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一十四 【宋紀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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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未有如飛之年少者。

     戶部侍郎兼權臨安府梁汝嘉奏:“明堂行禮殿成,乞提領官以次推賞。

    ”帝曰:“朕一愛一惜名一器以待戰士,士木之功,豈當轉官!但可等第支賞耳。

    ” 九月,丁未朔,直徽猷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宮富谟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應副嶽飛大軍錢糧。

     己酉,左中奉大夫、知開州耿自求為川、陝、荊、襄都督府随軍轉運副使,趙鼎所辟也。

     荊南制置司統制官王概,以所部叛于鼎州之城外,西奔桃源縣。

    庚戌,縣寨統制官李臯遣小将龔亨率多兵擊敗之。

    制置使王燮遣兵追至桃源,而概已死,乃責臯取敗兵器甲,臯複責亨,亨亦随叛。

    會燮聞罷命,而知鼎州程昌念亨屢充選鋒,勇而敢戰,作手書招之,亨即複歸。

    于是知鄂州程千秋遣準備使喚李寶入周倫寨,招安以歸,诏以寶為進義副尉。

    昌又乞選辰、沅、靖州峒丁牌一弩一手三百人相兼使喚,從之。

     庚申,命象州防禦使士街朝享太廟神主于溫州。

     辛酉,合祀天地于明堂。

    起複尚書右仆射硃勝非為大禮使,惟不入殿門,它職如故。

     初,紹興宗祀止設天地祖宗四位,至是始設從祀神位四百四十三,用祭器七千五百七十一,登歌樂四十,祭服六十三,玉十,犢四,羊、豕各二十有二,分獻官五十八,奉禮郎四,樂舞工共二百八十七,而五帝、神州地祗,帝不親獻,用崇甯禮也。

    始議設從祀諸神七百十一位,會議者請裁省,而禮官言:“十二階三百六十位無神名,請每階各設三十五位,每羊豕各二,正備一副,登歌之樂通作宮架之曲。

    ”皆許之。

    又以祭玉不備,請除蒼璧、黃琮外,依天聖故事用珉。

    既而得玉甚美,然尺寸不及禮經,乃命随宜制造。

    言者請如祖宗故事,權禦台門肆赦。

    議裁省者,以為宮門地隘,儀衛不能容,乃止。

    宣赦于常禦殿前,三衛班直、宿衛忠佐忠銳将兵、神武右軍、中軍七萬二千八百馀人,共支錢二百三十一萬馀缗。

    劉光世、韓世忠、嶽飛、王侄四軍,十二萬一千六百馀人,共支錢二十八萬馀缗。

    合内外諸軍,二百五十九萬馀缗,視元年明堂增支九十四萬馀缗。

    而宰執、百官諸司給賜,以軍興權住。

    禮畢,大赦天下。

     乙醜,诏:“三省,樞密院錄黃、畫黃,并依祖宗條例施行。

    ” 先是侍禦史魏矼言:“國家法度森嚴,講若畫一。

    凡成命之出,必先錄黃;其過兩省,則給、舍得以封駁;其下所屬,則台谏得以論列;已而傳之邸報,雖遐方僻邑,莫不如家至戶曉;此萬世良法也。

    臣竊聞近世三省、樞密院,間有不用錄黃而直降指揮者,亦有雖畫黃而不下部者;紀綱弛廢,莫此為甚。

    欲一望特诏三省、樞密院,常切遵守舊典,以示至公。

    遇兩院禦史詣省院檢察日,除實系機密邊事外,悉令取索點檢,如有違戾,即具彈奏。

    自古人臣弄權罔上,固自有術,防微杜漸,得不慎哉!惟陛下留神省察。

    ”故有是旨。

     吏部員外郎魏良臣、閤門宣贊舍人王繪,辭往金國軍前通問。

    帝曰:“卿等此行,不須與人計較言語,卑詞厚禮,歲币、歲貢之類不須較。

    見尼瑪哈,可為言宇文虛中久在金國,其父母老,日望其歸,令早放還。

    又言襄一陽一諸郡皆故地,因李成侵犯不已,遂命嶽飛收複。

    ”良臣等出,遇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來白事,俊為二人言:“有探報,金人一大舉,今過南京。

    ”良臣等乞再對,不報。

     初,劉豫既納其臣羅誘南征議,乃遣知樞密院事盧偉卿見金主,具言:“宋人自大梁五遷,皆失其土。

    若假兵五萬下兩淮,南逐五百裡,則吳、越又将棄而失之,貨财子女,不求自得。

    然後擇金國賢王或有德者立為淮王,王盱眙,使山東脣齒之勢成,晏然無南顧之患,則兩河自定矣。

    青、冀之地,古稱上土,耕桑以時,富庶可待,則宋之微賂,又何足較其得失!”金主命諸将議之。

    旋以宗輔權左副元帥,右監軍昌權右副元帥,調兵五萬人以應豫。

    又以右都監宗弼嘗過江,知地險易,使将前軍。

    宗輔下令:“燕、雲諸路漢軍,并令親行,毋得募人充役。

    ” 豫遂命其子僞諸路大總管、尚書左丞相梁國公麟領東西道行台尚書令,合兵南侵。

    始議自順昌趨合淝,攻曆一陽一,由采石以濟。

    鑒軍都制置使李成謂:“鑒民兵盡,除山東饷道遼遠,又慮嶽飛之軍自襄一陽一出攻其背,不如沿汴直犯泗州,渡淮,以大軍扼盱眙,據其津要,分兵下滁、和、揚州,大治舟楫,西自采石以攻金陵,南自瓜洲以攻京口,仍分兵東下,掠海、楚之糧,庶為大利。

