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九十一 蠕蠕 匈奴宇文莫槐 徒何段就六眷 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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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十五将出東道,永昌王健、宜都王穆壽督十五将出西道,車駕出中道。

    至浚稽山,分中道複為二道,陳留王崇從大澤向涿邪山,車駕從浚稽北向天山。

    西登白阜,刻石記行,不見蠕蠕而還。

    時漠北大旱,無水草,軍馬多死。

    五年,車駕西伐沮渠牧犍,宜都王穆壽輔景穆居守,長樂王嵇敬、建甯要王崇二萬人鎮漠南,以備蠕蠕。

    吳提果犯塞壽素不設備,賊至七介山,京邑大駭,争奔中城。

    司空長孫道生拒之于吐頹山。

    吳提之寇也,留其兄乞列歸與北鎮諸軍相守,敬、崇等破乞列歸于一陰一山之北,獲之。

    乞列歸歎曰:“沮渠陷我也。

    ”獲其伯父他吾無鹿胡及其将帥五百人,斬首萬餘級。

    吳提聞而遁走,道生追之,至于漠南而還。

    真君四年,車駕幸漠南,分四道:樂安王範、建甯王崇各統十五将出東道,樂平王督十五将出西道,車駕出中道,中山王辰領十五将為中軍後繼。

    車駕至鹿渾谷,與賊将遇,吳提遁走,追至頞根河,擊破之。

    車駕至石水而還。

    五年,複幸漠南,欲襲吳提,吳提遠遁,乃還。

    ” 吳提死,子吐賀真立,号處可汗,魏言唯也。

    十年正月,車駕北伐,高昌王那出東道,略一陽一王羯兒出西道,車駕與景穆自中道出涿邪山。

    吐賀真别部帥爾綿他拔等率千餘家來降。

    是時,軍行數千裡,吐賀真新立,恐懼遠遁。

    九月,車賀北伐,高昌王那出東道,略一陽一王羯兒出中道,與諸軍期會于地弗池。

    吐賀真悉國一精一銳,軍資甚盛,圍那數十重,那掘長闱堅守,相持數日。

    吐賀真數挑戰,辄不利,以那衆少而固,疑大軍将至,解圍夜遁。

    那引軍追之,九日九夜,吐賀真益懼,棄辎重,逾穹隆嶺遠遁。

    那收其辎重,引軍還,與車駕會于廣澤。

    略一陽一王羯兒盡收其人戶畜産百餘萬。

    自是吐賀真遂單弱,遠竄,邊疆息警矣。

    太安四年,車駕北征,騎十萬,車十五萬兩,旌旗千裡,遂渡大漠。

    吐賀真遠遁,其莫弗烏朱駕頹率衆數千落來降,乃刊石記功而還。

    世祖征伐之後,意存休息,蠕蠕亦怖威北竄,不敢複南。

     和平五年,吐賀真死,子予成立,号受羅部真可汗,魏言惠也。

    自稱永康元年,率部侵塞,北鎮遊軍大破其衆。

    皇興四年,予成犯塞,車駕北讨。

    京兆王子推、東一陽一公元丕督諸軍出西道,任城王雲等督軍出東道,汝一陰一王賜、濟南公羅烏拔督軍為前鋒,隴西王源賀督諸軍為後繼。

    諸将會車駕于女水之濱,顯祖親誓衆,诏諸将曰:“用兵在奇不在衆也,卿等為朕力戰,方略已在朕心。

    ”乃選一精一兵五千人挑戰,多設奇兵以惑之。

    虜衆奔潰,逐北三十餘裡,斬首五萬級,降者萬餘人,戎馬器械不可稱計。

    旬有九日,往返六千餘裡,改女水曰武川,遂作《北征頌》,刊石紀功。

     延興五年,予成求通婚娉,有司以予成數犯邊塞,請絕其使,發兵讨之。

    顯祖曰:“蠕蠕譬若禽一獸,貪而亡義,朕要當以信誠待物,不可抑絕也。

    予成知悔前非,遣使請和,求結姻援,安可孤其款意?”乃诏報曰:“所論婚事,今始一反,尋覽事理,未允厥中。

    夫男而下女,爻象所明,初婚之吉,敦崇禮娉,君子所以重人倫之本。

    不敬其初,令終難矣。

    ”予成每懷谲詐,終顯祖世,更不求婚。

    太和元年四月,遣莫何去汾比拔等來獻良馬、貂裘,比拔等稱伏承天朝珍寶華麗甚積,求一觀之。

    乃敕有司出禦府珍玩金玉、文繡器物,禦廄文馬、奇禽、異獸,及人間所宜用者列之京肆,令其曆觀焉。

