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威 侯 府
關燈
小
中
大
漢子“砰!”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關山月笑道:“未免稀松了些,哪位有興趣,再……”
話還沒說話,叱喝聲中,身周數十名親随掄掌出掌還帶腳,一起撲了過來!
關山月沒躲,跨步迎了上去!
看吧,拚鬥開始了,幾十個圍着一個打,沒人說話,沒人理會,更沒人知道!
雙方隻一接手,隻聽悶哼與痛呼疊起,隻見那些個親随一個接一個地往外沖往外倒,有的傷腿,有的傷胳膊,可都不算重,卻也不算太輕!
眼看着已倒下了十幾個,那站在門邊把守的姓徐的漢子一句話沒說,閃身撲了過來,挺刀就刺,直指關山月的左大腿根!
關山月生似背後長了眼,雙眉揚處,身形微閃,“撲!”地一聲,痛呼倏起,血光崩現,姓徐的一柄匕首紮在了一名親随腿上,他剛一驚,關山月抖手揮向了他的下巴,打得他齒落出血,頭一仰退出了好幾尺一跤摔在地上,這是他第二次在關山月手下摔跤!
出了血,吓了人,一衆親随的攻勢為之一頓,随即一聲厲喝劃空響起:“好朋友,你敢動刀子,大夥兒亮家夥剁他!”
天知道是誰動的刀子,在這時候有理也講不清的!
話聲一落,衆親随各探腰際,一起亮了家夥!
關山月雙眉陡揚,道:“好哇,你們還有王法麼?”
一名親随便要撲上,适時
一陣打雷般敲門聲響了起來,門外,同時響起總管傅爾的話聲:“開門,開門,你們在幹什麼?”
他是“神力侯府”的總管,誰敢不聽他的?
衆親随你望我,我望你,終于走出一名過去開了門!
門開處,傅爾匆忙地跑了進來,突然他一怔停步,擡眼望向關山月,詫聲說道:“老弟台,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總管來得正是時候,不然的話我就要被他們諸位大卸八塊,亂刀剁死了,傅總管最好問問自己的人!”
那是東吳大将,假話(賈化),傅爾再不露面,倒黴的是這些親随!
傅爾立即轉望那開門的親随喝問所以!
那名親随嗫嚅說道:“回總管的話,我不知道,是老趙把這個人帶進來的!”
傅爾眼一擡,喝道:“趙龍标!”
那高高的漢子答應一聲邁前了幾步哈腰!
傅爾道:“你說,是怎麼回事?”
高高的漢子道:“回總管的話,是我見這位跟老徐打架……”
傅爾霍地轉注姓徐的漢子,那姓徐的猶坐在地上捂着正在流血的嘴,傅爾雙眉一挑,喝道:“混帳東西,還不給我站起來!”
姓徐的慌忙站了起來,可是手還捂着嘴!
傅爾喝道:“你說,是怎麼回事?”
姓徐的捂着嘴,忍着痛,含混不清地道:“回……回總管的話,我見他一個人站在大廳邊,問他是幹什麼的,哪個府邸來的,他不說!”
傅爾喝道:“你瞎了眼?瞧不見那些年禮?”
姓徐的嗫嚅說道:“回……回總管,我,我瞧見了……”
傅爾道:“混帳東西,那你還問!”
姓徐的道:“我不過随口問問,可是他……”
“他什麼,滾一邊去,聽了我就生氣!”
傅爾眼一瞪,抖手又是一巴掌,可憐姓徐的他痛上加痛,左臉上又是紅了一片,可是他這回沒敢逞橫,更沒敢動刀子!
傅爾打完了他,轉過臉來揚聲說道:“我來告訴你們,這位是‘雍王府’來回年禮的,也就是名滿京畿,‘侍衛營’的關山月關領班,你們都瞎了眼了!”
樹的影,人的名,幾聲驚呼劃空響起,衆親随都臉上變色,愣在了那兒,那姓徐的跟趙龍标幾個望着傅爾,眼一眨一眨的,就是沒敢說話!
