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寵胥童晉國火亂誅岸賈趙氏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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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忍于君矣!”即時逃奔西戎去了。

     厲公重賞甲士,将三郤一屍一首,号令朝門,三日,方聽放葬。

    其郤氏之族,在朝為官者,姑免死罪,盡罷歸田,以胥童為上軍元帥,代郤犨之位。

    以夷羊五為新軍元帥,代郤犨之位。

    以清沸魋為新軍副将,代郤至之位。

    楚公子熊茷釋放回國。

    胥童既在卿列,奕書、荀偃羞與同事,每每稱病不出。

    胥童恃晉侯之一寵一,不以為意。

     一日,厲公同胥童出遊于嬖臣匠麗氏之家。

    家在太陰山之南,離绛城二十餘裡,三宿不歸。

    荀偃私謂栾書曰:“君之無道,子所知也。

    吾等稱疾不朝,目下雖得苟安,他日胥童等見疑,複誣我等以怨望之名,恐三郤之禍,終不能免,不可不慮。

    ”栾書曰:“然則何如?”荀偃曰:“大臣之道,社稷為重,君為輕。

    今百萬之衆,在子掌握。

    若行不測之事,别立賢君,誰敢不從?”栾書曰:“事可必濟②乎?”荀偃曰:“龍之在淵,沒人不可窺也,及其離淵就陸,童子得而制之。

    君遊于匠麗氏,三宿不返,此亦離淵之龍矣,尚何疑哉?”栾書歎曰:“吾世代忠于晉家,今日為社稷存亡,出此不得已之計,後世必議我為弑逆,我亦不能辭矣!”乃商議忽稱病愈,欲見晉侯議事。

    預使牙将程滑,将甲士三百人,伏于太陰山之左右。

    二人到匠麗氏谒見厲公,奏言:“主公棄政出遊,三日不歸,臣民失望,臣等特來迎駕還朝。

    ”厲公被強不過,隻得起駕。

    胥童前導,書偃後随。

    行至太陰山下,一聲炮響,伏兵齊起。

    程滑先将胥童吹死。

    厲公大驚,從車上倒跌下來。

    書偃吩咐甲士将厲公拿住。

    屯兵于太陰山下,囚厲公于軍中。

    栾書曰:“範、韓二氏,将來恐有異言,宜假君命以召之”荀偃曰:“善。

    ”乃使飛車二乘,分召士匄、韓厥二将。

    使者至士匄之家,士匄問:“主公召我何事?”使者不能答。

    匄曰:“事可疑矣。

    ”即遣心腹左右,打聽韓厥行否。

    韓厥先以病辭。

    匄曰:“智者所見略同也。

    ”栾書見、厥俱不至,問荀偃:“此事如何?”偃曰:“子已騎虎背,尚欲下耶?”栾書點頭會意。

    是夜,命程滑獻鸩酒于厲公,公飲之而薨。

    即于軍中殡殓,葬于翼城東門之外。

    士匄、韓厥驟聞君薨,一齊出城奔喪,亦不問君死之故。

     葬事既畢,栾書集諸大夫共議立君。

    荀偃曰:“三郤之死,胥童謗謂欲扶立孫周,此乃谶①也。

    靈公死于桃園,而襄遂絕後。

    天意有在,當往迎之。

    ”群臣皆喜。

    栾書乃遣荀罂如京師,迎孫周為君。

    周是時十四歲矣,生得聰穎絕人,志略出衆。

    見荀罂來迎,問其備細,即日辭了單襄公,同荀罂歸晉。

    行至地名清原,栾書、荀偃,士匄、韓厥一班卿大夫,齊集迎接。

    孫周開言曰:“寡人羁旅他邦,且不指望還鄉,豈望為君乎?但所貴為君者,以命令所自出也。

    若以名奉之,而不遵其令,不如無君矣。

    卿等肯用寡人之命,隻在今日,如其不然,聽卿等更事他人。

    孤不能擁空名于上,為州蒲之續也。

    ”栾書等俱戰栗再拜曰:“群臣願得賢君而事,敢不從命!”既退,栾書謂諸臣曰:“新君非舊比也,當以小心事之。

    ” 孫周進了绛城,朝于太廟,嗣晉侯之位,是為悼公。

    即位之次日,即面責夷羊五、清沸魋等逢君于惡①之罪,命左右推出朝門斬之,其族俱逐出境外。

    又将厲公之死,坐罪程滑,磔之于市。

    吓得栾書終夜不寐。

    次日,即告老緻政,薦韓厥以自代。

    未幾,驚憂成疾而卒。

    悼公素聞韓厥之賢,拜為中軍元帥,以代弈書之位。

     韓厥托言謝恩,私奏于悼公曰:“臣等皆賴先世之功,得侍君左右。

    然先世之功,無有大于趙氏者。

    衰佐文公,盾佐襄公,俱能輸忠竭悃②,取威定伯。

    不幸靈公失政,一寵一信一奸一臣屠岸賈,謀殺趙盾,出奔僅免。

    靈公遭兵普,被弑于桃園。

    景公嗣立,複一寵一屠岸賈。

    岸賈欺趙盾已死,假稱趙氏弑逆,追治其罪,滅絕趙宗,臣民憤怨,至今不平。

    天幸趙氏有遺孤趙武尚在,主公今日賞功罰罪,大修晉政,既已正夷羊五等之罰③,豈可不追錄趙氏之功乎?”悼公曰:“此事寡人亦聞先人言之,今趙氏何在?”韓厥對曰:“當時岸賈索趙氏孤兒甚急,趙之門客曰公孫杵臼、程嬰,杵臼假抱遣孤,甘就誅戮,以脫趙武;程嬰将武藏匿于盂山,今十五年矣。

    ”悼公曰:“卿可為寡人召之。

    ”韓厥奏曰:“岸賈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