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山西、北甯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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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城垣及外圍工事粉碎敵人的進攻,并以确保河堤和城北市區為防禦重點。

    在得知河内法軍傾巢出動的情報後,劉永福和唐景崧(清政一府派至黑旗軍的官吏——吏部主事)立即巡視陣地,激勵将士,準備痛擊來犯之敵;同時,函請北甯清軍會同越南義軍乘隙進取河内,或于新河、嘉林方向佯動,牽制敵人。

     山西守軍五千人的防禦部署是:黑旗軍六個營加桂軍一個營扼守城北河堤;黑旗軍五個營扼守城東;黑旗軍、桂軍各一營扼守城南;滇軍三個營扼守城西。

    此外,越南北圻統督黃佐炎等率領的越軍約二千人,駐紮于南門外村落中。

     12月14日上午9時左右,法軍發起攻擊,以艦炮和哈齊開斯機槍掩護其步兵展開,并摧毀了扶沙要塞。

    防守堤岸的黑旗軍奮起還擊,竭力遲滞敵軍的行動。

    與此同時,劉永福命令東門外的黑旗軍五個營利用地形秘密地向敵人側後機動,以便配合堤岸守軍夾擊敵人。

    約中午12時許,迂回敵後的黑旗軍突然出現于陸路法軍及水路艦隊之間,從翼側攻擊向西運動之敵,法艦炮火無法發揮威力。

    孤拔見情況危急,立即命令法軍轉入防禦,并集中所有炮火還擊黑旗軍。

    在敵人密集炮火和機槍的阻擊下,黑旗軍迂回部隊傷亡較大,被迫撤退。

    下午4時,法軍重新發起攻擊,城北黑旗軍頑強抵抗,戰鬥非常激烈。

    當法軍迫近城北堤岸時,黑旗軍從工事中一躍而出,與敵人展開肉一搏戰。

    經過一小時激戰,法軍以死傷士兵二百人、軍官二十二人的代價,奪取了河堤陣地。

     15日淩晨1時,守軍一部乘夜接近河堤,突然發起反擊,冀圖奪回河堤陣地。

    由于當晚月明如晝,加上法軍拚死抵抗,偷襲未獲成功,但斃傷不少敵軍,并生俘非洲兵二十名、法海軍陸故隊兵士五名。

    劉永福、唐景崧知沿河陣地難保,便将守軍撤至外城,分段固守。

    當日上午,雙方調整部署,法軍不停地進行炮擊。

    下午,孤拔以主力向西機動,企圖奪取扶裡炮台,從西門攻入城内。

    劉永福判明情況後,親率黑旗軍主力增援西門,并加強防禦工事。

     16日拂曉,法軍猛攻北門和扶裡炮台。

    北門守軍沉着應戰,連續向城下投擲火藥包,阻止了敵人的前進。

    防守扶裡炮台的滇軍也奮起還擊,但終因炮台設施陳舊,被敵突破,撤入外城,以緻敵人得以進一逼一西門城垣。

    當日上午,法軍炮兵配合艦炮以猛烈炮火将西門城樓轟塌,并摧毀全部防禦工事。

    守軍傷亡較大。

    下午,法軍由西門突入城内,守軍依托市區建築物頑強阻擊,激戰至夜。

    為了保存有生力量,黑旗軍和清軍乘夜從南門和東門撤出山西城,經不拔縣向興化集中。

    城南村落中的越軍随即潰散。

     侵略軍入城之後,進行滅絕人一性一的大屠一殺。

    據英國記者披露:法軍“把所遇見的男人、女人、小孩——一切生物,全都殺死”①。

    《泰晤士報》記者于次年2月前往山西采訪時,目睹那裡的炮台及濱河之村落,“悉被法人焚毀”,城北大村“屋宇雖存,惟寂其無人,隻覺鳥鳴于屋巅而已”。

    ② 山西雖然失陷了,但守軍在傷亡逾千和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浴血奮戰,斃傷法軍近千人,給了侵略者以沉重打擊。

    特别是黑旗軍,在劉永福“縱敵人我重地,始能痛殲”③的思想指導下,敢于以劣勢裝備和優勢裝備的敵人拼殺,頑強抗擊。

    在指揮上,劉永福能根據法軍水陸并進的特點,着重加強河堤及城北城東的防禦,并善于抓住戰機,适時地對突入之敵實施反擊。

    當法軍集中注意力攻擊城北河堤守軍之際,果斷地集中所有可能機動的兵力,迅速隐蔽地迂回敵後,插一入進攻之敵及法軍艦隊之間,給敵人以突如其來的打擊。

    對此,法軍中的外國随軍記者也佩服地說:“他們的迂回動作是聰明地設計出來的:華軍就在法軍及艦隊之間,所以艦隊不敢開炮……”④這次反擊,雖然未能奏效,但劉永福在掌握反擊時機、選擇反擊方向、适時機動兵力等方面,表現出了他的指揮才能。

     山西作戰之所以失敗,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中之一,是駐守北甯的桂軍無所作為。

    他們臨戰觀望,既不增援山西,又不乘隙向河内方向出擊,給敵軍以必要的牽制,緻使法軍得以集中兵力西上,而山西守軍則得不到友軍支援,陷入孤軍作戰。

    同時,由于雲南巡撫唐炯消極避戰①,以緻滇軍主力推進遲緩。

    直至戰鬥前夕,才有少量部隊進至山西、興化,起不到支援山西守軍作戰的作用。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