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報舊仇移禍珍瑾 擢新進起用康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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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 光緒帝問道“是什麼事呢?” 寇連材道:“皇上還記得在養心殿上,引見那一個木廠子掌櫃的事嗎?” 皇帝點頭道:“是的。

    ” 寇連材又道:“那木廠掌櫃徐誠是李蓮英的盟兄弟,皇上叫徐誠當場出醜,自然李蓮英要記恨在心。

    卻奈何不得皇上,又因珍瑾二位貴妃,是文廷式的女弟子,這一口氣,隻好出在她二人的身上了。

    ” 皇帝聽了寇連材的話,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裡面有一段事實,說書的也詳細說明,請諸位聽着。

    那文廷式是一個探花出身在翰林院當差,直升到内閣侍讀學士。

    他與珍瑾二妃有師生之誼,自然有些權勢。

    這一天四川有個監茶道的缺,忽然空出來了。

    這缺非常肥一美,運動的人自然很多,便有文廷式的一個朋友,姓李的道台,托文廷式代他說項。

    文廷式因為朋友的關系,就到吏部衙門走門路,誰知來晚一點,早被别人補上了。

    文廷式心中一氣,就在外打聽,知道那個補上四川監茶道的人,是捐班的道員,與李蓮英曾磕過頭拜過把子。

    這人姓徐,單名一個誠字。

    從前做過戶部的庫丁。

    後來因屁一眼裡塞銀子塞了不少,就大發其财。

    在前門外開了一座木廠子,生意興隆。

    又包過頤和園的工程,賺了三十多萬銀子。

    徐誠有了錢,便想運動做官。

    孝敬了李蓮英十萬塊錢,走他的門路,捐了一個二品銜,又捐了道員資格。

    李蓮英又特别保舉他,得了個四川監茶道一缺。

    李蓮英便緊趕囑咐吏部,把徐誠補上。

    可巧碰一對頭,文廷式就落了空。

    因此恨李蓮英。

    文廷式心中暗想,李蓮英那厮,我雖然勢力敵不過他,但是姓徐的這王八蛋須倒運在我手裡非要把他弄得做不成,才出我心中之氣。

    打定了主意,又探得那徐誠不但是市儈出身,連一個字也認不得。

    文廷式大喜,于是暗中寫了一個節略,将徐誠運動道台的情形,都寫在上面,托一個心腹小太監,送呈珍妃。

    請珍妃代奏光緒皇帝。

    珍妃本也是痛恨李蓮英的人,又因文廷式是她的師傅,不好推卻,便乘着光緒皇帝進宮時候,代奏一番。

    皇帝大怒,對珍妃說道“李蓮英這小子,太大膽了,朝中的臣子,一大半是他的一黨一羽,如果真有能耐,也未嘗不可用。

    ” 可笑他們都是目不識丁,與這徐誠差不多。

    别的不說,隻說那些禦史侍郎們都是不知書,不識字的。

    記得那一次,有一位侍郎,名叫王永化的,忽然遞一個摺子請開複黃天爵的原官。

    又如那一次朝鮮的事,有一位鐵禦史,奏調用薛禮領兵去打朝鮮,或用檀道濟守長城。

    你說這豈不是笑話嗎?那徐誠大約比王永化鐵禦史還不如。

    若放他出去做監司大員豈不害百姓。

    明天我自有辦法。

    ” 說完這一件事,皇帝又與珍妃談了些閑話,就安寝了。

    一一夜無話。

    到了次日,吏部照例要将那新補四川監茶道徐誠帶領引見皇上。

    徐誠這天早朝,便靴帽翎頂補褂朝珠的充起官來。

    到朝房候着引見,不多一刻,内監傳旨,宣他在養心殿見駕。

    徐誠遵旨,到養心殿跪見。

    徐誠上得殿陛,見珠簾高卷,隐隐地瞧見上面有一個穿黃衣服的人,心中明白,這一定是皇上了,但見威嚴肅靜,不由得心中害怕,兩一腿直抖,勉強三跪九叩道已畢。

    俯伏一在品級石上,敬聽皇帝的聖訓。

    隻聽上面問道:“你是徐誠嗎?” 徐誠忙答應道:“臣……是……徐……誠……” 又聽上面問道:“徐誠你從前是做什麼事的?” 徐誠更慌了,半晌回答不出來。

    掙紮許久,才嗫嚅奏道:“臣是做木……廠生意的。

    ” 光緒帝喝道:“你原來是木廠子的掌櫃啊!你為什麼不在木廠做事?卻來京謀官做呢?” 徐誠更慌得無法,忙在地上磕頭奏道“不瞞皇上說,做買賣的人,沒有多大的出息,自然是做官的好,所以想謀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