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九十八 【宋紀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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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皆在行朝,不相統一。

    乃置禦營司,總齊軍政,因所部為五軍,以王淵為都統制,韓世忠、張俊、苗傅等并為統制宮,又命劉光世提舉使司一行一事務。

    潛善、伯彥别置親兵各千人,優其廪賜,議者非之。

     诏翟興一團一結義兵,保護祖宗陵寝。

     遣統制官薛廣以三千人出内黃,張瓊以二千人出開德,共複磁州。

     邵溥為京城副留守。

     王時雍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黃州安置,以言者論時雍圍城中擅行三省事也。

     吳幵自陳:“國家禍變,不能死節,乞正典刑。

    ”诏以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莫俦自陳:“久留敵營,備遭困辱,乞置散地。

    ”诏以述古殿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宮。

     戊戌,诏贈李若水觀文殿學士,賜其家銀帛五百匹、兩,官子孫五人。

     以路允迪、耿延禧為京城撫谕使。

    王倫遷朝奉郎,假刑部侍郎,充大金通問使,進士硃弁為修武郎,副之;又以傅雱假工部侍郎,充通和使,武功大夫趙哲副之。

     倫家貧無行,以任俠往來京、洛間。

    京城破,淵聖禦宣德門,都人喧呼,倫乘勢徑造禦前曰:“臣能彈壓。

    ”帝解所佩夏國寶劍賜之。

    倫曰:“臣未有官,豈能服衆!”帝亟取片紙書王倫除兵部侍郎。

    倫與惡少數人傳旨撫定。

    至是上書自伸前志,乞使敵國問二聖起居。

    既而議改雱為祈請使,閤門宣贊舍人馬識遠為副,而倫、弁、哲不遣。

     時潛善等複主議和,因用靖康誓書,畫河為界。

    始,敵求割蒲、解,圍城中許之。

    潛善乃命刑部不得眷赦文河東、北兩路及河中府解州;其乙未、丁酉所遣兵,且令屯大河之南,應機進止。

     己亥,诏:“朕将謹視舊章,不以手筆廢朝令,不以内侍典兵權;容受直言,斥去浮一靡一,非軍功無異常,非戎備無僝工。

    若群臣狃以故習,導谀諱過;大臣蔽賢,所主非實;台谏糾慝,有言非公;凡此之屬,必罰無赦。

    ” 時諸道勤王兵皆至行在。

    陝西将官王德,初隸劉光世為右軍将官,德有威名,号“王夜叉”。

     以胡蠡為高麗國信使,黃越副之。

     李綱誅軍賊周德于江甯。

     德既作亂,會經制司屬官鮑贻遜統勤王兵七千至城下,江淮發運判官、直徽猷閣方孟卿檄贻遜進兵一逼一城。

    德乃受招,而殺掠如故。

    知溧一陽一縣楊邦乂亦起民兵讨之。

    綱至太平州,遣使谕以勤王,始受節制,然猶桀骜,欲乘間逃去。

    綱次江甯,與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權安一撫司事李彌遜謀,大犒群賊于轉運司,執德與其徒聶旺,磔于市,誅一黨一四十馀人,而令提舉常平王枋統其馀兵。

    旋改鮑贻遜宣教郎,楊邦乂就升通判江甯府。

     庚子,诏:“靖康大臣,主和誤國。

    特進李邦彥,責授建甯軍節度副使,安置浔州;崇信軍節度副使、涪州安置吳敏移柳州,秘書少監、亳州居住蔡懋移英州,責授正奉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宮李棁惠州,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宮宇文虛中韶州,承議郎、提舉亳州明道宮鄭望之連州,通直郎、提舉杭州洞霄宮李鄴賀州,并安置。

    ” 壬寅,封後宮潘氏。

    帝在康邸,宣和皇後為納之,有一寵一。

    邢後北去,妃以無名位得留,至是封賢妃,以梁師成第賜其叔父永思。

     江淮發運使梁揚祖與工部員外郎楊淵同提領措置東南茶鹽公事,置司真州。

     時東北道梗,鹽筴不通。

    揚祖奏:“真州,東南水陸要沖,宜遣官置司,給賣鈔引,所有茶鹽錢并充朝廷封樁,諸司毋得移用。

    ”故有是命。

     以開封尹徐秉哲充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趙子崧言:“京城人士籍籍,謂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俦、範瓊、胡思、王紹、王及之、顔博文、餘大均,皆左右賣國,一逼一太上皇,取皇太子,污辱六宮,公取嫔禦,捕系宗室,盜竅禁中财物。

