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威 侯 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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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台……”
關山月笑了笑道:“我永遠不敢讓傅總管為難!”
邁步走了回來,近前一欠身,道:“郡主,我回來了!”
美郡主咬牙說道:“我恨不得摘你的腦袋!”
“郡主!”關山月道:“據理力争,也有罪麼?”
美郡主道:“你藐視我這個郡主,當然有罪!”
關山月道:“郡主錯了,在我心目中,對郡主跟對傅侯一樣,隻有敬重!”
“敬重?”美郡主尖聲叫道:“敬重我你會這麼無禮……”
“郡主!”關山月道:“敬重在心,不一定形諸于外,我自稱一聲奴才,并不能表示那就是我敬重郡主!”
美郡主道:“可是我愛聽!”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女中豪傑,巾帼奇英……”
“稀罕你說!”美郡主叱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中豪傑,巾帼奇英!”
關山月笑了笑,沒說話!
的确,現在的情形是僵住了,除非有一方讓步,可是這兩位誰會讓步,誰又能讓步?
美郡主道:“你為什麼又不說話了?”
關山月道:“郡主要我說什麼?”
美郡主道:“我要你對我卑稱一聲……”
關山月微一搖頭,道:“郡主原諒,我不能,也不敢!”
美郡主雙眉陡揚,道:“你還……”
關山月截口說道:“那麼倘若執意堅持,我隻有告辭!”
美郡主忙喝道:“你敢,我不許你走!”
關山月微微一笑道:“郡主要留我在這兒惹郡主生氣?”
美郡主竟然眼圈兒一紅,道:“你也知道你惹我生氣?”
關山月有點不忍,他移開了目光,道:“我認為郡主還是放我……”
“不行!”美郡主冷然說道:“你在‘神力侯府’随随便便傷了人就這麼一走了之?沒那麼便宜,你把神力侯府當成了什麼地方?你眼裡……”
關山月道:“郡主,那曲不在我!”
美郡主大聲說道:“你打傷了人還有理!”
關山月道:“郡主何妨問問傅總管,看傅總管怎麼說?”
傅爾是巴不得這位刁蠻郡主趕快走,他沒等問便道:“郡主,這是誤會,親随們幾十個打他一個!”
美郡主目光一凝,道:“你怎麼說?”
傅爾忙道:“回郡主,親随們幾十個打他一個!”
美郡主尖聲叫道:“咱們府裡的親随身手都不弱,也都是侯爺挑選出來的,幾十個會打不過他一個?”
傅爾道:“是的,郡主,這是實情!”
美郡主道:“我不信!”
傅爾道:“奴才天膽也不敢欺蒙郡主!”
美郡主美目一轉,瞟了關山月一眼,道:“這麼說來,他的身手很高喽?”
“是的!”傅爾道:“回郡主,您不知道,他是……”
美郡主已轉向了關山月,冷然說道:“我沒想到四阿哥府裡有這種奇人,怪不得他……”
她忽地一頓,寒着嬌靥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關山月潇灑地欠了欠身,道:“回郡主,我姓關,叫關山月!”
美郡主一怔,脫口尖叫:“你,你就是關山月?”
關山月道:“回郡主,是的,我就是關山月!”
美郡主的嬌靥上刹時間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這種喜悅包含的成份很複雜,令人分辨不出那都是些什麼,她圓瞪着美目,直愣愣地望着關山月,美目中也閃泳着一種令人難懂的異采,好像是關山月臉上突然開了一朵花!
然而,轉眼間,那種喜悅消失了,很快地換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那尊貴的矜持,帶着點僞裝成份的矜持,再度地浮現嬌靥,她輕輕地開了口:“原來你就是關山月,關山月就是你,你好神氣喲!”
那模樣兒,讓關山月想笑,但是他沒有笑出聲來,他道:“不敢,郡主,比起您,那差得多!”
美郡主嬌靥猛然一紅,陡揚柳眉,叱道:“關山月,你敢損我……”
關山月道:“郡主明鑒,關山月不敢,他有幾顆腦袋?”
美郡主道:“别人隻有一顆,恐怕你有好多顆!”
關山月笑了,套一句現代的話,笑得很帥!
美郡主柳眉一陣跳動,道:“站好了,讓我仔細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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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沒有說話,也并沒有特意站好!