    ”于是騎兵自泗攻滁,步兵自楚攻承。

     諜報至,舉朝震恐。

    或勸帝它幸,議散百司,趙鼎獨曰:“戰而不捷,去未晚也。

    ”帝用鼎計。

     侍禦史魏矼嘗言:“陛下宵衣旰食,将大有為,而所任一相,未聞有所施設,惟知今日勘當,明日看詳,今日進呈一二細事,明日啟拟一二故人,政務山積于上,賢能陸沈于下,方且月一求去,徒為紛擾,宜亟從所請以慰公議。

    ”先是右仆射硃勝非,因久雨乞行策免故事以消天變,又以馀服為請;章十二上,帝許以俟總章禮畢如所請,且有保全舊臣之谕。

    至是祀明堂已畢,勝非複求去,且論當罷者十一事,矼亦疏勝非五罪,由是得請。

     鼎之為參預也,嘗與諸将論防秋大計,獨張俊曰:“避将何之?惟向前一步庶可脫。

    當聚天下兵守平江,俟賊退徐為之計。

    ”鼎曰:“公言避非策,是也;以天下之兵守一州之地,非也。

    公但堅向前之議足矣。

    ”鼎蓋一陰一有所處,故每日留身陳用兵大計,帝意悟,又密使俊為之助。

    至是決意親征,留鼎不遣入蜀,鼎奏用十月七日西行,許之。

    然帝方向鼎,已有命相之意矣。

     戊辰,龍圖閣學士、知靜江府折彥質充川、陝、荊、襄都督府參謀官,不許辭避,用趙鼎奏也。

     庚午,起複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監修國史硃勝非,解官持馀服,從所請也。

     左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觀硃震守尚書祠部員外郎兼川、陝、荊、襄都督府詳議官。

     辛未,金人及劉豫之兵分道渡淮。

    壬申,知楚州、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樊序棄城去,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自承州退保鎮江府。

     癸酉,左中大夫、知樞密院事、都督川、陝、荊、襄諸軍事趙鼎為左通議大夫、守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

     初,鼎奏禀朝辭,帝曰:“卿豈可遠去!當相卿,付以今日大計。

    ”制下,朝士動色相慶。

     甲戌,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兼侍讀沈與求為參知政事。

     冬,十月,丙子朔,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金及劉豫之兵攻承州、楚州。

    帝謂輔臣曰:“朕為二聖在遠,生靈久罹塗炭,屈己請和,而金複用兵,朕當親總六軍,臨江決戰。

    ”趙鼎曰:“累年退避,敵情益驕。

    今親征出于聖斷,武将奮勇,決可成功。

    臣等願效區區,亦以圖報。

    ”遂诏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以所部往授世忠,又令淮西宣撫使劉光世移軍建康,車駕定日起發。

     丁醜,參知政事孟庾為行宮留守,從權措置百司事務,仍鑄印以賜。

    庾請即尚書省置司,行移如本省體式,合行一事從權便宜施行,置降賜激賞公使庫如都督府例。

    又請秘書省、史館書籍,三省、樞密院諸部案牍,各差本司官一員,于深僻處收寄;大理寺、官告、審院、左藏、東西交引、度牒庫、南北庫、都茶、草料場辟吏并留;太常、司農、太府寺、将作、軍器監、進奏、文思院、雜買務并量行存留;宗正寺、國子監、敕令所、大宗正司、雜賣場、并令從便。

    庾又請留台官一員以警違慢,皆許之。

    庾乞辍留一精一兵三千人,分擘使喚,乃命留神武中軍五百人及統制官王進一軍,又令殿前馬步軍司及忠銳第五将、臨安府将兵皆聽庾節制。

     戊寅,洪州觀察使、權知濮安懿王國令士從乞徙神主、神貌往穩便州軍安奉,從之。

    于是親賢宅宗子,紹興府大宗正司,皆從便避兵矣。

     己卯,太尉、定江、昭慶軍節度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為浙西、江東宣撫使。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以所部至自鎮江,複如揚州。

    初,帝聞金兵渡淮,再以劄賜世忠,略曰:“今敵氣正銳,又皆小舟輕捷,可以橫江徑渡浙西,趨行朝無數舍之遠,朕甚憂之。

    建康諸渡,舊為敵沖,萬一透漏,存亡所系。

    朕雖不德,無以君國之子;而祖宗德澤猶在人心,所宜深念累世涵養之恩,永垂千載忠誼之烈。

    ”世忠讀诏感泣,遂進屯揚州。

     初,金兵渡淮,探者未得其實,以為來兵甚少。

    趙鼎曰:“金人前入我境,乃以我為敵國也,故縱兵四掠,其鋒可畏。

    今行劉豫之境,猶即其國中也,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