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孫可望部署的湘、桂、川全面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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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縣令、防将兩被執去,更眈眈于吉安府城,思圖并力極攻。

    ”⑤正當劉京等圍攻吉安府城(今吉安市)時,清江西巡撫蔡士英向江南總督馬國柱告急,一抽一調援兵入贛會同江西提督劉光弼、南贛總兵胡有升所部兵馬火速趕赴吉安。

    由于李定國部主力未能入贛,劉京等部抵敵不住清朝優勢兵力,十一月初一日李文斌兵敗被擒①。

    定國為集中兵力迎戰尼堪,無暇東顧,永新等縣駐軍“起營退轉湖南”,十一月二十三日最後一批一精一兵撤離永新開往湖南②。

    清軍于二十五日進入永新,安福、永甯、龍泉也先後被清軍奪回③。

    到1653年(順治十年)七月二十七日,劉京在同清軍交戰中被俘④,贛西的抗清運動被鎮壓下去。

     ①《敕谕敬謹親王稿》,見《明清檔案》第十四冊,A14—177号、A14—178号。

    177号(又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第二九四頁)上有“順治九年七月十八日用寶”字樣。

    尼堪所統兵馬數不詳,但順治帝敕谕中說他所統為“一精一銳兵将”,見《清世祖實錄》卷六十五。

     ②順治九年七月十八日清帝給平西王吳三桂敕谕中說:“今敬謹親王充定遠大将軍統大兵于本年七月二十日出都”,《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第二九三頁;又見《清世祖實錄》卷六十六。

     ③《清世祖實錄》卷六十七。

     ④順治九年十月初四日平、靖二王“為欽奉聖谕恭陳謝悃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十五冊,A15—117号,參見《清世祖實錄》卷六十七。

     ①以上日期均據順治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定遠大将軍敬謹親王尼堪等謹題為塘報事”,原件藏第一檔案館。

     ②乾隆二十六年《衡一陽一縣志》記載,順治九年敬謹親王尼堪“督滿、漢兵至,與定國接戰于城北香水巷、草場,轉戰于演武亭”,尼堪戰敗被殺。

    見該書卷六《忠節》,卷十《祥異·兵燹》。

    縣志雲:“時為十一月二十四日也。

    ”據《清世祖實錄》卷七十應為二十三日。

    尼堪陣亡的具體情況諸書記載互歧,《滇緬錄》雲為明軍交槍擊斃。

     ③《清世祖實錄》僅記程尼陣亡,未明說在何次戰役中,此據《八旗通志》卷一六三《程尼傳》。

    其他陣亡者參見同書卷二二二、二二五、二二六有關部分。

     ④彭而述《讀史亭詩集》卷八《四戰歌·草場》。

    按,彭而述曾任清上湖南分守道,後來又多次往來湖南,對戰役經過了解甚詳,其題為《草場》,當即尼堪陣亡地名。

     ①張怡《?聞續筆》卷二。

     ②陳聶恒《邊州聞見錄》卷十《李定國》條。

     ③順治九年十一月十六日吏部尚書固山額真朱馬喇等題本,見《明清史料》丙編,第九本,第八二五頁。

     ④《清世祖實錄》卷七十九。

     ⑤《清世祖實錄》卷八十六。

     ①見《明清史料》丙編,第八本,第七六五頁。

     ②《清世祖實錄》卷八十七。

     ③談遷《北遊錄》《紀郵上》。

     ④黃宗羲《永曆紀年》,見《行朝錄》卷五。

     ①《顧亭林詩集彙注》卷二《傳聞》。

     ②張怡《?聞續筆》卷二。

     ③順治十一年四月廣東巡撫李棲鳳揭帖,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第三三八—三四○頁。

     ④順治十三年六月廣西巡撫于時躍揭帖、經略洪承疇揭帖,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第三九五頁,第三九六—三九八頁。

     ⑤《虞山集》卷十下。

     ①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四、卷十七。

     ②錢秉镫《吳廷尉鑒在傳》,見《藏山閣文存》卷五。

     ③鄧顯鶴《沅湘耆舊集》卷三十《密庵先生陶汝鼐》記,順治九年李定國大軍至衡一陽一時,“湘潭石見五(名開雲)銜命敦促,不得已與周司農(即周堪赓)、郭司馬(即郭都賢)并出見,至南嶽谒廟而還”。

