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遼東清軍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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澂到達田莊台,其所部除道員李光久軍(老湘軍五營)已先期出關屯于牛莊外,總兵劉樹元所率親兵六營亦已到達牛莊。

    又總兵梁永福所率鳳字軍五營,也于前一日由田莊台開入牛莊。

    于是,依克唐阿、長順與宋慶等商定,于2月16日以九十餘營三萬餘人的兵力,再次反攻海城。

    進攻部署是:依軍自北面進攻大教場為中路;長順軍進攻玉皇山為東路;李光久和徐邦道各率所部從柳公屯進攻唐王山為西路。

    當天,東西二路進一逼一頗緊。

    日軍先則堅伏不動,繼則步、騎、炮兵一齊出擊。

    東路長順軍傷亡甚衆,中路依軍亦阻于歡喜山炮火,相繼敗退。

    西路李、徐兩部見勢不妙,也紛紛西走。

    這樣,第三次反攻海城又未成功。

     2月21日,清軍上述各部再次會攻海城失敗。

    在第四次反攻海城的同時,宋慶依約率所部毅軍、銘軍(統領劉盛休已撤職,改由姜桂題接任)及河南嵩武軍(總兵劉世俊統領)等五十餘營近二萬人進攻蓋平北面的太平山日軍,一則配合攻海,一則為日後收複蓋平作準備。

    宋慶軍一度占領太平山,并與敵相持三日。

    24日,日軍三面來攻,清軍大敗,退回營口以東地區,防止日軍西犯。

     清軍四次反攻海城,雖不是決定一性一的戰役,但其持續時間之長、動員兵力之多、涉及地區之廣、戰鬥規模之大,在整個中日甲午戰争過程中是僅有的。

    清軍總的戰略方針是消極防禦,然就反攻海城來說,則屬于具體戰役戰鬥上的進攻戰。

    這種情況之所以出現,固然是由于海城戰略地位重要,它的得失,關系到清廷“力保沈一陽一以顧東省之根本”方針能否實現,但主要還是由于日本侵略者當時的戰略重點是海陸進攻山東半島,全殲北洋海軍,而在遼東戰場上基本上取守勢的緣故。

     四、牛莊、營口、田莊台等地的失守 清軍第四次反攻海城失敗之後,還想進行第五次反攻。

    當時,“環海城而軍者:兩将軍(依克唐阿、長順)、一巡撫(吳大澂)、一提督(宋慶)、一藩司(魏光焘),共百餘營,六萬餘人(按:宋慶毅軍時已增至三十營)”①。

    吳大澂所部湘軍分布海城西北,控制通往牛莊的大道;依軍分布海城正北,扼牛莊通遼一陽一的大道;長順軍分布海城東北,扼通向遼一陽一的大道。

     日軍方面,為了扭轉局面,決定趁冰凍未解之際,由蓋平、海城、鳳凰城分路進攻:一由蓋平北趨營口;一由鳳凰城經黃花甸、三家子赴鞍山站;一出海城北攻依、長兩軍,經甘泉堡指向鞍山站之南。

    鞍山站系牛莊至遼一陽一之孔道。

    日軍欲奪此要隘,示形一逼一攻遼一陽一,實将襲取牛莊。

    因為牛莊一旦有警,海城西面的湘軍勢将由于退路受到威脅而停止攻海。

     2月28日淩晨,未等請軍發起第五次反攻,海城日軍第三師一團一便分路出擊。

    激戰約三小時,中路依軍敗退。

    恰在這時,遼一陽一南九十裡之吉洞峪為出鳳凰城的日軍第五師一團一襲占,遼一陽一大震。

    遼一陽一知州徐慶璋請援于依克唐阿,依便托詞援遼,率部北走,長順軍也随之而去。

    日軍跟蹤追擊,一舉奪占鞍山站。

    不久,第五師一團一也間道來會。

    除留兵一部控制鞍山站外,日第三、第五師一團一合軍西指牛莊。

     3月2日和4日,魏光焘、李光久先後率部回援牛莊。

    兩部新老湘軍共十一營,均困守市内。

    4日,日軍三路圍攻牛莊,李光久等棄軍而逃。

    軍士們深陷危地,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殊死搏鬥,與敵相持竟日,最後傷亡近二千人,被俘六百餘人。

    日軍也死傷近四百人,其中有今田唯一等将佐軍官十五人。

    這是中日甲午戰争中唯一的一次大規模巷戰。

    參戰清軍英勇拚殺,表現了中國人民敢于同侵略者血戰到底的犧牲一精一神。

    牛莊失守後,吳大澂率部由田莊台退往雙台子,宋慶則連夜率全軍主力退紮田莊台,隻留少數兵力守營口。

    3月7日,由牛莊出發的日軍輕取營口,并與蓋平北上的日軍會師。

    田莊台四面平坦,加之當時遼河仍然封凍,更是無險可守。

    3月9日,日軍第一、第三、第五師一團一分路來攻,宋慶軍大敗,傷亡枕藉。

    被圍于田莊台内的清軍則被日軍縱火焚燒,死者二千餘人。

     田莊台陷落後,宋慶、吳大澂等率殘部退往石山站(錦州東)。

    從此,自田莊台沿遼河而東,自鞍山站而西,皆為日軍所占。

    清廷以淮軍既潰于先,湘軍複敗于後,北洋海軍亦已覆沒,日軍海陸交乘,畿疆危一逼一,于是束手無策,屈辱求和之心更為迫切。

    日本方面,則認為“作戰的第一期已經結束,因此令‘征清大總督府’進駐戰地,即将開始第二期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