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術藝第七十九 晁崇 張淵 殷紹 王早 耿玄 劉靈助 江式

關燈
用土德王天下。

    星見而無芒角者,示揖讓而受,不以兵事争競也。

     疇呂尚之宵夢,善登輔而翼聖。

    昔太公未遇文王時,釣魚于磻溪,夜夢得北鬥輔星神告尚以伐纣之意。

    事見《尚書中候篇》也。

     欽管仲之察微,見虛危而知命。

    昔管仲與鮑叔牙商賈于南一陽一,見三星聚虛、危之分,知齊将有霸主,遂共戮力,來投齊地也。

     歎熒惑之舍心,高宋景之守政。

    當春秋時,熒惑守心,景公不從史韋之言,熒惑退舍,而延二十年。

     壯漢祖之入秦,奇五緯之聚映。

    昔漢神入秦,五星聚于東井,秦之分。

     爾乃曆象既周,相佯岩際。

    相佯,倘佯也。

    《尚書》曰:“曆象日月星辰。

    ” 尋圖籍之所記,著星變乎書契。

    覽前代之将淪,鹹譴告于昏世。

    言先代之君将淪亡,天必告災異之征也。

     桀斬谏以星勃,纣酖荒而緻彗。

    夫景星見則太平應,彗、勃作而禍亂興,天之常也。

    昔夏桀無道,斬關龍逢而極惡,勃星見,湯伐之,放于鳴條之野。

    殷纣設砲烙之形,彗星出,武王懸之白旗也。

     恆不見以周衰,枉蛇行而秦滅。

    昔魯莊公十年夏四月,恆星不見,自是以後周室衰微。

    枉矢出,蛇行而無尾,自昔項羽入關,有此變。

    見《漢書》。

     諒人事之有由,豈妖災之虛設。

    言天以冥應,玄象為變,要由人事,豈妖災而已。

     誠庸主之難悛,故明君之所察。

    言庸君暗主,玄象譴告,不能改行自新以答天變;賢君明主則不然,見天災異,懼則修德也。

     堯無為猶觀象,而況德非乎先哲。

    夫唐堯至治,猶曆象璇玑,窺七政,況德不及古,而不觀之乎。

     先是太祖、太宗時太史令王亮、蘇坦,世祖後破和龍,得馮文通太史令闵盛,高祖時太史令趙樊生,并知天文。

    後太史趙勝、趙翼、趙洪慶、胡世榮、胡法通等二族,世業天官者。

    又有容城令徐路善占候。

    世宗時坐事系冀州獄,雖駕崔隆宗就禁慰問,路曰:“昨夜驿馬星流,計赦即時應至。

    ”隆宗先信之,遂遣人試出城候焉。

    俄而赦至。

    時人重之。

    永安中,诏以恆州民高崇祖善天文,每占吉兇有驗,特除中散大夫。

    永熙中,诏通直散騎常侍孫僧化與太史令胡世榮、張龍、趙洪慶及中書舍人孫子良等,在門下外省校比天文書。

    集甘、石二家《星經》及漢魏以來二十三家經占,集為五十五卷。

    後集諸家撮要,前後所上雜占,以類相從,日月五星、二十八宿、中外官圖,合為七十五卷。

     僧化者,東莞人。

    識星分,案天占以言災異,時有所中。

    普秦中,爾朱世隆惡其多言,遂系于廷尉,免官。

    永熙中,出帝召僧化與中散大夫孫安都共撰兵法,未就而帝入關,遂罷。

    元象中死于晉一陽一。

     時有河間信都芳,字王琳,好學善天文算數,甚為安豐王延明所知。

    延明家有群書,欲抄集《五經》算事為《五經宗》及古今樂事為《樂書》;又聚渾天、欹器、地動、銅烏漏刻、候風諸巧事,并圖畫為《器準》。

    并令芳算之。

    會延明南奔,芳乃自撰注。

    後隐于并州樂平之東山。

    太守慕容保樂聞而召之,芳不得已而見焉。

    于是保樂弟紹宗薦之于齊獻武王,以為中外府田曹參軍。

    芳一性一清儉質樸,不與物和。

    紹宗給其騾馬,不肯乘騎;夜遣婢侍以試之,芳忿呼毆擊,不聽近己。

    狷介自守,無求于物。

    後主料注重差勾股,複撰《史宗》,仍自注之,合數十卷。

    武定中卒。

     殷紹,長樂人也。

    少聰敏,好一陰一陽一術數,遊學諸方,達《九章》、《七曜》。

    世祖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以藝術為恭宗所知。

    太安西年夏,上《四序堪輿》,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學伊川,時遇遊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

    興字廣明,自雲膠東人也。

    山居隐迹,希在人間。

    興時将臣南到一陽一翟九崖岩沙門釋昙影間。

    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

    影複将臣向長廣東山見道人法穆。

    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披釋章次意況大旨。

    又演隐審五藏六府心髓血脈,商功大算端部,變化玄象,土圭、《周髀》。

    練一精一銳思,蘊習四年,從穆所聞,粗皆仿佛。

    穆等仁矜,特垂憂闵,複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一陰一陽一之本。

    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一陰一陽一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兇’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日月辰宿交會相生為表裹;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禍福德:以此等文傳授于臣。