美郡主那對清澈,深邃,白的雪白,黑的既黑又亮的眸子,緊緊地盯在關山月臉上,完全忘了她還是個大姑娘,是旗人女兒規矩那些個!
不,按說,旗人的規矩最多,尤其生長在這麼個府邸裡,她不該這樣看個大男人,實在不該!
傅爾怯怯地叫了聲:“郡主!”
美郡主沒答理,不知道她聽見沒有!
傅爾提高了聲者,又叫了一聲,但沒敢把聲音提得太高,要是吓着了這位嬌貴的郡主,那還得了?
“郡主!”
這回美郡主有了反應,但不是對傅爾,而是對關山月,她的神态像是在品賞一種名貴的古玩玉器,或者是一幅出自大家手筆的名畫,由她的神态可以看出,顯然,她給予了他最高的評價:“嗯,人品不差,所學也不俗,難怪你那麼狂,那麼傲,那麼大膽,那麼神氣,但這狂,傲,大膽,神氣可惡可惱,尤其是那張油嘴……”
那聲“嗯!”是鼻音,螓首輕點着“嗯”了這麼一聲,模樣兒嬌煞,美煞,那聲“嗯”,說不出有多麼動聽,醉人!
關山月要開口,但是她沒讓他開口,緊接着說道:“聽說你打過向榮的寶貝兒子,是麼?”
關山月道:“郡主,誰是向榮?”
美郡主道:“你裝什麼糊塗?九門提督!”
關山月“哦!”地一聲道:“郡主,我事先不知情,否則我沒那麼大的天膽!”
美郡主美目流波,瞟了他一眼,道:“你的膽子還小,算了吧,别氣我了,你以為我沒聽人說?你不但事先知道,而且末後還敢來個闖‘查緝營’,要以你連我這個郡主都不放在眼裡的膽子看,我聽說的該是千真萬确……”
關山月笑了笑,沒有接口!
美郡主目光一凝,忽然接問道:“聽說是為了一個賣藝的女人,有這回事麼?”
關山月臉一熱,淡然笑道:“郡主,可以不談這件事麼?”
“不行!”美郡主刁蠻而任性地一搖頭,道:“我要談,為什麼不能談,你又為什麼不願談?怕人知道?這有什麼關系,男人家,尤其像你這種男人家,哪個不風流?哪個不喜歡這種調調兒?再說,現在再掩蓋,再也來不及了呀?”
關山月道:“郡主,我跟常人有什麼不同麼?”
美郡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好像是,可是我說不出來!”
關山月笑了笑,道:“郡主,我無意掩蓋什麼!”
美郡主道:“那就談談呀!”
關山月道:“假如郡主執意要談,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女兒家的變化是難測的,美郡主嬌靥突然一寒,冷笑說道:“我執意要談?好心情,一個賣解的女子……”
關山月微揚眉梢兒,道:“郡主,賣解女子也是人,而且并不比誰低賤!”
“哎喲!”美郡主笑了,笑得有點勉強:“幹什麼那麼護着她呀,她是你的什麼人呀?”
關山月淡然說道:“郡主,理字之上,不分什麼人的,也不必她非是我的什麼人不可!”
“她呀她的!”美郡主道:“幹什麼那麼親熱,聽起來讓人……”
似乎有點失身份,傅爾忙道:“郡主……”
美郡主嬌靥一沉,叱道:“我的事你少管!”
似乎有氣正愁沒處發洩!
傅爾碰了一鼻子灰,頭一低,忙道:“是,奴才不敢!”
美郡主轉望關山月,那目光有點冰冷:“英雄救美,你這個英雄又得着了什麼呀?”
關山月淡淡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計較報酬,那豈不顯得太俗!”
美郡主臉色一變,道:“關山月,你敢說我……”
關山月道:“郡主誤會了,我不敢!”
美郡主似乎有點藉題發揮,她冷然說道:“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聽說向榮那寶貝兒子拈花惹草出了名,跑江湖賣解的女子,也十個有九個不正經,說不定……”
“郡主!”關山月淡然說道:“郡主要沒什麼事情,‘雍王府’正忙,我要告辭了!”
“怎麼?”美郡主冷笑說道:“不愛聽了?她是你的什麼人呀?哼,你想走我就不許你走,你不愛聽我就偏讓你聽……”
話鋒一頓,接下去她正要……
突然,急促步履響動,一名親随急急忙忙地奔了過來,近前打下千去,一聲:“奴才給郡主請安!”
