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線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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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地伸展開去,古老的森林覆蓋了山的骨骼,在雨霧中更顯得神秘莫測。

    偶爾能看到廟宇,獨個兒神情冷冷,鑒賞着大自然的不可思議的創造。

     老撾的公路是最槽糕不過的了。

    路上常有河流溪水交錯。

    雨季路面泥濘不堪,加上敵機日夜轟炸,又無人修護,彈坑累累,鐵甲車和吉普車常陷入泥坑中出不來。

    要用卡車拖才行。

    還賴卡車司機善于踏油門,加速猛沖過河水,時時拖一下鐵甲車和吉普車,就這樣,接近川擴時,用5個小時才行駛了4公裡路。

     旅途又是枯燥的。

    當鐵甲車沉重堅固的車身下響起第20m響“斷腿雷”的爆炸聲時,陪同段蘇權前往的巴特寮幹部講述了一個動人的故事,驅走了旅途的寂寞和枯燥……在巴特寮部隊中,有一位中國花木蘭式的女英雄,她的名字叫莫占。

     莫占的家在桑怒省香科縣,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一家人種地為生,家境十分貧困。

     村子裡有個叫陶坎的“貢濫主”,如同中國農村的惡霸地主一樣,橫行鄉裡,殘酷剝削壓榨農民。

    每年向農民收稅就達20多種:地租稅、養牛的牛稅、養狗的狗稅、結婚的婚稅、死人的喪禮稅、養孩子的出生稅、修路、修廟、砍柴、汲水都要交稅。

    甚至頭人出門進城百姓們還要交鞋底稅!這些稅當年交不清,第2年就增加百分之百的利息;第2年交不清,還要利滾利,有如中國人常講的“驢打滾”。

     莫占的父母連自己也算下清欠了陶坎多少稅,每次陶坎來催稅,都要挨一頓毒打。

     這天,陶坎來催稅,莫占父母躲出去了。

    陶坎大發淫威,将莫占家的飯鍋砸,鍋竈毀了,又要動手拆房。

    莫占隻有14歲,上前攔阻,幾次被打倒在地。

    眼看陶坎要搬倒屋中“神靈居妝的那根柱子了,她一聲呼喚,叫來了家裡的獵狗。

    狗通人性,一聲咆哮,撲上去将陶坎臂上咬下一塊肉。

    陶坎嚎叫着奪門而逃,莫占家的房子才保住了。

     莫占父母回家知道了情況,吓壞了,以後怎麼在村子裡住呀?他們連忙趕到陶坎家去賠禮。

    可是進門後,陶坎不容分說便将他們捆綁起來。

    莫占父母苦苦哀求,陶坎下依不饒,競将莫占父母活活打死了。

    若不是鄉親們全出來攔阻,他還要打死莫占,燒毀她家的房子呢! 莫占掩埋了父母的屍體,又将年幼的弟妹寄托到親戚家,便隻身逃到解放區。

    她要求參加已特寮部隊,而且一定要去拿槍作戰的連隊當兵,她要親手為父母報仇。

     可是,已特寮連隊隻收男兵,不收女兵。

    無論莫占怎樣求情,連長總是一句話:“女的不要,再說,你才14歲呀,還沒有一技槍高呢。

    ” 莫占流着淚離開了。

    從此,她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可是在巴特寮部隊的另一個連隊裡,卻增加了一名新兵,是男人的名字,男人的衣裝,男人的短頭發,但也是又瘦又小14歲的年紀。

    這名新兵其實就是莫占。

    她為了拿起武器報仇,女扮男裝參了軍。

     14歲的莫占還未發育起來。

    連年戰争,兵源困難,14歲的小兵在部隊裡并不稀奇,沒有誰會想到她是女的。

    在兩年的戰鬥生活中,莫占沖鋒陷陣,英勇殺敵,多次立功受獎,更沒有誰會懷疑她是女兵了。

    戰友們甚至把她當成男人中的勇士,把她當成“拿主意”“下決心”的人物。

     然而,自然法則不可抗拒。

    随着年齡的增長,莫占的胸部無法阻擋地高聳起來,說話的聲音也無可奈何地變細變尖。

    她打起仗仍然兇猛勝過男兵,但他沖鋒時,高聳的Rx房卻在胸前顫動不已;她盡可沙着嗓子說話。

    但她幫助同志時那女性的溫柔便不知不覺流露出來。

    她已經當了班長,戰鬥間隙,大家聊天逗樂時,便有大膽的戰士說:“咱們班長多像個女人埃”這一來,戰士們早已憋在心裡的疑惑便被引發出來:“是啊,班長準是個女的。

    ”“我看也是女的。

    ”班長的胸脯比姑娘的還漂亮”……莫占急了,盡量憋粗了嗓了說:“胡說,我是男的!” 大家僅僅是懷疑,僅僅是逗笑,便有人喊:“是男的嗎? 那就脫下褲子檢查檢查。

    ”戰士們圍上來就要動手,莫占沉不住氣了,叫喊一聲逃掉了。

     幸虧又打仗了,班長在戰場上的勇猛減輕了大家一些疑惑。

    但是,長期生活在男性集體中的莫占,從身體到心理已經越來越不适應。

    老撾人有個愛洗澡的良好習慣。

    戰士們每天早晚都要下到河裡去洗澡;大家都脫光了下,唯獨她穿着衣服下,怎麼能不引人注目;不引人議論呢? 晚上睡覺,都是以班為單位睡大通鋪。

    雨季天冷時,大家都緊緊貼在一起互相取暖。

    莫占是女孩,皮下脂肪多,貼着她睡最舒服,戰士們就都想鑽她的被窩……怎麼辦?莫占想把實情講出來,可是一個女孩子跟全班的小夥子生活了這麼久,說出來有多難為情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