    陶汝鼐後來身陷清朝囹圄,為了保命,竭力把自己參加複明活動說成是被迫的。

     ④陶汝鼐《密庵先生遺集》附《年譜》引《益一陽一縣志》文。

     ①乾隆二十八年《衡州府志》卷二十九《兵燹》。

     ②江西巡撫郎廷佐“為查明失守情形”等事題本殘件說:“順治九年十一月初一日,有象寇數萬驟至永新山邑”,永新營兵僅二百餘名,“寡不敵衆,是以被賊圍陷”。

    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二七八—二八○頁。

    按,“象寇數萬”當為誇張之辭。

     ③康熙五十二年《安福縣志》卷一《疆域志·祥異》記:“九年壬辰,劉京、倪端倚山作亂,引滇兵入城,劫殺無算。

    ” ④《明清史料》丙編,第九本,第八八一—八八二頁江西永新等縣失陷案殘件。

     ⑤蔡士英《撫江集》卷一,順治九年十二月初四日“為恭報連恢二邑仰慰聖懷事”題本。

    按,《吉安府志》所載與清方當局奏疏略異,其文雲:“八年辛卯(當為九年壬辰),明劉文煌複永新、安福。

    吉安守将羅某攻之,拔其城,并獲文煌。

    ”注文中說劉文煌是江西泰和人,原随郭維經起兵抗清。

    李定國派偏師由湖南入江西時,他乘勢收複永新、安福二縣,正想向吉安進軍,恰逢定國的軍隊撤退,清“吉安守将羅某合各府兵圍之,糧盡被俘,死難南昌會城”。

    羅某指清吉安營參将羅映坮。

     ①《撫江集》卷一,順治九年十一月初七日“題為報擒賊首洗巢大捷事”。

     ②順治九年十二月二十日江西巡按張嘉題本,見《明清史料》丙編,第九本,第八三○頁。

     ③胡有升《鎮虔奏疏》卷下,順治十年正月二十八日“恭報援剿吉安并恢複龍泉凱捷疏”雲:清軍十一月二十日收複安福縣,二十五日收複永新縣,十二月初六日收複龍泉縣。

    蔡士英《撫江集》卷一,順治九年十二月初四日“為恭報連恢二邑仰慰聖鑒事”題本中說:十一月二十八日江西提督劉光弼報恢複安福,十二月初一日又報收複永新。

    日期的差異是蔡士英根據的是劉光弼塘報時間。

     ④蔡士英《撫江集》卷五。

     第四節劉文秀進攻保甯之戰 到1651年(順治八年,永曆五年),孫可望部署的南明軍隊已經控制了貴州全省,前鋒進入湖南西部和四川南部。

    針對這一形勢,清廷除了加強湖廣的防務外,派遣平西王吳三桂、定西将軍固山額真李國翰帶領所部兵馬由陝西漢中入川。

    1652年二月初七日吳、李二部到達保甯(今四川阆中)①。

    十二日南下,二十二日推進到成都。

    奉孫可望之命守衛成都的總兵林時泰不戰而降。

    由于林時泰曾經投降過清朝,後來又在潼川反清歸明,吳三桂認為他是反複無常、奉有明旨緝捕的“欽犯”,下令把他斬首示衆。

    占領成都以後,吳三桂坐鎮該城,由李國翰統兵于二十四日收取眉州,二十五日占領嘉定(今四川樂山市),活捉明總兵龍名揚(倮?族,原為雲南臨安府石屏州宣慰司土官。

    )②。

    三月,吳三桂、李國翰調集梅勒章京葛朝忠、白含真、佟師聖、夔州總兵盧光祖、左路總兵陳德、永甯總兵柏永馥等往攻重慶,初五日占領合州,分水陸二路進一逼一重慶。

    明軍守将盧名臣因兵力單薄,于十四日放棄重慶。

    四月下旬,吳三桂等派遣另一支由甲喇章京楊正泰、郭雲龍、右路總兵南一魁、叙州總兵馬化豹帶領的清軍進攻叙州(今四川宜賓),明守将王複臣、白文選主動撤退到永甯(今叙永)③。