站起來就往後院走!
美郡主喝道:“站住!”
那親随忙停了步哈下腰:“郡主吩咐!”
美郡主道:“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地往後院跑?”
那親随道:“回郡主,舅爺來了!”
美郡主“哦!”地一聲道:“他來幹什麼……”
那親随道:“回郡主,奴才不知道,想必是來看看侯爺跟您!”
美郡主臉色一沉,叱道:“他來了就不能禀報我,非得禀報侯爺麼,他人在哪兒?”
那親随道:“回郡主,舅爺命奴才先進來禀報,他随後就……”
“到”字未出,步履響動,那條青石小徑上,踏着雪走來一個身穿一身雪白輕裘的青年人。
他看上去廿多,比美郡主大不了幾歲,服飾之氣派,講究,為關山月進“北京”以來所僅見,人品之俊美,也是關山月進“北京”以來之首見! 他有着颀長的身材,略顯瘦了些,但那無損他俊美的人品,翩翩的風度,的确是位佳公子,然而,太公子哥兒了些,還帶着點脂粉氣! 可不是麼,他一走進,香味襲人,跟大姑娘的芳澤一樣! 他第一眼便望向了美郡主,其實,他像根本就沒有發覺在美郡主的身邊還有别的人。
他笑吟吟地叫了聲:“玉霜!” 美郡主的表現并不怎麼熱烈,相反地,她有點冷淡,瞟了這位帶着脂粉氣的年青人一眼,淡然說道:“你來了?” 俊美年青人賠笑說道:“是的,玉霜,多日不見了,你好,有些日子我到關外去了一趟,沒能陪你……” “不要緊!”美郡主傅玉霜淺淺一笑,道:“我一個人也挺惬意的,再說,有哥哥跟嫂子,還有紅妹妹陪着我,也頗不寂寞!” 她說的是實情,可是俊美年青人會錯了意,不安地道:“玉霜,你生氣了?” “生氣?”美郡主傅玉霜微一搖頭,道:“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俊美年青人忙道:“玉霜,你……” 美郡主傅玉霜淺淺笑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俊美年青人道:“那麼,今天我陪你……” 美郡主傅玉霜突然向傅爾擺了手:“傅爾,去請侯爺去,就說舅爺來了!” 傅爾答應了一聲,急步走向後院! 這時關山月抓住空哈了哈腰:“郡主,我告辭了!” 美郡主忙道:“不行,沒我的話,你就得站在這兒不許動,怎麼?一聽我讓傅爾去請我哥哥你就要走,怕見我哥哥?”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我不否認,傅侯虎威,有一點!” 美郡主傅玉霜淡淡笑道:“那你就站在這兒,我想看看你害怕時的樣子!” 她簡直有點虐待狂! 關山月眉鋒微皺,還沒有說話,俊美年青人像是才發現眼前站着個軒昂七尺須眉,突然說道:“玉霜,他是誰?” 美郡主傅玉霜抿嘴一笑,美目微轉,道:“他呀,來頭跟名氣都大着呢……” 俊美年青人眉梢兒一揚,道:“‘北京城’裡,論名氣,有誰能大過我胡玉珠!” 便連名字也帶些女人味兒! 胡玉珠,敢情是胡家的二少,可不是麼?沒聽下人們稱他舅爺?該是傅侯的内弟,傅侯夫人的親手足! 美郡主傅玉霜“哦!”地一聲,揚眉說道:“你的名氣能大過我哥哥?” 俊美年青人胡玉珠怔了一怔,忙賠笑說道:“不,玉霜,我的意思是說,姐夫跟你該除外!” 美郡主傅玉霜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錯,你胡玉珠在這個家兒,在‘北京城’或者是在武林裡,卻很夠響亮,可是我說句話你别不愛聽……” 胡玉珠忙道:“玉霜,那怎麼會,你說的話我都愛聽,最愛聽了!” 美郡主擡手指向關山月,道:“在目前這‘北京城’裡,尤其在這内城裡,你的名氣就未必比得過他!” 胡玉珠臉色一變,道:“噢?他是……” 美郡主傅玉霜道:“關山月,你聽說過麼?” “關山月?”胡玉珠臉色又一變,旋即他長長地一聲“哦!”