傅爾說完了話,邁步走近關山月,欠身賠上了笑臉:“老弟台,事,全出于誤會,也因一時的意氣,不管怎麼說,總是傅爾律下不嚴,縱壞了他們,我賠個罪,老弟台你雅量多包涵,多包涵!”
關山月微微一笑,道:“好說,傅總管這麼一說,倒顯得我小氣了,不過,傅總管,有句不中聽的話,我不得不說,往後請多管束,今日錯非是我關山月,還有點防身之技,要是換上個别的府邸的,隻怕會鬧出人命……”
傅爾忙賠笑說道:“是,是,謝謝老弟台,一定,一定,今後我一定好好管束他們,我一定好好管束他們!”
關山月笑了笑,道:“不過,傅總管,今天要是換個别的府邸的,這種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傅總管說是麼?”
傅爾臉色一變,一時沒能答上話來!
關山月淡然一笑,撣了撣衣裳,邁步要走!
“老弟台!”傅爾突然叫了一聲!
關山月停步回身,笑問道:“傅總管,還有什麼事麼?”
傅爾遲疑了一下,強笑說道:“老弟台,走,走,出去再說,出去再說!”
他擺着手把關山月讓出了西跨院,出了門,傅爾眉鋒緊蹙,滿臉憂愁,似乎有什麼……
關山月含笑說道:“傅總管有什麼難以啟齒之處麼?”
傅爾忙強笑說道:“正是,正是……不,不,老弟台,其實也沒什麼,隻是……隻是……咳,咳……老弟台,你不知道……咳,咳……”
關山月微微一笑道:“傅總管有話請隻管說,不必客氣!”
“好,好!”傅爾點頭答應,幹咳了兩聲道:“老弟台,是這樣的,咳,咳,是這樣的,侯爺平日很是鐘愛這些個親随,有的時候便連我也不敢過份,不免慣壞了他們……”
關山月道:“傅總管,事已成過去,不必耿耿于懷,好在我并沒有傷着哪兒!”
傅爾道:“可是,老弟台,你傷了他們十幾個,我知道,錯在他們,完全在他們這些混帳東西,可是,可是……”
關山月一笑道:“我明白了,傅總管,怕侯爺知道,你難說話?”
傅爾勉強笑了笑道:“你老弟台不愧是個明白人,要是别的事,我頂了,可是是這種事,偏偏老弟台傷的又是侯爺鐘愛的親随,所以這件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請老弟台千萬原諒!”
關山月笑道:“那什麼話,這年頭差事難當,怎麼說傅總管也是個下人,那麼,傅總管,以你之見?”
傅爾遲疑了片刻方始強笑說道:“我想請老弟台去見見侯爺,把這件事說明一下……”
關山月眉鋒一皺,道:“要命了,我這個人生平就怕見官,何況是侯爺這種虎威懾人的當世虎将,整天跟雍王在一起,那是不得已……”
傅爾忙道:“那麼老弟台的意思是……”
關山月展眉一笑,道:“甯可吓煞自己,莫讓他人為難,傅總管,今天就是十殿閻羅,我也隻好跟你去見上一見了!”
傅爾一喜,忙道:“多謝老弟台,多謝老弟台,我帶路,我帶路……”
說着,他跨步越向前去,背着關山月的時候,他那薄薄的唇邊,浮起了一絲令人難意會的笑意!
轉眼間到了後院的月形門前,傅爾回身說道:“對不起,老弟台,委曲你稍候片刻,我進去禀報一聲去!”
“好說!”關山月淡淡笑道:“應該的,這是規矩,也是禮法,傅總管隻管請!”
傅爾連聲道謝着轉着要進後院!
蓦地
“傅爾,站住!”一聲銀鈴般清脆甜美嬌喝,劃空傳了過來!
傅爾聞聲轉過身來便哈下了腰,恭謹說道:“奴才見過郡主!”
郡主!是哪位皇族親貴嬌人兒?
