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六 太武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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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不加糾劾,即與同罪。

    ” 孝友在尹積年,以法自守,甚著聲稱。

    然一性一無骨鲠,善事權勢,為正直者所譏。

    齊受禅,爵例降。

     昌弟孚,字秀和。

    少有令譽。

    侍中遊肇、并州刺史高聰、司徒崔光等見孚,鹹曰:“此子當準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及見耳。

    ”累遷兼尚書右丞。

    靈太後臨朝,宦者幹政,孚乃總括古今名妃賢後,凡為四卷,奏之。

    遷左丞。

     蠕蠕王阿那瑰既得返國,其人一大饑,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請台赈給。

    诏孚為北道行台,詣彼赈恤。

    孚陳便宜,表曰: 皮服之人,未嘗粒食。

    宜從俗因利,拯其所無。

    昔漢建武中,單于款塞,時轉河東米Я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給之。

    斯即前代和戎、撫新、柔遠之長策也。

    乞以牸牛産羊糊其口命。

    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一毛一血之利,惠兼衣食。

     又尚書奏雲:如其仍住七州,随寬置之。

    臣謂人情戀本,甯肯徙内?若依臣請,給赈雜畜,一愛一本重鄉,必還舊土。

    如其不然,禁留益損。

    假令一逼一徙,事非久計。

    何者?人面獸心,去留難測;既易水草,疴恙将多,憂愁緻困,死亡必甚。

    兼其餘類尚在沙碛,脫出狂勃,翻歸舊巢,必殘掠邑裡,遺毒百姓。

    亂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

     又貿遷起于上古,交易行于中世。

    漢與胡通,亦立關市。

    今北人阻饑,命懸溝壑,公給之外,必求市易。

    彼若願求,宜見聽許。

     又雲: “營大者不計小名,圖遠者弗拘近利。

    雖戎狄衰盛,曆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論讨。

    周之北伐,僅獲中規;漢氏外攘,裁收下策。

    昔在代京,恆為重備,将帥勞止,甲士疲力。

    前世苦之,計未能緻。

    今天祚大魏,亂亡在彼。

    朝廷垂天覆之恩,廓大造之德。

    鸠其散亡,禮送令返。

    宜因此時,善思遠策。

     竊以理雖萬變,可以一觀;來事雖懸,易以往蔔。

    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衛助。

    又光武時,亦令中郎将段彬置安集掾史,随單于所在,參察動靜。

    斯皆守吉之元龜,安邊之勝策。

    計今朝廷成功,不減曩時;蠕蠕國弊,亦同疇日。

    宜準昔成谟,略依舊事。

    借其所閑地,聽使田牧;粗置官屬,示相慰撫;嚴戒邊兵,以見保衛。

    馭以寬仁,縻以久策。

    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叛反。

    今北鎮諸将舊常雲一人代外邏,因令防察。

    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

    ” 又雲: 先人有奪人之心,待降如受強敵。

    武非專外,亦以防内。

    若從處分割配,諸州鎮遼遠,非轉輸可到,悔叛之情,變起難測。

    又居人畜業,布在原野,戎夷一性一貪,見則思盜。

    防彼肅此,少兵不堪,渾流之際,易相幹犯。

    驅之還本,未必樂去,配州内徙,複不肯從。

    既其如此,為費必大。

     朝廷不許。

     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瑰于柔玄、懷荒二鎮間。

    阿那瑰衆号三十萬,一陰一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韫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段。

    每集其衆,坐孚東廂,稱為行台,甚加禮敬。

    阿那瑰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

    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雲孚辱命,處孚流罪。

     後拜冀州刺史。

    孚勸課農桑,境内稱為慈父,鄰州号曰神君。

    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張叔緒、崔醜、張天宜、崔思哲等八家,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号曰八王。

    孚至,皆請入城,願緻死效力。

    後為葛榮所陷。

    為榮所執兄祐為防城都督,兄子子禮為錄事參軍。

    榮欲先害子禮,孚請先死以贖子禮,叩頭流血,榮乃舍之。

    又大集将士議其死事,孚兄弟各誣己引過,争相為死。

    又孟都、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就法,請活使君。

    榮曰:“此魏之誠臣義士也。

    ”凡同禁五百人,皆得免。

    榮平,還,除冀州刺史。

     元颢入洛,授孚東道行台、彭城郡王。

    孚封颢逆書送朝廷,天子嘉之。

    颢平,封孚萬年鄉男。

     永安末,樂器殘缺,莊帝命孚監儀注。

    孚上表曰:“昔太和中,中書監高闾、太樂令公孫崇修造金石,數十年間,乃奏成功。

    時大集儒生,考其得失。

    太常卿劉芳請别營造,久而方就。

    複召公卿量校合否,論者沸騰,莫有适從。

    登被旨敕,并見施用。

    往歲大軍入洛,戎馬交馳,所有樂器,亡失垂盡。

    臣至太樂署,問太樂令張乾龜等,雲承前以來,置宮懸四箱,簨虡六架。

    東北架編黃鐘之磬十四,雖器名黃鐘,而聲實夷則,考之音制,不甚諧韻。

    姑洗懸于東北,太蔟編于西北,蕤賓列于西南,并皆器象差位,調律不和。

    又有儀鐘十四,虛懸架首,初不叩擊,今便删廢,以從正則。

    臣今據《周禮》凫氏修廣之規,磬氏倨句之法,吹律求聲,叩鐘求音,損除繁雜,讨論實錄,依十二月為十二宮,各準辰次,當位懸設,月聲既備,随用擊奏,則會還相為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