滿臉輕蔑,不屑,目光冷淡地掃了關山月一眼,道:“我當是誰,是個怎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那個自不量力,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侍衛營’小小的領班呀!” 關山月沒在意,沒有說話! “誰說的?”美郡主傅玉霜打了抱不平,道:“人家自稱連四阿哥也禮下的士哪,狂着呢,傲着呢,你沒聽麼?他始終跟我你呀我的!” 這哪是打抱不平,分明是火上澆油,有意挑撥! 關山月冷然翻了她一眼,仍沒說話! “喲!幹什麼?吃人哪!”美郡主傅玉霜道:“玉珠,你瞧,他這是什麼态度,拿什麼眼光看我?” 胡玉珠臉色好不難看,冷笑說道:“沒規矩,無禮,放肆,我代四阿哥教訓教訓他,也好替你出口氣!” 話落,舉步欺向關山月! 美郡主傅玉霜慌了手腳,嬌靥上卻含着笑意,一把拉住胡玉珠,急急說道:“喲,喲,玉珠,不能打,不能打呀!” 胡玉珠愕然回身,道:“怎麼,玉霜,為什麼不能打?” 美郡主傅玉霜搖頭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不願讓你在我眼前丢醜,自找沒趣!” 要命,關山月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美郡主傅玉霜的心理很微妙,她極力撥挑高傲的胡玉珠,想讓胡玉珠懲治關山月的狂傲無禮,狠狠地揍關山月一頓,替她出出這口從來沒有過的氣! 那是因為她覺得關山月深深地傷害了她的尊貴,仔細玩味一下,不難發覺她這是什麼在作祟! 可是,另一方面她卻又希望關山月大展神威,擊倒這位跟傅、郭兩家并稱于世的胡家二少! 愛非罪,情也不是孽,可是她這種做法錯了,大錯而特錯,而壞的是,她不自知,且暗感得意,認為這樣關山月就會向她低頭,屈服于她,可惜,關山月非常人,她那雙美目,也算不得慧眼。
說來說去,該是自幼生長權門宦海,那種嬌生慣養,積久成習,養成的驕傲、任性脾氣害了她,甚至于害了她一輩子,誤她一生! 瞧吧,這句話像在熊熊的大火上澆了一大桶油,胡玉珠勃然色變,一雙星目中的利芒怕人,冷哼一聲道:“胡家武學從來不讓人,我讓你看看是誰會在你眼前丢醜,會在你跟前自找沒趣!” 一擰胳膊,輕易地掙脫了傅玉霜的玉手,其實,傅玉霜又何嘗是真揪着他?要是真的,胡玉珠他固然不至于掙不脫,但至少不會那
他看上去廿多,比美郡主大不了幾歲,服飾之氣派,講究,為關山月進“北京”以來所僅見,人品之俊美,也是關山月進“北京”以來之首見! 他有着颀長的身材,略顯瘦了些,但那無損他俊美的人品,翩翩的風度,的确是位佳公子,然而,太公子哥兒了些,還帶着點脂粉氣! 可不是麼,他一走進,香味襲人,跟大姑娘的芳澤一樣! 他第一眼便望向了美郡主,其實,他像根本就沒有發覺在美郡主的身邊還有别的人。
他笑吟吟地叫了聲:“玉霜!” 美郡主的表現并不怎麼熱烈,相反地,她有點冷淡,瞟了這位帶着脂粉氣的年青人一眼,淡然說道:“你來了?” 俊美年青人賠笑說道:“是的,玉霜,多日不見了,你好,有些日子我到關外去了一趟,沒能陪你……” “不要緊!”美郡主傅玉霜淺淺一笑,道:“我一個人也挺惬意的,再說,有哥哥跟嫂子,還有紅妹妹陪着我,也頗不寂寞!” 她說的是實情,可是俊美年青人會錯了意,不安地道:“玉霜,你生氣了?” “生氣?”美郡主傅玉霜微一搖頭,道:“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俊美年青人忙道:“玉霜,你……” 美郡主傅玉霜淺淺笑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俊美年青人道:“那麼,今天我陪你……” 美郡主傅玉霜突然向傅爾擺了手:“傅爾,去請侯爺去,就說舅爺來了!” 傅爾答應了一聲,急步走向後院! 這時關山月抓住空哈了哈腰:“郡主,我告辭了!” 美郡主忙道:“不行,沒我的話,你就得站在這兒不許動,怎麼?一聽我讓傅爾去請我哥哥你就要走,怕見我哥哥?”