關山月循聲擡眼,一處回廊上,步下一位旗裝人兒,她,看年紀在二十上下,那直籠統的旗袍,掩不住她那剛強,婀娜,還帶着玲珑跟幾分嬌弱的身形,怎麼說她那身材都是美好!
所以說剛健中帶着嬌弱,那該是每個女兒家都有的,再剛健的女兒家,在須眉男兒眼中,總帶着幾分嬌弱。
她豔麗而嬌媚,隻是眉梢兒挑得高高的,看上去尊貴之中還帶着幾分刁蠻,任性! 這該是必然的,郡主嘛,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哪個不是讓人仰着額邊慣了的! 她走路像風擺柳,欺雪賽霜的玉手裡,還捏着一塊大手絹兒,走起路來那麼一抛一抛的! 她生似怕大男人的臭汗熏了她,猶隔着好幾尺她便停了碎步,先深深地打量了昂然直立的關山月一眼,然後轉望傅爾,輕喝說道:“擡起頭來!” 傅爾應聲擡起了頭,臉上堆起谀媚的笑容:“郡主,您安好!” 郡主,按清制,和碩親王的女兒和碩格格稱為郡主,本是封皇族親貴,可是關山月知道,眼前這位嬌美的郡主,絕不是皇族親貴,而是神力傅威侯的妹妹! 神力傅威侯的妹妹何以稱郡主? 這就要往上一代探求了! 傅家的勳業彪炳,曆來無人能望項背,傅家這個侯爵,也不同于任何一個侯爵,尤其是傅家的老侯爺跟順治稱兄道弟,名雖君臣,實際上不亞手足! 在老侯爺過世的那一天,其實也就是老侯爺臨終前,眼前這位被太後老佛爺(順治後)當衆認為幹格格,這,固然不無慰傅家後世,但也可見皇家對傅家的倚重! 如今,眼前這位的乃兄傅威侯承襲侯爵,加上那麼一段“幹”的關系,眼前這位就自自然然,順理成章,名正言順地成了和碩格格美郡主。
述完前因,再看眼前。
美郡主輕擡皓腕,玉手一擺,語氣似乎永遠那麼冷:“你往後院去幹什麼?” 傅爾忙道:“回郡主,奴才有事要禀報侯爺!” 美郡主瞟了關山月一眼,道:“什麼事讓在外人守在後院門口?” 傅爾猶豫了一下,道:“這個……這個……” 美郡主杏眼一瞪,嬌喝說道:“什麼事值得這麼吞吞吐吐的,說!” “是!”傅爾一哆嗦,忙道:“回您的話,是這樣的,這位兄弟因一點小誤會跟府裡的親随們起了沖突,親随傷了十幾個……” 美郡主“哦!”地一聲道:“有這種事兒……” 美目凝注上了關山月,道:“你是幹什麼的?” 傅爾搶着說道:“回您的話,他是……” 美郡主大聲喝道:“我要他說!” “是!”傅爾忙道:“您息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美郡主盯着關山月,冷然說道:“你說!”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回郡主的話,我是‘雍王府’來回年禮的……” 美郡主嬌叱說道:“你呀我的,好沒規矩,哪兒來的?” 關山月平靜地道:“回郡主,‘雍王府’!” 美郡主“哦!”地一聲冷笑說道:“原來是四阿哥那兒來的,怪不得敢在‘神力侯府’傷人,本來嘛,四阿哥那兒上上下下,哪把這小小的神力侯府放在眼裡!” 關山月微一欠身道:“回郡主,據我所知……” 美郡主叱道:“又是你呀我的,難道你不懂規矩,四阿哥就是這麼教下人的,還是你根本沒把我這郡主放在眼裡?” “不敢!”關山月含笑說道:“郡主,我并不是‘雍王府’的下人!” 美郡主“哦!”地一聲道:“那麼你是四阿哥的什麼人?” 關山月道:“四阿哥禮賢下士,我不敢自命為賢,我卻是四阿哥府中最受禮遇一個士!” 美郡主冷笑說道:“你很會說話!” 關山月道:“郡主誇獎!” 美郡主叱道:“少跟我嬉皮笑臉耍貧嘴,我不管你是他的什麼人,總而言之你是他派來的,見了我就該……” 關山月截口說道:“郡主錯了,我是代表四阿哥來回年禮的。
