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的口吻,冷冷諷刺胡未央。

     呸!天下的男人就是死光了,她也不會饑渴到去抱這個陰險卑鄙的家夥! “你當我品味那麼差?抱根電線杆都比你有情調!”胡未央反唇相稽,一副不屑的模樣。

     她其實隻是愛逞強。

    認識劉森雄一年,她都還沒被他擁抱過。

    現在她滿臉通紅,隻是光色暗瞧不見罷了。

     “那妳還不放手!”範修羅一口命令的語氣。

     胡未央羞愧并憤怒,恨恨的縮回手。

     “我告訴你,你要耍,就耍些上流的手段,不要用些斷水斷電下三濫的手法。

    這種幼稚園的手段,我看了都替你感到羞恥!”她氣極了,胡罵一通。

     “我才沒那麼無聊!”範修羅沈下臉,抓住胡未央,逼向她說:“這棟房子的管線老舊了,所以工人在施工時透過設計師征求我的同意,把所有的管線全部更新。

    施工期間,水電當然不通!” 說完,他狠狠将胡未央摔開。

     “那現在呢?已經完工了,為什麼還是沒電?本來還有自來水的,怎麼現在連水也沒了?”胡未央不相信他,對他充滿一肚子懷疑。

     “我怎麼知道!”範修羅一口否認。

     其實他照常理判斷,大略知道了原因。

    約莫是工人施工時切斷電源,并且關掉馬達,末了忘了打開;斷電是立即效應,而缺水狀況則是等儲水塔裡的水用完了才發生。

     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推敲。

    哼!女人── “範修羅,你們範家這麼有錢,你為什麼那麼小氣,千方百計想趕走我們?”胡未央百思不解。

     “妳為什麼不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厚顔,不知羞恥,平白想不勞而獲,反而指責别人而自以為天經地義?”範修羅每句話都像拿着斧頭在砍,砍出的都是道理,砍得胡未央陣陣羞愧。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胡未央紅着臉說道:“我不會賴在這裡,我會搬的──” 範修羅抿薄的嘴唇,嘲鄙的瞳仁,布滿輕蔑和陰險,讓胡未央竟說不下去,她咬咬嘴唇,用視死如歸的決心說: “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一定搬!” “一個月?” “嗯,一個月。

    這很公平,你想趕走别人,總得給對方一些時間找到落腳的地方。

    ” 範修羅沈吟不語。

    聽胡未央又接着說道: “還有,在這段期間内,你不準再玩任何卑鄙的把戲,我答應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希望你也表現得像君子。

    ” 她還是不相信範修羅剛剛說的話,認定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範修羅想想,揚揚眉說: “我憑什麼相信妳?” “憑──”胡未央被他問住。

    她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卻被範修羅反駁得失去立場和道理。

     “你别無選擇,不是嗎?”最後她隻有如此強詞奪理。

     “當然不是!我可以不選擇。

    ”範修羅露出可惡的得意笑容,讓人恨得牙癢癢。

     “那麼你是不答應了?”胡未央勉強壓住胸口起伏的怒氣。

     “如果到時妳仍未搬走,那該怎麼辦?” “你不是有很多手段可以對付我嗎?” 範修羅以問作答,胡未央也反問為答;兩人一來一往,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就這麼說定,希望你說話算話,遵守約定。

    ”兩人對視一會,最後胡未央慢慢退開。

     範修羅嘴角慢慢泛起一絲狡狯的奸笑。

    蠢女人,這麼容易就被他騙了!他才不過使了一點小手段,她就乖乖的照他的要求去做! “切掉水電”──哈哈!真完美的主意!他剛剛的演技足可以得到一座最佳演技獎。

     為達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用的。

    隻要不傷害到自己,任何傷害别人的事都可以做──這是惡魔的宗旨,成功的信條。

     哼!遵守約定那個異想天開的女人,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答應的事都可以反悔,更可況,他可沒答應她什麼,更沒做任何承諾。

     即使答應了又如何?上天的存在就是要讓人忏悔的,容許人講謊話、背信忘義── 物競天擇,優勝劣敗。

    世界是為他這種優秀的人開造的。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這是天開地辟以來,自古不滅的定律。

     女人想跟男人争?等下個冰河世紀吧! 那種跋扈、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他最讨厭。

    範修羅露出獵犬般銳利的眼神,盯着沈睡在夜幕中的“流星别館”── 他要她匍匐在他面前,親吻他的腳尖,祈求他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