    張邦昌未有反正之心,十人皆日夕締謀,冀以久假。

    至僭号時,思獻赦文,直用濮安懿王廟諱。

    邦昌皇恐,博文則曰:‘雖欲避堯之子,其如畏天之威!’伏望将此十人付獄鞫治,明正典刑,以為萬世人臣之戒。

    ” 是日,淵聖皇帝次代州,度太和嶺,至雲中,留十馀日。

    自離都城,舊臣無敢問起居者,至代州,惟滕茂實迎谒于道。

    茂實以靖康初出使,時兄祹通判代州,已先降。

    宗翰素重茂實,遷之代州,又自京師取其弟華實同一居。

    茂實聞淵聖将至,即自為哀詞,篆“宋工部侍郎滕茂實墓”九字,取奉使黃幡裹之,授其友董銑。

    翼日,淵聖及郊,具冠帻,号哭迎拜。

    宗翰一逼一令易服,茂實力拒不從,并請侍舊主俱行,不許。

     癸卯,诏以二聖未還,罷天申節上壽常禮。

    自是至紹興十二年皆如之。

     姚平仲再複吉州一團一練使,所在出榜,召赴行在。

    平仲劫寨不利,傳者以為亂兵所殺。

    靖康末,複忠州刺史。

    帝思其才,命所在訪之。

    或雲平仲隐九江山中。

     乙巳,诏諸路勤王兵還營,令所在人賜錢三千。

     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張叔夜卒。

     初,叔夜北遷,道中惟飲湯水,至白溝,禦者曰:“過界河矣。

    ”矍然而起,仰天大呼,翼日,扼吭死,年六十三。

    遙拜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

    又,何至金國,不食死。

    孫傅北遷,不知所終。

     丙午,诏:“覃恩進秩,惟侍從及宗室南班官給告,馀并尚書省出敕。

    ” 知同州唐重上疏言:“今急務有三,大患有五。

    急務大率以車駕西幸為先;其次則建籓鎮,封宗子,守我土地,緩急無為敵有;再欲通夏國之好,繼青唐之後,使相掎角以緩敵勢。

    所謂大患者:法令滋彰而官吏因緣為一奸一;朝綱委一靡一而士夫相習誕謾;軍政敗壞而将兵奔潰;國用既竭而利源又失;民心已離而調發方興。

    欲救此者,莫若于守祖宗成憲,登用忠直,大正賞刑,選将帥之臣,擇循良之吏。

    天下大計,無出于此。

    ” 金人破河中府,貴州防禦使、權府事郝仲連死之。

     初,金人攻河中,守臣席益遁,範緻虛遣仲連節制軍馬,屯河中,就權府事。

    至是洛索以重兵壓府城,仲連力戰而外援不至,度不能守,先自一殺其家;城破,不屈,洛索使擊殺之。

    後贈中侍大夫、明州觀察使。

     丁未,路允迪守吏部尚書,王襄領開封府職事。

     诏“文武臣僚,非笃疾廢疾,毋得陳乞緻仕。

    ”以士大夫避事求退者衆也。

     是日,道君皇帝次燕山府,館于延壽寺。

    上皇以烏淩噶色呼美有迎奉勞,遺以後宮曹氏,曹武穆王彬之裔,甯德後近侍也。

     時司馬樸在燕,有傳建炎登極赦書至者,樸私遣持詣上皇,為人所告。

    金主憐其忠,釋之。

     庚戌,宗澤充龍圖閣學士、知襄一陽一府,權邦彥充天章閣待制、知荊南府,直秘閣、知深州姚鵬升直龍圖閣、知洪州。

    時黃潛善等不欲澤居中,故與河北勤王守臣并命。

     辛亥,太師、鎮南軍節度使、中太一宮使樂平郡王鄭紳,谒告往江浙改葬。

    紳,道君皇後父也。

    未幾。

    薨,谥熹靖。

     壬子,張邦昌以覃恩遷太傅。

     丙辰,張所為尚書兵部員外郎。

     所案視陵寝還,上疏,略雲:“恭聞行在留南京,軍民俱怨,不知誰為此謀者?京師重城八十裡之廣,宗社、宮阙、省闼、百司皆在,居之足以控制河東、河北根本之地。

    以臣計之,實有五利:奉宗廟,保陵寝,一也;慰安人心,二也;系四海之望,三也;釋河北割地之疑,四也;早有定處而急于邊防,五也。

    一舉而五利,而陛下不為。

    臣知此時遷延,别無長策,不過緩急之際,便于南渡。

    不知國家安危,在乎兵之強弱,将相之賢不肖,而不在乎都之遷與不遷也。

    誠使兵弱而将相不肖,雖雲渡江,安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