” “代表?”美郡主道:“你憑什麼代表他?” 關山月道:“郡主,就憑我們四阿哥也禮下的身份!” “大膽!”美郡主厲聲嬌叱,道:“你敢在我面前擺身份,就連四阿哥……” 關山月又截了口:“郡主垂詢,我這是實話實說!” 美郡主似乎沒發作起來,冷笑說道:“四阿哥那兒的怎麼都是油嘴,我不信!” 關山月道:“那麼請郡主派個專人到‘雍王府’去一趟……” 美郡主道:“幹什麼?” 關山月道:“當面問問四阿哥!” 美郡主揚了揚眉,臉色也變了一變,道:“我不用問,我也不管你代表誰,見了我你就得自稱奴才!” 關山月笑了笑,沒說話! 美郡主道:“你聽見了麼?” 關山月道:“回郡主,聽見了!” 美郡主道:“那你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 關山月笑了笑,道:“久仰傅侯在朝稱虎将,世稱英豪,我怕因郡主的一時意氣,損了傅侯的令譽威名!” 美郡主高揚柳眉,嬌喊說道:“好哇,你跟我耍嘴皮子,我不在乎!” 關山月淡然笑道:“郡主可以不在乎,但在我這個祟拜英雄的武林人來說,卻不敢不多加考慮。
” 美郡主跺了腳,擡手一指,道:“你敢……說,你稱不稱奴才?” 關山月道:“郡主,我不敢!” “你……”美郡主氣得嬌靥發白,玉手一揚,一掌掴了過來,關山月昂然直立,沒有動一動。
眼看着那隻柔若無骨,晶瑩滑潤的玉手就要掴上關山月的臉,美郡主她突然沉腕收回了手,指着關山月叱道:“我還沒見過你這種大膽,不懂規矩,不知禮的人,打你辱沒我的身份,髒我的手,傅爾!” 傅爾忙哈腰說道:“奴才在!” 還是傅爾乖巧! 美郡主嬌喝說道:“給我打,打完了他我再找四阿哥論理去!” 傅爾一怔,大大地為了難,遲疑着賠上勉強一笑:“禀郡主,您不知道,這位是……” 美郡主喝道:“我讓你打,你敢不聽!” 傅爾忙道:“回郡主,奴才不敢!” 美郡主道:“那麼給我打,我看看誰替他撐腰!” 傅爾答應是答應了,但是望了望關山月,他沒敢動。
關山月笑了:“不敢讓傅總管為難……” 轉望美郡主,道:“由四阿哥口中,我久仰威侯令妹傅郡主女中豪傑,巾帼奇英,誰知……我不說了,免得郡主更生氣,年禮我送到了,任務也該算了了,傅侯面前請代四阿哥緻意,告辭了。
” 微一欠身,掉頭而去! 美郡主怔住了,她絕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敢來這麼一手,等她定過神來,關山月已經走了好幾步,她忙喝道:“你,站住!” 關山月停步回身,潇灑笑問:“郡主有什麼吩咐?” 美郡主叱道:“你,你敢走,給我回來!”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這沒有什麼敢不敢的,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看?火上澆油,美郡主氣得發抖,道:“你以為你能走得出去?” 關山月道:“郡主,我不信那些親随能攔得住我!” “你……好,好,好!”美郡主貝齒碎咬,嘶聲喝道:“傅爾,去叫人去,把他們統統叫來,去!” 傅爾苦着臉道:“回郡主,他們都受了傷,隻怕……” 美郡主沒了轍,拿傅爾出氣,抖手就是一巴掌,可憐傅爾臉上紅了一塊,還得低着頭不敢吭氣! “你們都是死人,你們都是死人,個個酒囊飯桶,一點用也沒有,沒用的東西,你去把他揪過來!” 傅爾可憐兮兮地仰起了頭,望着關山月叫道:
