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十 孝文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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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京兆王清河王廣平王汝南王 孝文皇帝七男。

    林皇後生廢太子恂。

    文昭皇後生宣武皇帝、廣平文穆王懷。

    袁貴人生京兆王愉。

    羅夫人生清河文獻王怿、汝南文宣王悅。

    鄭充華生皇子恌,未封,早夭。

     廢太子庶人恂,字元道。

    生而母死,文明太後撫視之,常置左右。

    年四歲,太皇太後親為立名恂,字元道,于是大赦。

    太和十七年七月癸醜,立恂為皇太子。

    及冠恂于廟,高祖臨光極東堂,引恂入見,誡以冠義曰:“夫冠禮表之百代,所以正容體,齊顔色,順辭令。

    容體正,顔色齊,辭令順,故能正君臣,親父子,和長幼。

    然母見必拜,兄弟必敬,責以成一人之禮。

    字汝元道,所寄不輕。

    汝當尋名求義,以順吾旨。

    ”二十年,改字宣道。

     遷洛,诏恂詣代都。

    其進止儀禮,高祖皆為定。

    及恂入辭,高祖曰:“今汝不應向代,但太師薨于恆壤,朕既居皇極之重,不容輕赴舅氏之喪,欲使汝展哀舅氏,拜汝母墓,一寫為子之情。

    汝至彼,太師事畢後日,宜一拜山陵。

    拜訖,汝族祖南安可一就問訊。

    在途,當溫讀經籍。

    今日親見吾也。

    ”後高祖每歲征幸,恂常留守,主執廟祀。

     恂不好書學,體貌肥一大,深忌河洛暑熱,意每追樂北方。

    中庶子高道悅數苦言緻谏,恂甚銜之。

    高祖幸崧嶽,恂留守金墉,于西掖門内與左右謀,欲召牧馬輕騎奔代,手刃道悅于禁中。

    領軍元俨勒門防遏,夜得甯靜。

    厥明,尚書陸琇馳啟高祖于南,高祖聞之駭惋,外寝其事,仍至汴口而還。

    引恂數罪,與鹹一陽一王禧等親杖恂,又令禧等更代,百餘下,扶曳出外,不起者月餘。

    拘于城西别館。

    引見群臣于清徽堂,議廢之。

    司空、太子太傅穆亮,尚書仆射、少保李沖,并免冠稽首而謝。

    高祖曰:“卿所謝者私也,我所議者國也。

    古人有言,大義滅親。

    今恂欲違父背尊,跨據恆朔。

    天下未有無父國,何其包藏,心與身俱。

    此小兒今日不滅,乃是國家之大禍,脫待我無後,恐有永嘉之亂。

    ”乃廢為庶人,置之河一陽一,以兵守之,服食所供,粗免饑寒而已。

    恂在困踬,頗知咎悔,恆讀佛經,禮拜歸心于善。

     高祖幸代,遂如長安。

    中尉李彪承間密表,告恂複與左右謀逆。

    高祖在長安,使中書侍郎邢巒與鹹一陽一王禧,奉诏赍椒酒詣河一陽一,賜恂死,時年十五。

    殓以粗棺常服,瘗于河一陽一城。

    二十二年冬,禦史台令史龍文觀坐法當死,告廷尉,稱恂前被攝左右之日,有手書自理不知狀,而中尉李彪、侍禦史賈尚寝不為聞。

    賈坐系廷尉。

    時彪免歸,高祖在鄴,尚書表收彪赴洛,會赦,遂不窮其本末。

    賈尚出系,暴病數日死。

     初,高祖将為恂娶司徒馮誕長女,以女幼,待年長。

    先為娉彭城劉長文、荥一陽一鄭懿女為左右孺子,時恂年十三四。

    高祖泛舟天淵池,謂郭祚、崔光、宋弁曰:“人生須自放,不可終朝讀書。

    我欲使恂旦出省經傳,食後還内,晡時複出,日夕為罷。

    卿等以為何如?”光曰:“孔子稱‘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傳》曰:‘晝以訪事,夜以安身’。

    太子以幼年涉學之日,不宜于正晝之時,舍書禦内,又非所以安柔一弱之體,固永年之命。

    ”高祖以光言為然,乃不令恂晝入内。

    無子。

     京兆王愉,字宣德。

    太和二十一年封。

    拜都督、徐州刺史,以彭城王中軍府長史盧一陽一烏兼長史,州事巨細,委之一陽一烏。

    世宗初,為護軍将軍。

    世宗留一愛一諸弟,愉等常出入宮掖,晨昏寝處,若家人焉。

    世宗每日華林戲射,衣衫騎從,往來無間。

    遷中書監。

     世宗為納順皇後妹為妃,而不見禮荅。

    愉在徐州,納妾李氏,本姓楊,東郡人,夜聞其歌,悅之,遂被一寵一嬖。

    罷州還京,欲進貴之,托右中郎将趙郡李恃顯為之養父,就之禮逆,産子寶月。

    順皇後召李入宮,毀擊之,強令為尼于内,以子付妃養之。

    歲餘,後父于勁,以後久無所誕,乃上表勸廣嫔侍。

    因令後歸李于愉,舊一愛一更甚。

     愉好文章,頗著詩賦。

    時引才人宋世景、李神俊、祖瑩、邢晏、王遵業、張始均等共申宴喜,招四方儒學賓客嚴懷真等數十人,館而禮之。

    所得谷帛,率多散施。

    又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

    與弟廣平王懷頗相誇尚,競慕奢麗,貪縱不法。

    于是世宗攝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為冀州刺史。

     始愉自以職求侍要,既勢劣二弟,潛懷愧恨,頗見言色。

    又以幸妾屢被頓辱,内外離抑。

    及在州謀逆,愉遂殺長史羊靈引及司馬李遵,稱得清河王密疏,雲高肇謀殺害主上。

    于是遂為壇于信都之南,柴燎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