緻命的遺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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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遲也應當在五點三十分到達,那麼他就産生了一個小時的空白!” “可光這一點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也許他下車後又去哪兒吃了飯,或見了什麼人。

    ” “所以我想去調查一下。

    讓我去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利用我的休假去!” “你這個呆子!” 山縣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真拿你沒辦法。

    好吧,就給你兩天時間,快去快回!” 7 大原決定乘坐飛鳥太郎所說的‘光一○六’号列車去東京。

    因為他還可以同時向當天的乘務員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他上了十二号車廂。

     列車從京都站發出後,乘務員們馬上分頭來查票了。

     大原向乘務員顯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察身份證後問道: “您在八号那天當班嗎?” “是的,那天我就在這節車廂。

    有什麼事嗎?” “見過這個男人坐在這節車廂上嗎?” 大原拿出飛鳥太郎的照片讓他看。

    乘務員仔細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那麼,在那天的車廂裡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嗯——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别的事情呀!” 說完,這個乘務員就走開了,繼續查票,但突然他又走了回來說道: “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嗎?” “對。

    有什麼樣的事?” “有人丢失了一件東西,忘記帶走了。

    就留在了這節車廂的九号座位的行李架上。

    ” “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大小有五六十厘米左右,是個尼龍口袋。

    外面還貼着非常漂亮的包裝帶子,所以我認為這是旅客要送人的禮品呢!裡面是什麼我沒有看,但上面有一個拉索,又讓人看着像是一個女用小手提包。

    ” “很重嗎?” “嗯,看樣子不輕。

    大概是給孩子買的當地特産的點心吧?” “這個包裹呢?” “送到東京站了。

    ” “現在還在東京站嗎?” “我打電話問一下吧!” 說完,乘務員便朝乘務員室走去。

     大原并沒有把這個包裹看成是與殺人案有關的事情。

    但發現在十二号車廂九号座位附近的事情總應有點瓜葛吧! 大原點着一根香煙,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這時,那個乘務員回來了。

     “據說當天丢失包裹的旅客便把東西認領後取走了。

    那個人叫飛鳥太郎。

    聽說是京都的一位醫生。

    ” “飛鳥……” “不對嗎?” “不。

    沒什麼。

    ” 大原竭力控制住心頭的喜悅。

     “這個飛鳥醫師是怎樣把包裹取走的?” “列車到東京之後,我看見這個包裹放着沒人帶走,就交到了東京站,據說是他到東京站詢問有沒有在‘光一○六’号的十二車廂中拾到一個包裹,核對了名字之後才交給他的。

    ” (果然是同謀犯罪!) 大原在心裡說道。

     但不是與人,而是與機械! 飛鳥太郎肯定是這樣幹的: 在這個包裹中放着一架中型的收錄機。

     他帶着這個包裹在站台上等着一點五十三分發出的“光一○六”号列車。

    這時,他發現了對側站台上的澤田,并向他招了招手。

    火車到站後,他上了十二号車廂,把這個包裹中的收錄機開關打開,放在旅客比較集中的行李架架上,然後下了火車。

     收錄機忠實地錄下了秋吉研太郎他們的對話。

     然後飛鳥太郎返回到石川良子住的水果店,殺死了這個女人。

    然後他又上了新幹線-,去了東京。

    他一到東京,就馬上去了車站的失物招領處,把“丢失”在行李架上的包裹要了回來。

    再去到飯店,打開拉索,把收錄機取出來來,仔細聽取了秋吉研太郎他們的對話,為自己僞造了一個個“不在現場證明”。

     于是,大原中途在名古屋下了火車,迅速返回了京都都。

     他的突然返回,使山縣科長吃了一驚。

    大原用興奮的口氣報告了這個重大發現。

     “也就是說,那家夥的‘不在現場證明’露餡了!” 大原激動地說道。

     “從飛鳥太郎到東京站取包裹的時間來看,他真正乘坐的列車,是下午兩點五十三分由京都站發出的‘光一八’号列車!那列車上的乘務員和賣食品的小孩也許會認出他來的!” “太棒了!那就讓鄉田君去調查一下吧!你去見一下飛鳥太郎!” 山縣也同樣興奮地對大原說道。

     大原在飛鳥醫院的副院長室裡,見到了飛鳥太郎。

     飛鳥太郎默默地聽完了大原的迫問,然後“嘿嘿”地笑了笑說道: “這麼說,你非要認為是我幹的了?” 大原看着飛鳥太郎的嘲弄自己的樣子,不禁怒火又從心頭起: “告訴你,你的僞裝破産了!” “是嗎?我也告訴你,那個包裹,的确是我要帶給一個親戚家的小孩的特産。