    山神禁嚴,不得赍出,尋究經年,粗舉網要。

    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

    以甲寅之年,日維鹑火,月呂林鐘,景氣郁盛,感物懷歸,奉辭影等。

    自爾至今,四十五載。

    曆觀時俗堪輿八會,迳世已久,傳寫謬誤,吉兇禁忌,不能備悉。

    或考良日而值惡會,舉吉用兇,多逢殃咎。

    又史遷、郝振,中吉大儒,亦各撰注,流行于世。

    配會大小,序述一陰一陽一,依如本經,猶有所阙。

    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奉被景穆皇帝聖诏,敕臣撰錄,集其要最。

    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兇舉動,集成一卷。

    上至天子,下及庶人,又貴賤階級、尊卑差别、吉兇所用,罔不畢備。

    未及内呈,先帝晏駕。

    臣時狼狽,幾至不測。

    停廢以來,迳由八載,思欲上聞,莫能自徹。

    加年夕齒頹,餘齡旦暮,每懼殂殒,填仆溝壑,先帝遺志,不得宣行。

    夙夜悲憤,理難違匿,依先撰錄奏,謹以上聞。

    請付中秘通儒達士,定其得失。

    事若可施,乞即班用。

    ”其《四序堪輿》遂大行于世。

     王早,勃海南皮人也。

    明一陰一陽一九宮及兵法,尤善風角。

    太宗時,喪亂之後,多相殺害。

    有人詣早求問勝術,早為設法,令各無咎。

    由是州裡稱之。

    時有東莞鄭氏,因為同縣趙氏所殺。

    其後鄭氏執得仇人趙氏,又克明晨會宗族,當就墓所刑之。

    趙氏求救于早,早為占候,并授以一符,曰:“君今且還,選壯士七人,令一人為主者,佩此符,于雞鳴時伏一在仇家宅東南二裡許。

    平旦,當有十人相随,向西北行,中有二人乘黑牛,一黑牛最在前,一黑牛應第七。

    但捉取第七者将還,事必無他。

    ”趙氏從之,果如其言,乃是鄭氏五男父也。

    諸子并為其族所宗敬,故和解二家,趙氏竟免。

     後早與客清晨立于門内,遇有卒風振樹。

    早語客曰:“依法當有千裡外急使。

    日中,将有兩匹馬,一白一赤,從西南來。

    至即取我,一逼一我,不聽與妻子别。

    ”語訖便入,召家人鄰裡辭别。

    語訖,浴,帶書囊,日中出門候使。

    如期,果有二馬,一白一赤,從涼州而至,即捉早上馬,遂詣行宮。

    時世祖圍涼州未拔,故許彥薦之。

    早,彥師也。

    及至,诏問何時當得此城。

    早對曰:“陛下但移據西北角,三日内必克。

    ”世祖從之,如期而克。

    輿駕還都,時久不雨。

    世祖問早曰:“何時當雨?”早曰:“今日申時必大雨。

    ”比至未時,猶無片雲,世祖召早诘之。

    早曰:“願更少時。

    ”至申時,雲氣四合,遂大雨滂沲。

    世祖甚善之,而早苦以疾辭,乞歸鄉裡,诏許之。

    遂終于家。

    或言許彥以其術勝,恐終妨己,故谲令歸耳。

     耿玄,钜鹿宋子人也。

    善蔔占。

    坐于室内,有客扣門,玄已知其姓字并所赍持及來問之意。

    其所蔔筮,十中八九。

    别有林占,世或傳之。

    而一性一不和俗,時有王公欲求其筮者,玄則拒而不許,每雲:“今既貴矣,更何所求而複蔔也,欲一望意外乎?”代京法禁嚴切,王公聞之,莫不驚悚而退。

    故玄多見憎忿,不為貴勝所親。

    官至钜鹿太守。

     顯祖、高祖時有勃海高道埏、清河趙法逞并有名于世。

    世宗、肅宗時奉車都尉清河魏道虔、奉車都尉周恃、魏君太守章武高月光、月光弟明月、任玄智、雍州人潘捺,并長于一陰一陽一蔔筮。

    故玄于日者之中,最為優洽。

    冠軍将軍,濮一陽一賈元紹、章武呂肫濟、北六道安河内馮懷、海東郡李文殊并工于法術,而道虔、月光、文殊為優,其餘不及。

    浮一陽一孟剛、馓安王領郡善铨錄風角,章武顔惡頭善蔔筮,亦用耿玄林占,當時最知名。

    範一陽一人劉弁亦有名于世。

     劉靈助,燕郡人。

    師事劉弁,好一陰一陽一占蔔,而粗疏無賴,常去來燕恆之界,或時負販,或複劫盜,賣術于市。

    後自代至秀容,因事爾朱榮。

    榮一性一信蔔筮,靈助所占屢中,遂被親待,為榮府功曹參軍。

     建義初,榮于河一陰一王公卿士悉見屠害。

    時奉車都尉盧道虔兄弟亦相率朝于行宮,靈助以其州裡,衛護之,由是朝士與諸盧相随免害者數十人。

    榮入京師,超拜光祿大夫,封長子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尋進爵為公,增邑通前千戶。

    後從榮讨擒葛榮,特除散騎常侍、撫軍将軍、幽州刺史。

    又從大将軍、上一黨一王天穆讨邢杲。

    時幽州流民盧城人最為兇捍,遂令靈助兼尚書,軍前慰勞之。

    事平而元颢入洛,天穆渡河。

    靈助先會爾朱榮于太行。

    及将攻河内,禽靈助筮之。

    靈助曰:“未時必克。

    ”時已向中,士衆疲怠,靈助曰:“時至矣。

    ”榮鼓之,将士騰躍,即使克陷。

    及至北中,榮攻城不獲,以時盛暑,議欲且還,以待秋涼。

    莊帝诏靈助筮之。

    靈助曰:“必當破賊。

    ”诏曰:“何日?”靈助曰:“十八、十九間。

    ”果如其言。

    車駕還宮,領幽州大中正,尋加征東将軍,增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