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抱病懷春空房遭鬼魅 貪花懼内借館效鸾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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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唐: 芙蓉脂一肉一綠雲鬟,泣雨傷一春一翠黛殘。

     歌管樓台人寂寂,山川龍戰血漫漫。

     千年别恨調琴懶,幾許幽一情一欲話難。

     回首舊遊真似夢,寒潮惟帶夕陽還。

     話表桂、玉姊妹二人泣别中秋,一夜同衾,十分缱绻。

    哭到天明,是八月十六日,丹桂要等送了香玉上轎才搬,香玉要待丹桂出門才去——雇就轎子,隻等金二官家迎親轎到。

    不覺日落,還不見孫媒來迎,好不納悶。

    原來金二官人懼内,怕渾家知覺,各處走覓了一座空樓,打點停當,才來迎親。

    因此直到黃昏,一頂結彩花轎、四個鼓吹、兩對紗燈,孫媒騎馬披紅前導,後随着四個番官,又是一頂小轎——擡卞千戶娘子的。

     明知卞家貧窮,俱在門外下馬,街上立着,不肯進宅,立等上轎。

    吹打起來,圍了一門首人。

    那香玉姐從早晨打扮停當,聽得一聲吹打,疾忙穿上金家下來的一套織金袍裙,插戴了珠子冠兒、鬓花钗掠,好一似九天神一女一乘鸾去,三峽仙妃借夢來。

     那一時,一婦一一女一慌忙,孫媒歡喜,一齊撮擁香玉上轎。

    丹桂姐上前,叫聲:“我的姐姐,從今後會少離多。

    你隻顧前程萬裡,可撇下你這薄命的姐姐了!”上前抱住,不覺放聲大哭。

    卞、鮑二寡一婦一亦各傷悲,拜了又拜。

    孫媒忙來勸個不住,道:“姑娘喜事,今日因何啼哭?”香玉隻得上轎。

    桂姐看着下了簾兒,才回房來。

    一行人燈籠火把,吹吹打打,轎馬人夫如風似去了不題。

     那時鮑指揮娘子久已雇下轎子,等得不耐煩。

    一切家夥是昨日搬去的,還有兩張床席、一個鍋,從早晨送去了,隻隔着大覺寺二裡多路。

    天一色一昏黑,叫個老聾姑子來,把空房門叫他鎖了。

    母子二人兩頂小轎,憨哥後随,提着些零星物件,把皮箱妝盒放在轎裡,上了轎,到新房子裡來。

    早有福清師父叫兩個小尼姑來,送了一鬥白米、一鬥面、兩束松柴、一盤糖點心、一壺茶,等他母子過來,接着他母子的轎進去。

    可霎作怪,丹桂姐下轎進得房來,隻見一個穿白衣的秀才,搖着一把金川扇兒,和桂姐笑了一笑,先進房裡去了。

    慌得桂姐叫道:“這房裡有個人是誰?”鮑指揮娘子道:“那裡有個人?是你哭得眼花了。

    ”丹桂姐進房,點起燈來遍照,果然沒個人影兒,也不在意。

    小姑子斟過茶來吃了,道:“俺老爺明日還一自一己過來看鮑奶奶。

    ”笑着問訊了,回寺不題。

     原來這座空宅子相連有二十間,原是李師師家下人住的,今已二年沒個正主,因此空閑,倒了一半。

    後面又是個空菜園,一口古井,甚是空闊。

    今日隻有鮑家母子并憨哥三人,住着前面三間正房,還有許多空房,蓬蒿長滿,門窗俱沒了。

     那時天氣尚熱,母子二人坐了一會,因是今日撮擁香玉出門,都不曾吃飯,就把寺裡送的茶,吃了兩個糖點心,也就睡了。

    鮑寡一婦一占了東間,丹桂姐占了西間,前門無人,着憨哥打了個草鋪兒。

    一天月一色一,聽得左右人家吹彈行樂,還賞中秋哩。

     母子們孤孤,回房安歇,短歎長籲的,吹滅了燈,各人取便關上房門睡訖不題。

     那丹桂想起香玉來,如何睡得着?脫了上下衣服,搭伏在枕頭上,想道:“冤家,你隻顧佯長去了,撇得我冷冷清清。

     這等時候,你們一對花朵人兒,在燈前月下,吃完了合卺杯,可不知幹甚麼勾當?正是脫衣解帶,抓打拿一情一的時候了。

    ”聽了寺裡晚鐘敲過,秦樓楚館,絲竹笙歌,一派的笑聲不絕。

    丹桂如何睡得下,翻過身,朝外一看,月一色一滿床,又想道:“這時候香玉定然睡了。

    一對新人兒,隻好略做些勢兒,斷沒有還坐着做客的理。

    ”罵了一聲:“狠心的冤家!我教的你那弄人的法兒,隻怕你記不真,百忙裡忘了;又怕你守着新人,隻當在我懷裡,亂叫起來,到惹出疑惑來,可不是我耽誤了你?” 一時間千思萬想,倒枕睡床,不覺一肉一麻一陣,又心酸一陣,兩眼?□,朝裡睡了。

    隻蓋着一半單被,把那白光玉股,跷在床邊上,透些風兒,好不快活。

    隻見一個白臉的秀士,披着個白羅衫兒,近前來一把摟住道:“我的姐姐,我等了你這幾夜了,一對姻緣,今才到手!”丹桂夢裡才待細問,隻見把兩股分開,(以下删節個字)但覺美不可言,四股軟不能擡,一任他恣意兒掇弄便了。

    丹桂心中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