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地窟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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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餘條之多。

     這些蛇屍,死狀若一,全是蛇肚破裂,好像被什麼刀刃劃開的。

     蛇姑婆看的臉色大變,喃喃說道:“奇怪!是白鶴啄死的,這裡哪來的白鶴?” 蛇姑婆回到石屋前面,一雙三角眼,看了躺在地上的八具屍體,搖搖頭道:“女大不中留,三姑娘是幾個姑娘中,算得最溫婉的一個了,但為着這姓江的小子,居然也下得了辣手。

    ” 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磁瓶,用指甲挑着粉末,彈到八具屍體之上。

     目光一擡,發現屋中也有兩具屍體,一并彈上少許藥粉,一面歎息道:“這兩個姑娘,也真是的,天下男人多的是,偏要兩師姐妹搶着愛上一個,結果倒黴的還是手底下人。

    ” 口中唠叨着,邊說邊走,敢情是肚子餓了,一腳就往廚房走來。

     她這一跨進廚房,一眼看到竈下兩捆木柴,都被搬了出來,心頭不禁猛然一怔! 迅速忖道:“這是什麼人移開的?” 身形一晃,迅快地搶到竈下。

     地窖秘密,果然已經被人發現,隻要看鐵闆上,柴屑塵土都被掃得幹淨,這人極可能已經下去過了。

     蛇姑婆自然放不下心,急急躍上鐵闆,俯下身去,伸手扭動壁下鐵球,鐵闆緩緩往裡縮去。

     蛇姑婆踴身後躍,鐵闆移開,她一手晃亮火摺子,匆匆拾級而下! 這座地窖,地方去是不小,黝黑如墨,進入其中,就有一股陰寒之氣,襲上身來…… 蛇姑婆走落地面,立即點起一盞風燈,往裡行去。

     原來這裡是蛇姑婆練藥之處,壁間木架上,還放着許多大大小小的藥瓶。

     地上也有碾藥用的鐵船,一張木桌上,也放着刀圭戥子之類的東西。

     但奇怪的,蛇姑婆并未查看壁上藥瓶,手提風燈,一腳往裡行去,好像裡面藏着什麼稀世異寶,怕被人家偷走一般! 這地容裡面。

    陰寒更盛,黑黝黝,空蕩蕩,靜寂如死! 但聽從洞頂滴下來的水聲,不時發出微弱的“嗒”“嗒”輕響。

     蛇姑婆停下來了,她彎着腰,伸出手去,舉起風燈,往黑暗之中照去。

     奇怪,地上面居然像一面鏡子! 映出一盞風燈! 也映出了蛇姑婆的人影! 原來,那面“鏡子”竟是一個十丈方圓蓄滿水的池塘。

     地底石窟,居然會有池塘! 蛇姑婆不關心她煉制的藥物,關心的居然會是畜滿了水的池塘! 蛇姑婆站在岸上,高舉風燈,一個身子,幾乎有半個彎出在水面上,一雙三角眼,也睜得大大的,凝足了目光,隻是一霎不霎的打量着池水。

     突然,她眼中依稀看到池塘裡首,似有一件東西,載沉載浮,露出水面! 蛇姑婆鸠臉立即發白,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裡直跳出來,口中自言自語的道:“怎麼會呢?這……怎麼會?” 她慌慌張張地沿着池塘石壁,往裡首走去。

     就在此時,蛇姑婆的小腳突覺一下踩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面! 心頭不由吃了一驚,急忙舉燈照去,那是一個人,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

     好像他從水中爬起來還沒多久,撲卧在僅容一個人身子躺下來的池邊小徑之上。

     蛇姑婆看到人,尤其是剛從水中爬起來的人,隻覺一顆心驟然沉了下去,但一股怒氣,卻油然上升! 她不管這人是誰,更無暇多看,匆匆從這人身上踩過,急急行到裡首,舉起風燈,往水面上照去。

     這一照,但見水中載沉載浮的,是一條八九尺長,粗逾兒臂,似鳝非鳝,似蟒非蟒的東西。

     此刻已經肚子翻天,泡在水中,看去又僵又直,成了一條死蛇! 蛇姑婆刹那之間,如遭雷擊,一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翻着兩眼,手足無措,氣急敗壞的頓足道:“完了,完了,三十年心血,全白費了,這叫我老婆子拿什麼去跟太上交待呢?” 她幾乎聲淚俱下,隻是喃喃的道:“從交配、孵卵、喂藥,一直到長成,足足忙了我老婆子三十年,偏偏會在最後三個月,出了差錯,真氣死人……” 說到這裡,她越想越氣,定然轉過身去,一雙三角眼中,殺機隐現,投注到撲在地上的那人身上狠狠地踢了那人幾腳,獰厲地說道:“該死的野小子,你真該死上一千次、一萬次。

    ” 蛇姑婆一身武功,已臻上乘,她盛怒之下,這幾腳已用上了全力,就算是石頭,也該被她踢的石屑紛飛! 但躺卧在地上的那人,有如一團棉絮,竟然連一點感覺也沒有,仆卧地上,一動不動。

     蛇姑婆踢不動他,心頭更怒,尖哼一聲,探手從懷中摸出一把六寸長的小刀,一手褪去綠鲨皮刀鞘。

     但見那小刀映着燈光,精芒四射,鋒利無比! 蛇姑婆滿臉殺氣,獰笑道:“野小子,姑婆非把你剁成萬塊,難消我胸頭之氣!” 手起刀落,“嗖”的一聲,朝那人後心戳去! 鋒利刀尖,已快刺上那人衣衫之際,蛇姑婆突然口中“啊”了一聲,道:“不!殺不得!” 手腕将落未落,如懸崖勒馬,迅快停住! 隻見她搖搖頭,自言自語的道:“好險!老婆子真是急昏了頭,這野小子誤打誤撞,喝了蟒鳝血,看來還并未行開,隻要把他血放出來,仍然管用。

    ” 她的臉上,突然綻出了笑容,而且笑容愈來愈濃,嘻嘻說道:“沒錯,豈止管用?一個練武的人的血,加上了蟒鳝血,對太上來說,應該更是有效。

    ” 于是慌忙收起小刀,放下風燈。

     她不能讓他蟒鳝血在體内行散,雙爪齊發,落指如風,一連點了那人身上十幾處大穴。

     然後拿起風燈,雙手緩緩抄起那人身子。

     這回她把此人看作了稀世奇珍,小心翼翼,就像捧鳳凰似的捧着,緩緩走出,拾級而上。

     回到客堂,輕手輕腳把那人輕平放到竹榻之上,舉起風燈,往他臉上照去! 這一照,蛇姑婆不禁楞的一楞,咧嘴笑道:“好小子,是你!原來你沒死!” 這人赫然竟是江寒青,他像喝醉了酒一般,兩頰通紅,隻是昏睡不醒。

     蛇姑婆看着他,心頭暗暗歎息,忖道:“這姓江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