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清朝在東北三省的設防和戰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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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沙俄劍拔一弩一張,準備向我東北地區發動大規模武裝入侵之際,關内戰事十分吃緊,因此,東北三省隻能依靠原有駐軍和防禦設施,抗擊入侵之敵。至1900年6月止,東北三省輩有防、練軍一百一十七營三哨。其中盛京省五十二個營,吉林省二十九營三哨,黑龍江省三十六個營。按編制計算,總數可達五萬八千餘人,但實際不足五萬人。以後各省又進行擴兵,人數稍有增加。此外,東北地區尚有四萬四千餘名戰鬥力很低的八旗兵。這些清軍裝備的武器,除一部分由國外進口、内地撥給和吉林機器局仿制的一毛一瑟、曼利夏步槍及克虜伯、格魯森火炮外,還有不少擡槍、擡炮及其它舊式火炮。

    除清軍外,東北三省還有義和一團一及人民群衆協助清軍抗敵。但義和一團一運動的規模不如關内,力量沒有關内強,組織更為分散,所以難以承擔較大的作戰任務。

    東北三省的将軍及其他軍政要員,在如何對待沙俄入侵這一重大原則問題上,存在着根本的分歧,嚴重地影響了戰争準備。

    黑龍江将軍壽山,在沙俄重兵壓境,形勢危急之際,多次上奏朝廷,曆陳沙俄“乘我畿輔危急,日為增兵之謀”的種種事實,認為戰争不可避免,提出了“不得不戰”、“不可不戰”、“不可失機”等抗戰主張。①他還分析了抗戰的有利形勢,認為:甲午戰争以後,人們“負痛方深”;義和一團一的興起,足見民心對沙俄之忿恨;在軍事上,可扼守陸路要地,以靜待動,截擊深入我境、前後不能相顧的俄軍。為了集中力量守衛邊防,他建議朝廷“先清内患”,對沙俄“護路隊”采取必要的防範措施。盛京副都統、育字軍總統晉昌,積極支持壽山的主張。他建議三省聯為一氣,并力抗戰。伯都讷副都統嵩昆,也贊同壽山等人的抗戰主張。但是,吉林将軍長順和盛京将軍增祺,卻極力反對壽山和晉昌等人的正确意見,認為“當此各國合謀,何可再樹一敵”②,主張對沙俄的進一逼一實行不抵抗主義。

    由于上述分歧,三省無法進行統一部署。主戰的黑龍江将軍壽山,隻能調派本省的力量,加強戰略要地的防禦。1900年7月8日,沙俄阿穆爾總督格羅傑科夫以“護路”為名,要求将數千俄軍經瑷珲、齊齊哈爾運往哈爾濱。壽山嚴詞拒絕了沙俄侵略者的無理要求,并積極進行臨戰準備。他奏請清廷分别委任瑷珲副都統鳳翔、呼倫貝爾副都統依興阿、通肯(今海倫)副都統慶祺為北、西、東三路翼長,分别指揮三路戰守;委任安徽候補知縣程德全為行營營務處,負責來往聯絡。此外,還向清廷請求調撥糧饷,商請盛京、吉林兩省勻撥槍械彈藥等物,準備抗擊沙俄的進攻。

    畏敵怯戰的吉林将軍長順則根本不作臨戰準備。練軍六營約三千人仍然分布在各城鎮;新募五營散駐于鐵路沿線;主力靖邊防軍十八營三哨,分布在三姓、甯古塔、珲春等七個城鎮。同時,長順還在6月底7月初以“奉旨招練”為名,對伊通、寬城子、伯都讷、哈爾濱一帶的義和一團一進行嚴密控制,并遣散鐵路沿線的大量民工。此外,對哈爾濱等地的沙俄“護路隊”不采取任何防範措施,任其在哈爾濱至雙城子的鐵路以及松花江沿線自一由往來。

    由于晉昌的積極主戰及義和一團一鬥争的影響,盛京省作了一定的防禦準備:西部由仁字軍、奉軍共八營兩哨駐守錦州、山海關一帶;北部由仁字軍、奉軍共六營駐守開原、鐵嶺一帶;東部有四營清軍駐守鳳凰嶺、岫岩一帶;南部由晉昌自率育字軍十餘營駐守熊嶽、海城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