    比拔見之,自相謂曰:“大國富麗,一生所未見也。

    ”二年二月,又遣比拔等朝貢,尋複請婚焉。

    高祖志存招納,許之。

    予成雖歲貢不絕,而款約不著,婚事亦停。

     九年,予成死,子豆侖立,号伏古敦可汗,魏言恆也。

    自稱太平元年。

    豆侖一性一殘暴好殺,其臣侯醫垔、石洛候數以忠言谏之,又勸與國通和,勿侵中國。

    豆侖怒,誣石洛候謀反,殺之,夷其三族。

    十六年八月,高祖遣一陽一平王頤、左射陸叡江為都督,領軍斛律桓等十二将七萬騎讨豆侖。

    部内高車阿伏至羅率衆十餘萬落西走,自立為主。

    豆侖與叔父那蓋為二道追之,豆侖出自浚稽山北而西,那蓋出自金山。

    豆侖頻為阿伏至羅所敗,那蓋累有勝捷。

    國人鹹以那蓋為天所助,欲推那蓋為主。

    那蓋不從,衆強之,那蓋曰:“我為臣不可,焉能為主!”衆乃殺豆侖母子,以一屍一示那蓋,那蓋乃襲位。

     那蓋号候其仗代庫者可汗,魏言悅樂也。

    算稱太安元年。

    那蓋死,子伏圖立,号他汗可汗,魏言緒也。

    自稱始平元年。

    正始三年,仗圖遣使纥奚勿六跋朝獻,請求通和。

    世宗不報其使,诏有司敕勿六跋曰:“蠕蠕遠祖社侖是大魏叛臣,往者包容,暫時通使。

    今蠕蠕衰微,有損疇日,大魏之德,方隆周漢,跨據中原,指清八表。

    正以江南未平,權寬北掠,通和之事,未容相許。

    若修籓禮,款誠昭著者,當不孤爾也。

    ”永平元年,伏圖又遣勿六跋奉函書一封,并獻貂裘,世宗不納,依前喻遣。

     伏圖西征高車,為高車王彌俄突所殺,子醜奴立,号豆羅伏跋豆伐可汗,魏言彰制也。

    自稱建昌元年。

    永平四年九月,醜奴遣沙門洪宣奉獻珠像。

    延昌三年冬,世宗遣骁騎将軍馬義舒使于醜奴,未發而崩,事遂停寝。

    醜奴壯健,善用兵。

    四年,遣使俟斤尉比建朝貢。

    熙平元年,西征高車大破之,禽其王彌俄突,殺之,盡并叛者,國遂強盛。

    二年,又遣俟斤尉比建、纥奚勿六跋、鞏顧禮等朝貢。

    神龜元年二月,肅宗臨顯一陽一殿,引顧禮等二十人于殿下,遣中書舍人徐纥宣诏,讓以蠕蠕籓禮不備之意。

     初,豆侖之死也,那蓋為主,伏圖納豆侖之妻候呂陵氏,生醜奴,阿那瑰等六人。

    醜奴立後,忽亡一子,字祖惠,求募不能得。

    有屋引副升牟妻是豆渾地萬,年二十許,為醫巫,假托神鬼,先常為醜奴所信,出入去來,乃言此兒今在天上,我能呼得。

    醜奴母子欣悅,後歲仲秋,在大澤中施帳屋,齋潔七日,祈請天上。

    經一宿,祖惠忽在帳中,自雲恆在天上。

    醜奴母子抱之悲喜,大會國人,号地萬為聖女,納為可賀敦,授夫副升牟爵位,賜牛馬羊三千頭。

    地萬既挾左道,亦有姿色,醜奴甚加重一愛一,信用其言,亂其國政。

    如是積歲,祖惠年長,其母問之,神惠言:“我恆在地萬家,不嘗上天,上天者地萬教也。

    ”其母具以狀告醜奴,醜奴言:“地萬懸鑒遠事,不可不信,勿用讒言也。

    ”既而地萬恐懼,谮祖惠于醜奴,醜奴一陰一殺之。

     正光初,醜奴母遣莫何去汾李具列等絞殺地萬,醜奴怒,欲誅具列等。

    又阿至羅侵醜奴,醜奴擊之,軍敗。

    還,為母與其大臣所殺,立醜奴弟阿那瑰。

    立經十日,其族兄俟力發示發率衆數萬以伐阿那瑰,阿那瑰戰敗,将弟乙居伐輕騎南走歸國。

    阿那瑰母候呂陵氏及其二弟尋為示發所殺,而阿那瑰未之知也。

     九月,阿那瑰将至,肅宗遣兼侍中陸希道為使主,兼散騎常侍孟威為使副,迎勞近畿;使司空公、京兆王繼至北中,侍中崔光、黃門郎元纂在近郊,并申宴勞,引至門阙下。

    十月,肅宗臨顯一陽一殿,引從五品以上清官、皇宗、籓國使客等列于殿庭,王公以下及阿那瑰等入,就庭中北面。

    位定,谒者引王公以下升殿,阿那瑰位于籓王之下,又引将命之官阿那瑰弟并二叔位于群官之下。

    遣中書舍人曹道宣诏勞問,阿那瑰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