認識什麼德雷克。

     “就這樣過了正午十二點,警長決定去老本家看看情況,于是叫上了他的助理。

    坐火車隻需要半小時就能到達老本家,可是下一班經過大橋的車要深夜才來。

    因此一刻鐘後,兩人騎上馬,前往斯陲因,前往這個老‘隐士’居住的村莊。

     “路途走到一半,兩人來到深谷,前方的鐵軌沿着大高架木橋,橫架在深谷之上。

    這裡沒辦法騎馬,兩位探員不得不繞過小山丘,去走一條滿是灰塵的陡路。

    這場旅程漫長難耐,再加上當時天氣酷熱,兩名騎手在下午五點抵達斯陲因時,早已筋疲力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