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夢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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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舌燥了。

     “這個小村莊僻靜而荒蕪,好像被四周的熱浪烘烤過一般。

    在警長進入老本的小屋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怎麼也無法忘記德雷克向他叙述的場景,如此詳細,如此精确。

    過了一會兒,這個場景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面前:老本倒在地上,頭頂被劈開了。

    他後面是一把被掀翻的椅子和殺害他的兇器——一把斧子,斧刃上沾滿深色的斑點。

    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小時,血已經幹了,受害者的屍體也已經開始僵硬。

    兩人發現死者的脖子上有一個很清晰的印迹,很像是兇手為了取出斧子而留下的腳印,和那位奇怪的‘證人’描述的情況完全一緻。

    兩人驚呆了:盡管難以置信,但這個場景和馬庫斯·德雷克的叙述分毫不差! “很快,兩位探員就在旁邊的小廚房發現了犯罪動機:一個碎匣子被扔在地上,應該是老本用來放積蓄的。

    有傳聞說,老本以前在山上發現了一些金子,就藏在他的家裡;還有傳聞說,老本是一個玩紙牌的高手。

    回到屍體旁,兩人注意到死者右耳後面的地上有一個物體在閃閃發光——這是一枚舊版的一美元硬币,正面印着一隻張開翅膀的老鷹,背面是一句用拉丁語寫成的标語:‘萬衆一心’。

    但讓警長感到奇怪的是這枚硬币的磨損情況:硬币有一半被壓扁了,且受損嚴重。

    警長苦笑了一下,他幾乎可以确定這枚硬币是誰的了…… “第二天傍晚,警長又一次請弗裡德曼去他的辦公室,隻是這次見面是官方性質的,警長助理也在場。

    其實早在正午前,警長就看到過弗裡德曼了,他當時和他的家人以及剛回來的大兒子待在一起。

    但警長并沒有被這份平靜和溫情打動,因為弗裡德曼表現出來的敦厚極其反常,看起來很不自然。

    在此期間,案件的調查也有了一些進展:在老本小屋旁的路邊,警察挖出了一件沾着血迹的襯衣,應該是最近才被人埋起來的,埋得很匆忙。

     “警長開門見山地問弗裡德曼是否記得曾經有一個槍法很準的牛仔路過此地,并且向他發起過一項挑戰。

    弗裡德曼一副驕傲的模樣,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一個牛仔挑釁弗裡德曼,說他不可能在一百英尺[1英尺=30.48厘米。

    ]開外打中一枚一美元的硬币。

    弗裡德曼醉醺醺地接受了挑戰。

    在酒神的加持下,他第一次嘗試就成功打出了非凡的一槍。

    他小心翼翼地将這枚硬币珍藏起來,放在一隻靴子的鞋跟裡,當作護身符。

     “之後三人來到弗裡德曼家中,檢查他的所有靴子,但都沒有發現這枚硬币。

    他忙辯解道可能因為時間久了,硬币從鞋跟滑進了鞋底,還說他自己都不确定這雙有硬币的靴子是不是早就被扔掉了。

    聽了這番話,警長拿出了那枚磨損的硬币,弗裡德曼大吃一驚。

    警長解釋了這枚硬币的由來,以及兇手是如何殘忍地踩住死者的脖子,從而把硬币弄丢的。

    被告人支支吾吾,不願意承認硬币是自己的,但他的家人朋友們都明确表示這就是他的硬币。

    越來越多的線索都指向弗裡德曼。

    法醫劃定了老本被殺害的時段,跨度很大,應該是從黎明到中午,但最晚不會超過下午一點;極有可能是在早上七點半左右,也就是馬庫斯·德雷克‘做夢’的那段時間。

    弗裡德曼沒有不在場證明。

    據他自己所言,前天晚上喝完酒,他就到一間谷倉裡過了一夜,直到昨天早上十點半左右才和家人見面。

    隻需要一匹好馬,他就能在三小時之内從斯陲因回來。

    不過最有力的證據無疑是那件帶血的襯衣。

    他的妻子蘇珊娜認出了這件襯衣,準确地說出了襯衣的袖子上哪兩處有補丁。

     “警方沒有找到從老本那裡偷來的财物。

    不過另外還有一件事可以确認,那就是弗裡德曼和老本打過幾次牌,而這種牌桌上的針鋒相對總是使輸家懷恨在心。

    沒有不在場證明,一個作案動機,再加上兩個有力證據——弗裡德曼的‘骰子’已經擲出,大局已定…… “案件一開始,警長在聽取馬庫斯的證詞時忍不住想嘲笑他。

    他之所以耐着性子聽,僅僅是為了讓對方冷靜下來。

    怎麼能通過一個夢就随便控告别人是殺人犯呢?沒有哪位法官會理睬如此荒唐的指控!但現在不同了。

    兩周後,法官毫不猶豫地作出了判決。

    不過法官有段時間懷疑這是德雷克策劃的陰謀,其目的就是要對付被告,但事實證明這兩個人之前根本就沒有交集。

    除此之外,調查還顯示馬庫斯·德雷克的生活一直很平淡,并且他工作的銀行之所以雇用他,就是看中了他的正直和老實。

    此外,有好幾個證人表示,他們在案發當天的早上都看到他出現在派克斯堡車站,因此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最後,如果他真的參與其中,那麼他後來的作法——編造一個令人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