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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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了。

    愛德華提醒過我,你得比我們更頻繁得進食,而且吃得更多。

    ” 我立刻警覺起來。

    “他打過電話來?” “沒有。

    ”她說着,看着我耷拉下了臉。

    “他是在我們離開以前說的。

    ” 她小心地牽起我的手,帶着我走出房門,走到酒店套房的起居室裡。

    我聽到電視裡傳來的低低的嗡嗡說話聲。

    賈斯帕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的桌子旁,他正興趣索然地看着新聞。

     我坐在靠近咖啡桌的地闆上,桌上放着一大盤食物。

    我開動了,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吃什麼。

     愛麗絲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和賈斯帕一樣目光渙散地看着電視。

     我一邊慢騰騰地吃着,一邊看着她,時不時飛快地瞥一眼賈斯帕。

    我漸漸明白過來,他們太僵硬了。

    他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屏幕,盡管現在正播放着廣告。

    我推開盤子,我的胃驟然痙攣起來。

    愛麗絲低下頭看着我。

     “發生了什麼事,愛麗絲?”我問道。

     “什麼事也沒有。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很誠懇……但我根本不相信。

     “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我們在等卡萊爾打過來。

    ” “而他這會兒早該打過來了,對嗎?”我看得出來,我已經很接近答案了。

    愛麗絲的眼睛掠過放在她的皮包頂上的手機,然後看回我的眼睛。

     “這意味着什麼?”我的聲音在顫抖,我竭力穩住它。

    “他到現在還沒打過來?” “這僅僅意味着他們沒有什麼可告訴我們的。

    ” 可她的聲音太平坦了,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賈斯帕忽然站到了愛麗絲身後,離我比平常更近些。

     “貝拉,”他用讓人寬心得可疑的語氣說道。

    “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你在這裡很安全。

    ” “我知道。

    ” “那為什麼你會這樣害怕呢?”他困惑地問道。

    他大概是感覺到了我情緒的波動,但他沒有讀懂這背後的原因。

     “你聽到勞倫說的話了。

    ”我的聲音幾近耳語,但我敢肯定他們能聽見我說話。

    “他說過詹姆斯是緻命的。

    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們落單了呢?如果他們中的某人發生了什麼意外,卡萊爾,艾美特……愛德華……”我吞咽了一下。

    “如果那個野蠻的女人傷到了艾思梅……”我的聲音拉得更高了,一陣竭斯底裡的痕迹開始顯現在話語裡。

    “這都是我的錯,我怎麼能有臉活下去呢?你們本來都不必為了我冒險——” “貝拉,貝拉,打住。

    ”他打斷我的話。

    他的話說得那麼快,我幾乎跟不上了(幾乎無法理解)。

    “你在擔心着不必要的顧慮(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錯誤的),貝拉。

    在這件事上,你得相信我——我們沒有人身陷險境。

    事實上,你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勞累了。

    不必再加上毫無必要的擔心。

    聽我說!”他命令道,因為我正看向别處。

    “我們的家族很強大。

    我們唯一害怕的是失去你。

    ” “可你們為什麼要——” 這一次,愛麗絲打斷了我,用她冰冷的手指撫摸着我的臉頰。

    “愛德華獨自一人已經過了将近一個世紀了。

    現在,他終于找到了你。

    你看不出來他的變化,但我們能,因為我們和他在一起待了這麼長的時間。

    如果他失去了你,你認為我們有誰還想在下一個百年裡看着他的眼睛嗎?” 當我凝望着她漆黑的眸子時,我的愧疚慢慢地消失了。

    一陣平靜席卷了我的全身,但是有賈斯帕在這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真是漫長的一天。

     我們終日待在房間裡。

    愛麗絲給前台打電話,讓他們不必現在過來打掃房間。

    窗子一直關着,電視一直開着,但根本沒人看。

    食物會定期地擺到我面前。

    随着時間的推移,愛麗絲包上的銀色手機似乎變得越來越龐大起來。

     我的保姆們比我更擅于控制自己的焦慮。

    當我坐卧不安,踱來踱去的時候,他們隻是變得更加沉寂,完全變成了兩尊塑像,隻有在我走動的時候,他們的目光才會難以察覺地追随着我。

    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我沒事找事地熟悉着這個房間:長椅上的條紋圖案,黃褐色,桃紅色,奶油黃,暗金色,然後又是黃褐色。

    有時我會盯着那些抽象的圖案,對着那些形狀胡思亂想着,找出各種圖畫來,就好像孩提時我對着雲朵尋找圖畫一樣。

    我研究出了一隻藍色的手,一個正在梳頭的女人,還有一隻伸着懶腰的貓。

    但當那個淺紅色的圓圈變成一隻凝視着我的眼睛時,我移開了視線。

     當下午終于被打發掉時,我回到了床上,隻是想找點事幹。

    我希望當我獨自一人待在黑暗裡時,我能夠肆無忌憚地流下徘徊在自己意識的邊緣,在賈斯帕細心的監督下無法決堤的淚水。

     但愛麗絲警惕地跟着我走了進來,就好像她碰巧在同一時間厭倦了待在前面的屋子裡。

    我開始懷疑愛德華究竟給了她什麼樣的指示。

    我斜躺在床上,她在我身旁坐下來,交疊着腿。

    起初我并不理會她,卻忽然間覺得很疲倦,很想睡覺。

    但幾分鐘以後,賈斯帕的缺席使得我的恐懼再度複蘇,變得顯著起來。

    我迅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