    這家親戚住在東京的港區元麻布,叫鷹松。

    如果你認為我是編造的謊話,可以去那問一下!在那兒你肯定會看見那個包裹的!土産是我買的糖。

    不過,也許早就讓孩子吃完了吧!” “但放在行李架上時,裡面裝着一架收錄機!” “收錄機?你有證據嗎?還說我沒有坐‘光一○六’号列車,你也有證據嗎?可我忘了取走放在行李架上的東西又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飛鳥依舊笑着說道,臉上充滿了信心和對大原的諷刺。

     大原内心十分焦急,原來認為他的“不在現場證明”一攻便破,但沒有料到,自己要拿出那個包裹中裝的是收錄機的證據是非常困難的。

    如果沒有這個證據,就等于有抓住飛鳥太郎沒有乘坐“光一○六”号列車的證據,也就無法将其作為殺害石川良子的兇手逮捕歸案。

     看來這次又敗北了。

     去到“光一○八”号列車進行調查的鄉田刑警也遇到了不少因難。

    他問了四名列車上的乘務員,并把飛鳥太郎的照片讓他們看了,但都說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但是,并不是說沒有一點辦法了!” 鄉田鼓勵大原般地說道。

     “在這趟列車上,還有大阪的三百名中學生,他們是去東京進行修學旅行的。

    我想明天去大阪,找這些學生解一下情況。

    ” “我也想再調查一下飛鳥太郎的證詞。

    如果他沒有坐‘光一○六’,隻把收錄機放在了車上,那麼在證詞中肯定還存在着破綻的!” 大原也像是鼓勵自己一樣,堅定地說道。

     8 五天後,大原和鄉田,再次來到了飛鳥醫院。

     他們沒有像上次那樣,氣勢洶洶地闖進去,而是心平氣和、沉着冷靜地進了醫院。

    他們這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一見到飛鳥,大原便默默地把一份逮捕證書放在了他的目前。

     飛鳥大驚失色:“你能找出我沒有乘坐‘光一○六’号列車的證據嗎?!” “對!我們找到了!”大原把手緊緊地摁在逮捕證上說道。

     “你利用收錄機制造了‘不在現場證明’!雖然看上去是天衣無縫的,不過,遺憾的是你沒有注意到,用收錄機隻能‘聽’到現場,這不能說不是一個無法補救的失誤。

    你說過,在車上秋吉研太郎曾嘲笑請他簽字的乘務員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戴了一條白色領帶,對比度太強烈了。

    可是呢?秋吉是東京人,由于發音的咬字不清,常常把‘黑’發成‘褐’,因為你看不到這個場面,當然就會搞錯了。

    因此可以證明你當時根本不在‘光一○六’号列車上!你乘坐的是下午兩點五十三分由京都發出的‘光一八’号列車!” “有證據嗎?!” “當然有!”大原嘲笑地說道。

     “我問過了,四名乘務員都沒有印象,那是當然的了。

    因為你喬裝打扮,假扮成一個女人。

    如果想化裝成一個女人。

    現在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時下的男人興梳長發,而不少女人興短發,而且男女都愛穿牛仔褲,牛仔服。

    可以說。

    今天是個從背影看不出男女的時代了。

    一個男人,塗上口紅,稍稍打扮一下,馬上就可以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

    你想得是這樣的吧?不過,在那趟火車上,有許多大阪的中學生,去東京修學旅行。

    我向他們打聽了一下,其中一個學生對我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當他去十三号車廂的廁所時,一個女人搶先進了廁所,等那個女人出來,他進去後,坐式便桶的兩層蓋子都被掀了起來,要是女人解小手絕不會是這樣的。

    因為女人必須坐在上面,而你卻疏忽了這一點,習慣地把蓋子都掀了上去。

    因此那個學生認為這絕對是個男人裝扮的。

    怎麼樣,明白了吧?!就這一條,能證明你在男扮女裝。

    不過,你從廁所出來後洗手時,把你的梳妝盒遺忘在水池邊上了,被學生們拾到了,因為你不是女人,還沒有這種習慣,所以就忘在那裡了。

     “中學生們把這個梳妝盒交到了東京站,幸運的是,從這個盒子上,找到了你的指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