    至此,清軍除了原先控制的保甯地區外,已奪得成都、重慶、叙州、馬湖、邛州、雅州、嘉定、眉州等府縣,清政一府認為“全蜀漸次底定”,應當講求“善後”之策了①。

     正在這時,孫可望從全局着眼,惟恐清軍在四川站穩腳根後,南犯貴州,遂派撫南王劉文秀統領援兵四五萬人三路入川,由建昌、叙永、彭水展開全面反攻②。

    八月初九日,明軍攻克叙府,據守該城的清兵“全軍覆沒,南總兵(南一魁)不知下落,馬總兵(馬化豹)隻身逃回,甲喇、牛錄死難者數十餘人”③。

    與此同時,明軍大将白文選也率部反攻重慶。

    吳三桂、李國翰見明軍勢大,于八月十九日在夾江縣同四川巡撫李國英緊急會商,決定全師“北撤,以保萬全”④。

    駐守重慶的清軍将領梅勒章京葛朝忠、佟師聖、白含真、廂紅旗章京尹得才、總兵柏永馥、陳德、盧光祖于八月二十四日接到吳三桂的撤退命令,二十五日渡江北還。

    同一天,明軍收複重慶,随即派兵尾追清軍,在距離重慶一百二十裡的停溪将清軍包圍,用火器四面圍攻。

    二十八日,清軍大敗,梅勒章京白含真被活捉⑤,永甯總兵柏永馥帶着殘兵敗卒逃到保甯時,部下“兵支離削弱,才得百人”⑥ 九月十一日,吳三桂等退至綿州,接着又退到廣元。

    清朝在四川的臨時省會保甯隻有巡按禦史郝浴和總兵嚴自明部下一百多名士卒①。

    吳三桂、李國翰和随軍南下的四川巡撫李國英在兵敗如山倒的形勢下,已有放棄四川,退入陝西漢中的打算。

    由于郝浴的堅持,李國英、吳三桂、李國翰終于決定回守保甯,在十九日統兵進入該城②。

    清軍在撤退過程中,遭到撫南王劉文秀、讨虜将軍王複臣的追擊,損失頗大。

    史載:“劉文秀之入蜀也,善撫恤軍士。

    蜀人聞大軍至,多響應。

    于是,重慶、叙州諸府縣次第皆複。

    吳三桂迎戰辄敗,斂軍以奔,趨保保甯。

    ”③ 保甯戰役關系到清廷能否在整個西南地區保留一個立足點,戰役過後,清朝三方面的負責人都競相争功。

    不少史籍都歸因于四川巡按郝浴,如《清史稿》郝浴本傳記:“九年,平西王吳三桂與固山額真李國翰分兵複成都、嘉定、叙州、重慶。

    已而,兩路兵俱敗,三桂退駐綿州。

    浴在保甯監臨鄉試,可望将數萬人薄城,浴飛檄邀三桂,激以大義,謂‘不死于賊,必死于法’。

    逾月,三桂乃赴援,可望等引去。

    ”④劉獻廷也說:“平西同墨勒根蝦取四川,兵至叙州府。

    蜀王劉文秀兵多而銳不可當。

    平西兵不戰而走。

    至保甯,墨勒根蝦已決意去蜀矣。

    時郝雪海巡按四川,駐陝西境,上疏劾平西不能取蜀,更引敵兵入秦境。

    平西計無所出,固山楊珅力持進兵議,曰:‘王威名震天下,今退走,則一旦掃地矣。

    今日之計,有進無退。

    ’墨勒根蝦懼敵衆難之。

    珅曰:‘固山若卻,請自退。

    吾王獨進,與敵不兩立矣。

    ’遂進兵。

    ……大捷,平西即上疏曰:‘臣之退走,所以引敵出險以殲之也。

    兵家之計,不可先傳。

    按臣書生,不知兵事,妄言搖惑衆心,幾敗大計。

    ’上譴谪雪海于遼東”①。

    郝浴自己在奏疏中說:“九月十九日,平西王、固山額真墨勒根蝦、撫臣李國英一晝夜接臣七次移會,迫之以‘不死于賊,必死于法’之言,己統大兵回劄保甯。

    ”②又說:“臣在保監臨,兩路利失,方望我兵從中路回保,乃竟舍川北,曆險西行梓、劍矣。

    重慶北來又有從通、巴入漢一路在。

    土寇逃卒劄然城外,以為兩路兵各自便道歸秦;在兩路兵頗亦疑保甯府已早為賊吞矣。

    ”為了請求吳三桂等回師扼守保甯,他和總兵嚴自明派人前往梓(潼)、劍(州)地區邀請,連名啟文中說:“川北為漢中門戶,有川北後得有漢中;無川北不第無漢中矣。

    至保甯一隅屯聚朝廷糧饷,又兼設文武,原倚以為全川、收雲貴之大鎮。

    王受西南重寄,豈得棄而不顧,等情。

    臣複獨移撫臣,内有朝廷一塊土是貴部院一重責任。

    今秦兵四散,蜀寇蜂擁,貴部院向來所提調之兵馬、所管轄之将官不見一人,并貴部院亦竟不知在于何所,則保甯一片封疆将來作何銷繳,等情。

    時慮寇深路阻,以上兩項文書自未至醜曆七時,照樣七次踵發,務要其必歸。

    坐是兩路兵俱知各司、道、府死守保甯,因翻然雲集。

    ”① 李國英的兒子李雯則持另一種說法: 雯聞是年叙府失陷,重慶不守,吳三桂遁還。

    未至保甯三十裡地名圓山子,有路通秦。

    三桂欲拉先公從此路徑還漢中。

    先公曰:“王乃客兵,可以還漢;巡撫乃守土之臣,當與保甯共存亡。

    王自回漢,巡撫當星夜回保料理守具。

    ”遂辭三桂及固山額真拔營回保。

    奈固山額真語三桂曰:“我等統領大兵恢川不得,若棄了保甯,丢一了巡撫,我朝法度王所素知,複将何辭以對朝廷耶?”三桂乃悟,飛使追回先公,語之曰:“我欲去守保甯,巡撫可有糧麼?”先公曰:“保甯糧雖無多,尚夠兵馬五個月支用。

    ”三桂乃率師同先公于九月十九日至保甯。

    ……② 吳三桂初欲遁還漢中,繼乃不得已而守保甯。

    雖一鼓滅賊,所謂置之死地人自為戰者,真乃朝廷洪福。

    其實三桂中情畏怯之甚也。

    ……至按臣郝浴身經圍城,目睹戰陣,書生從未見兵,痛定尤複思痛,遂謂保甯兵單難守,請今文武各官盡同王師回漢,此則明明棄蜀矣。

    不知蜀雖荒殘,若賊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