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伍員吹箫乞吳市專諸進炙刺王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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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孟,立世子猛,是為悼王。

    尹文公固、甘平公鰌、召莊公奂,素附子朝,三家合兵,使上将南宮極率之以攻劉卷。

    卷出奔揚,單旗奉王猛次于皇。

    子朝使其一黨一鄩肹伐皇,肹敗死。

    晉頃公聞王室大亂,遣大夫籍談、荀跞帥師納王于王城。

    尹固亦言子朝于京。

    未幾,王猛病卒,單旗、劉卷複立其弟匄,是為敬王,居翟泉。

    周人呼匄為東王,朝為西王。

    二王互相攻殺,六年不決。

    召莊公免卒,南宮極為天雷震死,人心聳懼。

    晉大夫荀跞,複率諸侯之師,納敬王于成周,擒尹固,子朝兵潰。

    召奂之子?反攻子朝,朝出奔楚,諸侯遂城成周而還。

    敬王以召?為反覆,與尹固同斬于市,周人快之。

    此是後話。

     且說周敬王即位之元年,吳王僚之八年也。

    時楚故太子建之母在鄖,費無極恐其為伍員内應,勸平王誅之。

    建母聞之,陰使人求救于吳。

    吳王僚使公子光往鄖取建母,行及鐘離,楚将蒍越帥師拒之,馳報郢都。

    平王拜令尹陽芶為大将,并征陳、蔡、胡、沈、許五國之師。

    胡子名髡,沈子名逞,二君親自引兵。

    陳遣大夫夏齧,頓、胡二國,亦遣大夫助戰。

    胡、沈、陳之兵營于右,頓、許、蔡之兵營于左,蒍越大軍居中。

    姬光亦馳報吳王。

    王僚同公子掩餘率大軍一萬,罪人三千,來至雞父下寨。

    兩邊尚未約戰,适楚令尹陽芶暴疾卒,蒍越代領其衆。

    姬光言于王僚曰:“楚亡大将,其軍已喪氣矣。

    諸侯相從者雖衆,然皆小一柄一,畏楚而來,非得已也。

    胡、沈之君,幼不習戰。

    陳夏齧勇而無謀。

    頓、許、蔡三國久困楚令,其心不服,不肯盡力。

    七國同役而不同心,楚帥位卑無威,若分師先犯胡、沈與陳,必先奔。

    諸國乖亂,楚必震懼,可全敗也。

    請示弱以誘之,而以一精一卒持其後。

    ” 王僚從其計。

    乃為三陣,自率中軍,姬光在左,公子掩餘在右,各飽食嚴陣以待。

    先遣罪人三千,亂突楚之右營。

    時秋七月晦日,兵家忌晦,故胡子髡、沈子逞及陳夏齧,俱不做整備;及聞吳兵到,開營擊之。

    罪人原無紀律,或奔或止;三國以吳兵散亂,彼此争功追逐,全無隊伍。

    姬光帥左軍乘亂進擊,正遇夏齧,一戟刺于馬下。

    胡、沈二君心慌,奪路欲走。

    公子掩餘右軍亦到,二君如飛禽入網,無處逃脫,俱為吳軍所獲。

    軍士死者無數,生擒甲士八百餘人。

    姬光喝教将胡、沈二君斬首。

    卻縱放甲士,使奔報楚之左軍,言:“胡、沈二君及陳大夫俱被殺矣!”許、蔡、頓三國将士,吓得心膽堕地,不敢出戰,各尋走路。

    王僚合左右二軍,如泰山一般倒壓下來。

    中軍蒍越未及成陣,軍士散其大半。

    吳兵随後掩殺,殺得一屍一橫遍野,流血成渠。

    蒍越大敗,奔五十裡方脫。

    姬光直入鄖陽,迎取楚夫人以歸。

    蔡人不敢拒敵。

    蒍越收拾敗兵,止存其半,聞姬光單師來鄖陽取楚夫人,乃星夜赴之。

    比及楚軍至蔡,吳兵已離鄖陽二日矣。

    蒍越知不可追,仰天歎曰:“吾受命守關,不能緝獲亡臣,是無功也。

    既喪七國之師,又失君夫人,是有罪也。

    無一功而負二罪,何面複見楚王乎?”遂自缢而死。

     楚平王聞吳師勢大,心中甚懼,用囊瓦為令尹,以代陽匄之位。

    瓦獻計謂郢城卑狹,更于其東辟地,築一大城,比舊高七尺,廣二十餘裡,名舊城為紀南城,以其在紀山之南也;新城仍名郢,徙都居之。

    複築一城于西,以為右臂,号曰麥城。

    三城似品字之形,聯絡有勢,楚人皆以為瓦功。

    沈尹戍笑曰:“子常不務修德政,而徒事興築,吳兵若至,雖十郢城何益哉?”囊瓦欲雪雞父之恥,大治舟楫,一操一演水軍。

    三月,水手習熟,囊瓦率舟師,從大江直一逼一吳疆,耀武而還。

    吳公子光聞楚師犯邊,星夜來援,比至境上,囊瓦已還師矣。

    姬光曰:“楚方耀武而還,邊人必不為備。

    ”乃潛師襲巢滅之,并滅鐘離,奏凱而歸。

     楚平王聞二邑被滅,大驚,遂得心疾,久而不愈。

    至敬王四年,疾笃,召囊瓦及公子申,至于榻前,以太子珍囑之而薨。

    囊瓦與郤宛商議曰:“太子珍年幼,且其母乃太子建所聘,非正也。

    子西長而好善,立長則名順,建善則國治,誠立子西,楚必賴之。

    ”郤宛以囊瓦之言,告于公子申。

    申怒曰:“若廢太子,是彰君王之穢行也。

    太子秦出,其母已立為君夫人,可謂非嫡嗣乎?棄嫡而失大援,外内惡之。

    令尹欲以利禍我,其病狂乎?再言及,吾必殺之!”囊瓦懼,乃奉珍主喪即位,改名曰珍,是為昭王。

    囊瓦仍為令尹,伯郤宛為左尹,鄢将師為右尹,費無極以師傅舊恩,同執國政。

     卻說鄭定公聞吳人取楚夫人以歸,乃使人赍珠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