她豔麗而嬌媚,隻是眉梢兒挑得高高的,看上去尊貴之中還帶着幾分刁蠻,任性! 這該是必然的,郡主嘛,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哪個不是讓人仰着額邊慣了的! 她走路像風擺柳,欺雪賽霜的玉手裡,還捏着一塊大手絹兒,走起路來那麼一抛一抛的! 她生似怕大男人的臭汗熏了她,猶隔着好幾尺她便停了碎步,先深深地打量了昂然直立的關山月一眼,然後轉望傅爾,輕喝說道:“擡起頭來!” 傅爾應聲擡起了頭,臉上堆起谀媚的笑容:“郡主,您安好!” 郡主,按清制,和碩親王的女兒和碩格格稱為郡主,本是封皇族親貴,可是關山月知道,眼前這位嬌美的郡主,絕不是皇族親貴,而是神力傅威侯的妹妹! 神力傅威侯的妹妹何以稱郡主? 這就要往上一代探求了! 傅家的勳業彪炳,曆來無人能望項背,傅家這個侯爵,也不同于任何一個侯爵,尤其是傅家的老侯爺跟順治稱兄道弟,名雖君臣,實際上不亞手足! 在老侯爺過世的那一天,其實也就是老侯爺臨終前,眼前這位被太後老佛爺(順治後)當衆認為幹格格,這,固然不無慰傅家後世,但也可見皇家對傅家的倚重! 如今,眼前這位的乃兄傅威侯承襲侯爵,加上那麼一段“幹”的關系,眼前這位就自自然然,順理成章,名正言順地成了和碩格格美郡主。
述完前因,再看眼前。
美郡主輕擡皓腕,玉手一擺,語氣似乎永遠那麼冷:“你往後院去幹什麼?” 傅爾忙道:“回郡主,奴才有事要禀報侯爺!” 美郡主瞟了關山月一眼,道:“什麼事讓在外人守在後院門口?” 傅爾猶豫了一下,道:“這個……這個……” 美郡主杏眼一瞪,嬌喝說道:“什麼事值得這麼吞吞吐吐的,說!” “是!”傅爾一哆嗦,忙道:“回您的話,是這樣的,這位兄弟因一點小誤會跟府裡的親随們起了沖突,親随傷了十幾個……” 美郡主“哦!”地一聲道:“有這種事兒……” 美目凝注上了關山月,道:“你是幹什麼的?” 傅爾搶着說道:“回您的話,他是……” 美郡主大聲喝道:“我要他說!” “是!”傅爾忙道:“您息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美郡主盯着關山月,冷然說道:“你說!”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回郡主的話,我是‘雍王府’來回年禮的……” 美郡主嬌叱說道:“你呀我的,好沒規矩,哪兒來的?” 關山月平靜地道:“回郡主,‘雍王府’!” 美郡主“哦!”地一聲冷笑說道:“原來是四阿哥那兒來的,怪不得敢在‘神力侯府’傷人,本來嘛,四阿哥那兒上上下下,哪把這小小的神力侯府放在眼裡!” 關山月微一欠身道:“回郡主,據我所知……” 美郡主叱道:“又是你呀我的,難道你不懂規矩,四阿哥就是這麼教下人的,還是你根本沒把我這郡主放在眼裡?” “不敢!”關山月含笑說道:“郡主,我并不是‘雍王府’的下人!” 美郡主“哦!”地一聲道:“那麼你是四阿哥的什麼人?” 關山月道:“四阿哥禮賢下士,我不敢自命為賢,我卻是四阿哥府中最受禮遇一個士!” 美郡主冷笑說道:“你很會說話!” 關山月道:“郡主誇獎!” 美郡主叱道:“少跟我嬉皮笑臉耍貧嘴,我不管你是他的什麼人,總而言之你是他派來的,見了我就該……” 關山月截口說道:“郡主錯了,我是代表四阿哥來回年禮的。
