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西進陝甘,由勝轉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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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軍繞過鳳翔,于21日、22日先後破麟一陽一(今千一陽一)、隴州。

    毅軍緊追不舍,起義軍轉入固關山中,據險抵抗。

    毅軍越山繞路,四面包抄。

    起義軍拒敵失利,陣亡一千五百餘人,丢失槍支、騾馬甚多。

    在此不利情況下,白朗便率部繼續西進,入甘肅境内。

     三、入川計劃受挫,在甘處境艱危 起義軍首先在陝甘邊的固關鎮與甘肅骁勇軍統領崔正午所部近千人接戰,一舉将崔部擊潰,于4月底由張家川進入甘肅境内。

    甘肅都督張廣建急忙在蘭州東南地區組織防禦,其方針是“一以遏其奔竄,一以跟蹤遊擊”。

    并作了如下部署:循化、夏河、狄道(今臨洮)、洮州(今臨潭東)、岷縣,由提督馬安良所部及原駐循化、夏河等處各營分段扼守堵截;安定(今定西)、通渭、隴西、狄道四縣,由鎮守使張定邦所率五營分段駐紮,嚴守省垣門戶,并以餘力兼顧會甯一帶;甯遠(今武山)東南各縣,由鎮守使馬國仁及分統馬國禮所率各營分守要隘,并一抽一調一支部隊機動馳擊;靜甯以東各縣,由平涼護軍使張行志所部各營分别防堵,并一抽一調“勁旅”機動作戰;由統領吳炳鑫率所部在靜甯、通渭、安定、狄道、會甯、隴西、渭源等處遊一動作戰,并與統領張定邦及甯遠軍聯絡,以壯聲勢;甘州提督焦大聚為行營總司令,率所部三營以及分統馬永祥三營、統領崔正午所餘各隊、統領陳正魁三營、幫統馬忠孝四營,在營務處金承蔭輔助下,即時開赴前線“跟蹤痛剿”。

     起義軍在擊潰崔正午部後,即翻越高塬深澗,迤逦西行,抵達通渭、馬營一帶。

    為了阻止尾追的毅軍,所過之處,在井内塞以死一屍一穢一物,實行堅壁清野。

    趙倜部有的終日不得一飲,有的兩天僅食一餐,騾馬因饑一渴而死者日有十餘頭,行軍宿營造成極大困難。

    當趙倜部追至馬營南山時,起義軍于各要隘設卡據守。

    趙部分左右兩隊猛攻,奪取了一些要隘。

    起義軍乘趙部用飯之際,突然從四面圍攻,激戰兩小時後,向甯遠方向轉移。

    這次戰鬥,使趙部遭到相當大的損失,起義軍也陣亡二百餘人,丢失快雜槍百餘支。

     5月初,起義軍兵鋒指向甯遠以東的洛門鎮。

    當地駐軍馬國禮、陳正魁部得悉起義軍來攻,“馬則逗遛不前”,“陳則鹵莽前進,……倉皇迎戰”。

    移時,起義軍将陳部三面包圍,猛烈攻擊,殺傷甚衆。

    陳正魁率殘部退守洛門鎮,起義軍加緊圍攻,“一逼一令繳出快槍四百餘杆、子彈約四五萬粒,始将該隊放走”①,洛門鎮遂被起義軍占領。

    這時,尾追的毅軍因“數十日奔逐,傷病疲勞,為數甚多,随隊急追,必多牽累”,乃派三個統領率八個營輕裝向隴西“追剿”,趙倜則“帶傷病鎊兵及辎重暫赴安定休息調養”。

    ①這支追趕起義軍最賣力的部隊,已被拖得疲于奔命,狼狽不堪。

     洛門鎮戰後,适值天雨,趙倜的“追剿”部隊被暴一漲的河水所阻。

    起義軍乘機于5月3日攻破伏羌(今甘谷),然後直趨隴南重鎮秦州(今天水)。

    秦州守軍有總兵馬國仁所部五營。

    馬将部隊布置在城西之北山、三十裡店一帶進行防禦。

    4日,起義軍先以少數部隊進襲,随即且戰且退,誘敵脫離既設陣地。

    馬國仁未探明情況,親自率隊追擊,結果遭到伏擊,被起義軍擊斃。

    馬部見主将斃命,頓形潰亂。

    起義軍乘勢猛追,直一逼一城下。

    城内官吏開城投降,秦州遂被起義軍占領。

     起義軍在洛門鎮、秦州兩戰獲勝後,士氣複振。

    5月7日取道徽縣南下,意欲由此入川。

    因有川軍步兵第十、第十二一團一、炮兵第三一團一在略一陽一一線堵截,随即經成縣轉趨階州(今武都)、文縣,拟由碧口入川。

    5月14日,起義軍攻占階州,川軍聞警,即由碧口星夜趕至階州方向防堵。

    起義軍入川的道路又被堵塞,士氣受到一定影響。

    這時,跟蹤追擊的毅軍、甘軍又相繼趕到。

    起義軍遂北上宕昌,經哈達鋪(宕昌西北六十裡)、荔川(今理川),于21日破岷州(今岷縣),25日破洮州,威脅蘭州。

     岷州系藏民聚居區,洮州系回民聚居區。

    藏、回等族人民既受反動統治階級的歧視和壓迫,又受本民族上層分子的欺騙蒙蔽,與漢族人民之間存在着一定的隔閡和矛盾。

    起義軍進入上述地區後,由于不能正确處理民族關系,因而引起藏、回人民的不滿和反抗。

    如在攻取洮州城時,回族民衆和甘軍一起據險反擊,起義軍進城四天,戰鬥仍未停息。

    這樣,起義軍成了與當地人民對立的孤軍,人員、械彈無法補充,給養的籌集十分困難,隻得殺馬充饑。

    由于提督馬安良等所率追兵和地方反動武裝已節節進一逼一,趙倜又率軍至狄道堵截,形成首尾夾擊之勢,起義軍陷入十分被動和危險的境地。

     這時,起義軍領導集一團一内部在入川還是返豫問題上的矛盾明顯地暴露了出來。

    白朗等主張繼續南下入川,李鴻賓、宋老年等主張重返河南。

    鄉土觀念濃厚的起義軍戰士,經過長期艱苦轉戰,思鄉心切,也不願入川。

    在衆意難違的情況下,白朗不得不同意回師返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