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三十六 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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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淵長,雅一性一清到,憲章古式,綢缪典诰。

    時值險難,常一其一操一。

    納衆以仁,訓下以孝,化被龍川,民歸其教。

     邁則英賢,侃亦稱選,聞達邦家,名行素顯。

    志在兼濟,豈伊獨善,繩匠弗顧,功不獲展。

     劉、許履忠,竭力緻躬,出能騁說,入獻其功。

    輶軒一舉,撓燕下崇,名彰魏世,享業亦隆。

     道茂夙成,弱冠播名,與朋以信,行物以誠。

    怡怡昆弟,穆穆家庭,發響九臯,翰飛紫冥。

    頻在省闼,亦司于京,刑以之中,政以之平。

     猗欤彥鑒,思參文雅,率一性一任真,器成非假。

    一靡一矜于高,莫恥于下,乃謝朱門,歸迹林野。

     宗敬延譽,号為四俊,華藻雲飛,金聲夙振。

    中遇沈彖,賦詩以訊,忠顯于辭,理出于韻。

     高滄朗達,默識淵通,領新悟異,發自心胸。

    質侔和璧,文炳雕龍,耀姿天邑,衣錦舊邦。

     士元先覺,介焉不惑,振袂來庭,始賓王國。

    蹈方履正,好是繩墨,淑人君子,其儀不忒。

     孔稱遊夏,漢美淵雲,越哉伯度,出類逾群。

    司言秘閣,作牧河汾,移風易俗,理亂解紛。

    融彼滞義,渙此潛文,儒道以析,九流以分。

     崔、宋二賢,誕一性一英偉,擢穎闾閻,聞名象魏。

    謇謇儀形,邈邈風氣,達而不矜,素而能贲。

     潘符扌票尚,杜熙好和,清不潔流,渾不同波。

    絕希龍津,止分常科,幽而逾顯,損而逾多。

     張綱柔謙,叔術正直,道雅洽聞,弼為兼識。

    拔萃衡門,俱漸鴻翼,發憤忘餐,豈要鬥食。

    率禮從仁,罔愆于式,失不系心,得不形色。

     郎苗始舉,用均已試,智足周身,言足為治。

    一性一協于時,情敏于事,與今而同,與古曷異。

     物以利移,人以酒昏,侯生潔己,唯義是敦。

    日縱醇醪,逾敬逾溫,其在私室,如涉公門。

     季才之一性一,柔而執競,郕彼南秦,申威緻命。

    誘之以權,矯之以正,帝道用光,邊土納慶。

     群賢遭世,顯名有代,志竭其忠,才盡其概。

    體襲朱裳,腰紐雙佩,榮曜當時,風高千載。

    君臣相遇,理實難偕,昔因朝命,舉之克諧。

    披衿散想,解一帶舒懷,此忻如昨,存亡奄乖。

    靜言思之,中心九摧,揮毫頌德,漼爾增哀。

     皇興中,诏允兼太常,至兗州祭孔子廟,謂允曰:“此簡德而行,勿有辭也。

    ”後允從顯祖北伐,大捷而還,至武川鎮,上《北伐頌》,其詞曰:“皇矣上天,降鑒惟德,眷命有魏,照臨萬國。

    禮化丕融,王猷允塞,靜亂以威,穆民以則。

    北虜舊隸,禀政在番,往因時囗,逃命北轅。

    世襲兇軌,背忠食言,招亡聚盜,醜類實繁。

    敢率犬羊,圖縱猖蹶,乃诏訓師,興戈北伐。

    躍馬裡糧,星馳電發,撲讨虔劉,肆陳斧钺。

    斧钺暫陳,馘剪厥旅,積骸填谷,流血成浦。

    元兇狐奔,假息窮墅,爪牙既摧,腹心亦阻。

    周之忠厚,存及行葦,翼翼聖明,有兼斯美。

    澤被京觀,垂此仁旨,封一屍一野獲,惠加生死。

    生死蒙惠,人欣覆育,理貫幽冥,澤漸殊域。

    物歸其誠,神獻其福,遐迩斯懷,無思不服。

    古稱善兵,曆時始捷,今也用師,辰不及浃。

    六軍克合,萬邦以協,義著春秋,功銘玉牒,載興頌聲,播之來葉。

    ”顯祖覽而善之。

     又顯祖時有不豫,以高祖沖幼,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諸大臣以次召問。

    允進跪上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勞神聽,願陛下上思宗廟托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