” “代表?”美郡主道:“你憑什麼代表他?” 關山月道:“郡主,就憑我們四阿哥也禮下的身份!” “大膽!”美郡主厲聲嬌叱,道:“你敢在我面前擺身份,就連四阿哥……” 關山月又截了口:“郡主垂詢,我這是實話實說!” 美郡主似乎沒發作起來,冷笑說道:“四阿哥那兒的怎麼都是油嘴,我不信!” 關山月道:“那麼請郡主派個專人到‘雍王府’去一趟……” 美郡主道:“幹什麼?” 關山月道:“當面問問四阿哥!” 美郡主揚了揚眉,臉色也變了一變,道:“我不用問,我也不管你代表誰,見了我你就得自稱奴才!” 關山月笑了笑,沒說話! 美郡主道:“你聽見了麼?” 關山月道:“回郡主,聽見了!” 美郡主道:“那你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 關山月笑了笑,道:“久仰傅侯在朝稱虎将,世稱英豪,我怕因郡主的一時意氣,損了傅侯的令譽威名!” 美郡主高揚柳眉,嬌喊說道:“好哇,你跟我耍嘴皮子,我不在乎!” 關山月淡然笑道:“郡主可以不在乎,但在我這個祟拜英雄的武林人來說,卻不敢不多加考慮。
” 美郡主跺了腳,擡手一指,道:“你敢……說,你稱不稱奴才?” 關山月道:“郡主,我不敢!” “你……”美郡主氣得嬌靥發白,玉手一揚,一掌掴了過來,關山月昂然直立,沒有動一動。
眼看着那隻柔若無骨,晶瑩滑潤的玉手就要掴上關山月的臉,美郡主她突然沉腕收回了手,指着關山月叱道:“我還沒見過你這種大膽,不懂規矩,不知禮的人,打你辱沒我的身份,髒我的手,傅爾!” 傅爾忙哈腰說道:“奴才在!” 還是傅爾乖巧! 美郡主嬌喝說道:“給我打,打完了他我再找四阿哥論理去!” 傅爾一怔,大大地為了難,遲疑着賠上勉強一笑:“禀郡主,您不知道,這位是……” 美郡主喝道:“我讓你打,你敢不聽!” 傅爾忙道:“回郡主,奴才不敢!” 美郡主道:“那麼給我打,我看看誰替他撐腰!” 傅爾答應是答應了,但是望了望關山月,他沒敢動。
關山月笑了:“不敢讓傅總管為難……” 轉望美郡主,道:“由四阿哥口中,我久仰威侯令妹傅郡主女中豪傑,巾帼奇英,誰知……我不說了,免得郡主更生氣,年禮我送到了,任務也該算了了,傅侯面前請代四阿哥緻意,告辭了。
” 微一欠身,掉頭而去! 美郡主怔住了,她絕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敢來這麼一手,等她定過神來,關山月已經走了好幾步,她忙喝道:“你,站住!” 關山月停步回身,潇灑笑問:“郡主有什麼吩咐?” 美郡主叱道:“你,你敢走,給我回來!”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這沒有什麼敢不敢的,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看?火上澆油,美郡主氣得發抖,道:“你以為你能走得出去?” 關山月道:“郡主,我不信那些親随能攔得住我!” “你……好,好,好!”美郡主貝齒碎咬,嘶聲喝道:“傅爾,去叫人去,把他們統統叫來,去!” 傅爾苦着臉道:“回郡主,他們都受了傷,隻怕……” 美郡主沒了轍,拿傅爾出氣,抖手就是一巴掌,可憐傅爾臉上紅了一塊,還得低着頭不敢吭氣! “你們都是死人,你們都是死人,個個酒囊飯桶,一點用也沒有,沒用的東西,你去把他揪過來!” 傅爾可憐兮兮地仰起了頭,望着關山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