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地窟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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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生的真也俊巧,倒回四十年去,老婆子說不定也會喜歡上他,難怪三姑娘,五姑娘,為了他,不惜違抗金令了!” 她一想到三姑娘、五姑娘,登時心頭一動,暗道,“不妥,不妥,如今三姑娘、五姑娘已經全回去了,老婆子就這樣把他送去,給這兩個叛徒知道了,就算她們在太上跟前,不敢鬧事,這筆帳記在我老婆子頭上,我老婆子還能在五鳳門立足?” 想到這裡,不禁大感為難,一時搓着雙手,隻是在屋裡打轉。

     原來她口中說的“太上”,正是五鳳門五位宮主的師父。

     蛇姑婆,就是當年姥姥手下的唯一的大将,為了使姥姥醫好殘廢的右臂,她從師傅秘本中找到蟒鳝血合藥,可治四肢殘廢的秘方。

     她好不容易太湖覓來了一條金線雌蟮。

     遵照書本上記載的方法,飼以媚藥,使蛇蟮交配,孵出了一條“蟒蟮”,卻被江寒青殺死,你叫她如何不氣。

     石屋中,依然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 江寒青依然像喝醉了酒,躺在竹床上,一動沒動。

     蛇姑婆臃腫的身子。

    在屋中打了幾個轉,畢竟被她想出一個妙計! 她從心裡發出得意的尖笑,那下垂的兩腮,也跟着像蛇腮般的鼓動。

     自言自語地說道:“隻要把這小子順利送到太上那裡,就沒有我蛇姑婆的事了。

    ” 随着話聲,急匆匆三腳兩步,朝房裡走去。

     不多一回,蛇妨婆一手抱下一個枕頭,一手棒着一隻鏡箱,回出身來。

     走近竹床,移過一張木幾,把鏡箱往幾上一放,然後輕輕抱着江寒青坐起,拿過枕頭,墊到他背後。

     随手打開鏡箱,取出一把黃楊木梳,先替江寒青打開頭髻,梳成兩條辮子。

     然後又從鏡箱中取出宮粉、胭脂,和一條燒的半焦灼柳炭。

     先替江寒青臉上,打了粉底,在臉頰上塗了胭脂。

    再輕輕的撲上一層宮粉。

     用柳炭勾畫好眉毛,最後手指蘸着口水,調了些胭脂,抹到江寒青朱唇之上。

     這要是給江寒青知道了,怕不惡心得連隔夜飯都嘔吐出來?但他是被蛇姑婆點了十幾處大穴,昏沉沉的一點知覺也沒有。

     蛇姑婆把他打扮完成,瞪着三角眼,橫看豎看,好像十分欣賞她自己精心傑作的手藝。

     口中喃喃笑道:“男扮女,像觀音,女扮男,像妖精,這一改扮,别說老婆子手下幾個騷丫頭,和你一比,都變成了烏鴉,就是三宮主、五宮主,也遜色不少。

    ” 捧起鏡箱,扭着屁股朝房裡進去。

     接着雙手捧着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裙。

    和兩隻繡花鞋走了出來,一面笑道:“這是老婆子幾個騷丫頭最體面的衣衫,你試試合不合身?” 她拿起一件件的衣裙,朝江寒青身上,比了又比。

     然後替他脫下長衫,挑了一件花布衫子,和一條紫紅揩裙,穿到身上。

     最後脫下江寒青腳上粉底快靴,勉強穿上一雙繡花鞋。

     她一面得意地又尖笑起來:“差幸老婆子門下的騷丫頭,都是大腳婆娘,要是都像我姑婆這樣,纏着彎弓似的小腳,我姑婆臨時還得替你小子纏足呢!” 如今已經打扮齊全了,江寒青躺在竹床上,當真像一個大姑娘! 蛇姑婆左看右看,覺得十分滿意,她把餘下的衣衫也來不及收起來,隻是往木幾上一堆。

    接着裂嘴笑道:“像你這樣标緻的姑娘,要不是身上有着寶血,要去送給太上,否則就是賣到群玉坊去,少說也值個三千兩銀子!” 拾頭朝門外望望天色,又道:“好啦,時光不早了,我的乖女兒,咱們該動身啦,趕到嚴州,已到午牌時光,老婆子還得替你雇一輛馬車呢!” 說着雙手抱起江寒青,就往外走去。

     午牌已過! 嚴州北城口,靠街一家人叫做青江居的酒館,食客已是不多。

     進門不遠,一張桌子上,坐着一個頭挽道髻、黑髯飄胸的藍袍老道人。

     這時,店門外藍影一晃,潇灑地走進了一個藍衫公子! 這藍衫公子有着一副修長的身材,看上去不過甘多歲,生得鳳目星瞳,唇紅齒白,身上穿一件藍紗長衫,手搖折扇,豐神秀逸! 光瞧那份氣度,一望而知是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大少爺! 二名店夥慌忙搖着屁股迎了上去,陪笑道:“公子爺請坐。

    ” 藍衫公子星目一轉,舉步朝藍袍老道那張桌子走去,雙手抱拳,恭敬的道:“道長已經來了一會了。

    ” 原來他們是約好了的。

     藍袍老道呵呵一笑,放下酒杯,起身道:“李公子請坐,貧道也不過剛到了一會。

    ” 藍衫公子剛在老道人橫頭坐下。

     但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及門而止,接着陸續走進六個人來。

     前面兩個,身穿青布長衫,一個身材高大、臉長如馬,肩頭背一柄闊劍。

     另一個中等身材,臉色黃中透青,肩頭也背着一個布囊,那是兩截槍杆。

     後面四個一式藍布勁裝,背上背的是雙鈎、雙拐、雙鞭、雙戟。

     這六個人,隻要在江湖上跑的,一眼就可認出來,他們是燕山雙傑和李家四虎将,河北千秋莊出來的。

     燕山雙傑老大康文輝一眼看到老道,抱抱拳道:“康文輝、楊士傑見過道長。

    ” 藍袍老道起身道:“康總管、楊副總管請坐。

    ” 燕山雙傑和李家四虎将,也不客氣,大家在左首一張桌上落座。

     兩名夥計已知他們是藍衫公子的随從,巴結着送上茶水。

     藍衫公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擡國道:“道長沒遇到朱老前輩麼?” 藍袍老道搖頭道:“這事真有些蹊跷,貧道和朱道兄聞訊趕來,就在嚴州分手的,朱道兄一走就沒了消息,憑朱道兄的能耐,說什麼也不會落到人家手裡去。

    ” 藍衫公子點點頭道:“晚輩也這麼想,就以江兄來說,他一身所學,勝過晚輩十倍,但他也一樣一去三天,如石沉大海,連一點影子也找不到。

    ” 原來這藍袍老道,就是天風道長,藍衫公子是李維能。

     從毒叟朱潛的女兒朱龍珠失蹤之後,接着毒叟朱潛和江寒青也先後在嚴州附近,神秘失蹤。

     這一下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