    ”顯祖于是傳位于高祖,賜帛千匹,以标忠亮。

    又遷中書監,加散騎常侍。

    雖久典史事,然而不能專勤屬述,時與校書郎劉模有所緝綴,大較續崔浩故事,準《春秋》之體,而時有刊正。

    自高宗迄于顯祖,軍國書檄,多允文也。

    末年乃薦高闾以自代。

    以定議之勳,進爵鹹一陽一公,加鎮東将軍。

     尋授使持節、散騎常侍、征西将軍、懷州刺史。

    允秋月巡境,問民疾苦。

    至邵縣,見邵公廟廢毀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阙而不禮,為善者何望?”乃表聞修葺之。

    允于時年将九十矣,勸民學業,風化頗行。

    然儒者優遊,不以斷決為事。

    後正光中,中散大夫、中書舍人河内常景追思允,帥郡中故老,為允立祠于野王之南,樹碑紀德焉。

     太和二年,又以老乞還鄉裡,十餘章,上卒不聽許,遂以疾告歸。

    其年,诏以安車征允,敕州郡發遣。

    至都,拜鎮軍大将軍,領中書監。

    固辭不許。

    又扶引就内,改定《皇诰》。

    允上《酒訓》曰: 臣被敕論集往世酒之敗德,以為《酒訓》。

    臣以朽邁,人倫所棄,而殊恩過隆,錄臣于将殁之年,勖臣于已墜之地。

    奉命驚惶,喜懼兼甚,不知何事可以上答!伏惟陛下以睿哲之姿,撫臨萬國,太皇太後以聖德之廣,濟育群生。

    普天之下,罔不稱賴。

    然日昃憂勤,虛求不已,思監往事,以為警戒。

    此之至誠,悟通百靈,而況于百官士民?不勝踴躍,謹竭其所見,作《酒訓》一篇。

    但臣愚短,加以荒廢,辭義鄙拙,不足觀采。

    伏願聖慈,體臣悾悾之情,恕臣狂瞽之意。

    其詞曰: 自古聖王,其為飨也,玄酒在堂而酒在下,所以崇本重原,降于滋味。

    雖泛爵旅行,不及于亂。

    故能禮章而敬不虧,事畢而儀不忒。

    非由斯緻,是失其道。

    将何以範時軌物,垂之于世?曆觀往代成敗之效,吉兇由人,不在數也。

    商辛耽酒,殷道以之亡;公旦陳诰,周德以之昌。

    子反昏酣而緻斃,穆生不飲而身光。

    或長世而為戒,或百代而流芳。

    酒之為狀,變惑情一性一,雖曰哲人,孰能自競?在官者殆于政也,為下者慢于令也,聰達之士荒于聽也,柔順之倫興于诤也,久而不悛,緻于病也。

    豈止于病,乃損其命。

    諺亦有雲:其益如毫,其損如刀。

    言所益者止于一味之益,不亦寡乎?言所損者夭年亂志,夭亂之損,不亦夥乎?無以酒荒而陷其身,無以酒狂而喪其倫。

    迷邦失道,流一浪一漂津。

    不師不遵,反将何因。

    《詩》不言乎:“如切如瑳,如琢如磨”,朋友之義也。

    作官以箴之,申谟以禁之,君臣之道也。

    其言也善,則三覆而佩之;言之不善,則哀矜而貸之。

    此實先王納規之意。

    往者有晉,士多失度,肆散誕以為不羁,縱長酣以為高達,調酒之頌,以相眩曜。

    稱堯舜有千鐘百觚之飲,著非法之言,引大聖為譬,以則天之明,豈其然乎?且子思有雲:夫子之飲,不能一升。

    以此推之,千鐘百觚皆為妄也。

     今大魏應圖,重明禦世,化之所暨,無思不服,仁風敦洽于四海。

    太皇太後以至德之隆,誨而不倦,憂勤備于皇情,诰訓行于無外。

    故能道協兩儀,功同覆載。

    仁恩下逮,罔有不遵,普天率土,一靡一不蒙賴。

    在朝之士,有志之人,宜克己從善,履正存貞。

    節酒以為度,順德以為經。

    悟昏飲之美疾,審敬慎之彌榮。

    遵孝道以緻養,顯父母而揚名。

    蹈闵曾之前軌,遺仁風于後生。

    仰以答所授,俯以保其成。

    可不勉欤!可不勉欤! 高祖悅之,常置左右。

     诏允乘車入殿,朝賀不拜。

    明年,诏允議定律令。

    雖年漸期頤,而志識無損,猶心存舊職,披考史書。

    又诏曰:“允年涉危境,而家貧養薄。

    可令樂部絲竹十人,五日一詣允,以娛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