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我不否認,傅侯虎威,有一點!” 美郡主傅玉霜淡淡笑道:“那你就站在這兒,我想看看你害怕時的樣子!” 她簡直有點虐待狂! 關山月眉鋒微皺,還沒有說話,俊美年青人像是才發現眼前站着個軒昂七尺須眉,突然說道:“玉霜,他是誰?” 美郡主傅玉霜抿嘴一笑,美目微轉,道:“他呀,來頭跟名氣都大着呢……” 俊美年青人眉梢兒一揚,道:“‘北京城’裡,論名氣,有誰能大過我胡玉珠!” 便連名字也帶些女人味兒! 胡玉珠,敢情是胡家的二少,可不是麼?沒聽下人們稱他舅爺?該是傅侯的内弟,傅侯夫人的親手足! 美郡主傅玉霜“哦!”地一聲,揚眉說道:“你的名氣能大過我哥哥?” 俊美年青人胡玉珠怔了一怔,忙賠笑說道:“不,玉霜,我的意思是說,姐夫跟你該除外!” 美郡主傅玉霜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錯,你胡玉珠在這個家兒,在‘北京城’或者是在武林裡,卻很夠響亮,可是我說句話你别不愛聽……” 胡玉珠忙道:“玉霜,那怎麼會,你說的話我都愛聽,最愛聽了!” 美郡主擡手指向關山月,道:“在目前這‘北京城’裡,尤其在這内城裡,你的名氣就未必比得過他!” 胡玉珠臉色一變,道:“噢?他是……” 美郡主傅玉霜道:“關山月,你聽說過麼?” “關山月?”胡玉珠臉色又一變,旋即他長長地一聲“哦!”滿臉輕蔑,不屑,目光冷淡地掃了關山月一眼,道:“我當是誰,是個怎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那個自不量力,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侍衛營’小小的領班呀!” 關山月沒在意,沒有說話! “誰說的?”美郡主傅玉霜打了抱不平,道:“人家自稱連四阿哥也禮下的士哪,狂着呢,傲着呢,你沒聽麼?他始終跟我你呀我的!” 這哪是打抱不平,分明是火上澆油,有意挑撥! 關山月冷然翻了她一眼,仍沒說話! “喲!幹什麼?吃人哪!”美郡主傅玉霜道:“玉珠,你瞧,他這是什麼态度,拿什麼眼光看我?” 胡玉珠臉色好不難看,冷笑說道:“沒規矩,無禮,放肆,我代四阿哥教訓教訓他,也好替你出口氣!” 話落,舉步欺向關山月! 美郡主傅玉霜慌了手腳,嬌靥上卻含着笑意,一把拉住胡玉珠,急急說道:“喲,喲,玉珠,不能打,不能打呀!” 胡玉珠愕然回身,道:“怎麼,玉霜,為什麼不能打?” 美郡主傅玉霜搖頭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不願讓你在我眼前丢醜,自找沒趣!” 要命,關山月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美郡主傅玉霜的心理很微妙,她極力撥挑高傲的胡玉珠,想讓胡玉珠懲治關山月的狂傲無禮,狠狠地揍關山月一頓,替她出出這口從來沒有過的氣! 那是因為她覺得關山月深深地傷害了她的尊貴,仔細玩味一下,不難發覺她這是什麼在作祟! 可是,另一方面她卻又希望關山月大展神威,擊倒這位跟傅、郭兩家并稱于世的胡家二少! 愛非罪,情也不是孽,可是她這種做法錯了,大錯而特錯,而壞的是,她不自知,且暗感得意,認為這樣關山月就會向她低頭,屈服于她,可惜,關山月非常人,她那雙美目,也算不得慧眼。
說來說去,該是自幼生長權門宦海,那種嬌生慣養,積久成習,養成的驕傲、任性脾氣害了她,甚至于害了她一輩子,誤她一生! 瞧吧,這句話像在熊熊的大火上澆了一大桶油,胡玉珠勃然色變,一雙星目中的利芒怕人,冷哼一聲道:“胡家武學從來不讓人,我讓你看看是誰會在你眼前丢醜,會在你跟前自找沒趣!” 一擰胳膊,輕易地掙脫了傅玉霜的玉手,其實,傅玉霜又何嘗是真揪着他?要是真的,胡玉珠他固然不至于掙不脫,但至少不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