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戰争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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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國借故擴大侵略戰争 簽訂《中法簡明條約》,完全屈從了法國侵略者的訛詐,正因為這樣,茹費理緻電福祿諾,通過他向李鴻章表示敬意。

    李鴻章博得了侵略者的喝采,卻遭到了全國人民的憤怒譴責。

    連統治階級内部也有人指責李鴻章通敵,“緻比諸秦桧、賈似道”①。

    在舉國輿論的壓力下,清廷隻得命令駐北圻的軍隊仍紮原處,不得撤回。

     侵略者欲壑難填,清政一府的妥協政策,并沒有換來它所希望的“和局”。

    《中法簡明條約》簽訂後的第六天(5月17日),福祿諾就向李鴻章提出:法軍将于6月5日進據高平、諒山,7月1日進據保勝。

    李鴻章不敢答應,福祿諾當即勾銷這條無理要求,并畫押為據。

    可是,法國遠征軍總司令米樂竟令其陸軍中校杜森尼率軍北上,企圖以武力強占諒山。

    6月22日,法軍九百人(一說七百)行抵北黎(觀音橋,即今北麗),接近清軍陣地。

    清軍前敵将領通知杜森尼說,沒有接到上級撤退的命令,請暫緩進兵,“并非常合理地請求他通知法國當局轉遞必要的命令”①。

    23日,杜森尼揚言“和與不和,三日内定要諒山”②,随即指揮法軍炮擊清軍陣地,守軍被迫還擊,将法軍擊退。

    此次戰鬥,清軍傷亡三百人,法軍死傷近百人,并丢棄大量軍用物資。

    這就是法國侵略者蓄意挑一起的“北黎沖突”,或稱“觀音橋事變”。

    接着,法國政一府以此為借口,反誣中國破壞《中法簡明條約》,乘機擴大事端。

    茹費理命令新任駐華公使巴德諾暫緩讨論《中法簡明條約》細節,要求中國立即從北圻撤軍,并索取二億五千萬法郎的巨額賠款。

     7月9日,茹費理通知中國駐法公使李鳳苞:中國政一府必須立即滿足法國的要求,否則,法國“将有必要直接地獲取擔保與應得的賠償”③。

    7月13日,法國海軍殖民部長海軍中将裴龍電令孤拔遣派所有可調用的船隻前往福州和基攏孤拔随即率領法國遠東艦隊駛入中國東南沿海地區,準備直接進攻中國領土,擴大侵略戰争。

    但由于茹費理考慮到法國占領越南後,“與中國将成為直接鄰邦”,彼此造成太深的仇恨,于法國不利④,因而法軍這時的作戰意圖,主要在于“踞地為質”,迫使清廷就範。

     清政一府在敵人的威一逼一下,一面立即下令撤回北圻清軍,一面以新任兩江總督、南洋大臣曾國荃為全權代表,與法使巴德諾在上海舉行談判,并呼籲美、英等國進行“調解”。

    與政治上向敵屈服相适應,清廷在軍事上并不做認真的準備。

    雖曾電谕沿海各省将軍督撫“密饬各軍,嚴陣以待”,但同時又束縛軍隊手腳,告以“倘有法軍前來按兵不動,我亦靜以待之”①,繼續實行消極防禦的戰略方針。

     二、基隆清軍反擊獲勝 法國侵略者一面與清政一府舉行談判,一面加緊推行炮艦政策,企圖“踞地為質”,索取賠款。

    孤拔等人狂妄主張派艦隊前赴江甯(今江蘇南京)、福州,或北上直隸灣,襲取旅順、威海衛,威脅京師。

    茹費理認為法艦過于北上會引起其它資本主義列強的疑忌和幹涉,不得不将法國遠東艦隊的攻擊目标暫定為福州、基隆兩處。

    在侵略者眼中,孤懸海外的台灣是可以輕而易舉地侵占的。

    奪取了台灣,不但“擔保政策”得以實現,而且有了新的前進基地;同時認為,一旦占據基隆煤礦,軍艦燃料供一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台灣防務,初由兵備道劉璈主持。

    他将全台四十個營的兵力分駐各地,台南多至三十一營,台北僅福建陸路提督孫開華所部三營、總兵曹志忠所部六營。

    1884年7月16日,奉命督辦台灣軍務的淮系将領前直隸提督劉銘傳(新授巡撫銜)率親兵百餘人抵達基隆,加緊設防練兵,增築炮台。

    當時,法艦一艘已在基隆佰附近進行偵察活動。

    劉銘傳根據基隆地形和敵情,重新組織海岸防禦:以新從台南調來的總兵章高元部兩營兵力扼守八尺門高地和東岸炮台,以曹志忠部六個營的主力扼守田寮港附近高地,一部扼守八鬥子附近海岸,由楊洪彪率一個營扼守西岸仙洞山高地。

    淡水方面,則由孫開華部防守。

     8月4日,法國遠東艦隊副司令、海軍少将利士比率軍艦兩艘(“拉加利桑尼亞”号和“魯一捅一号)及法軍四百餘人闖進基隆佰,與原在該處活動的另一法艦(“費勒斯”号)會合。

    當日,利士比發出“勸降書”,要守軍支出基隆地區所有防禦工事。

    守軍置之不理,一面加緊備戰,一面飛報尚在淡水的劉銘傳。

     8月5日晨,法艦一逼一近基隆佰東海岸,上午8時開始炮擊。

    守軍奮起抵抗,炮彈連續命中敵艦,但由于彈丸威力較小,未能給敵艦以緻命打擊。

    炮戰約一小時,守軍炮台、工事大部被毀,彈藥庫也中彈起火,被迫後撤。

    法軍陸戰隊約二百人先後換乘小艇登陸,占領大沙灣附近高地,進行整頓鞏固,準備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