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母子情深,身困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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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也必落敗無疑了。

     但是,他的心猶不死,意存孤注一擲。

     突然之間,捏唇有聲,發出陣刺耳長哨。

     “嘎——”哨音乍起,群山響應,土坡蔓草之中,也随着暴起陣陣長哨。

     敢情周圍數十丈之内,全都埋伏了他的手下,而且都是奇醜無比的怪人,個個賽如鬼卒夜叉,人人猙獰恐怖。

     “飛叉太歲”瘋狂吼道:“古劍宇,除了留下‘神鏡’之外,别無二路可去。

    ” 古劍宇五髒欲裂,恨聲道:“你做夢!” “發!”“飛叉太歲”“發”字出口,人也疾退三丈。

     古劍宇追蹤一彈…… 嗖! 嗖嗖嗖嗖嗖…… 藍星閃閃,利刃劃空。

     但見左右前後,東南西北,數以百計的奇醜怪人,呐喊一聲,一陣飛叉亂擲,齊向古劍宇射來。

     “千面狐仙”花容變色,嬌叱一聲:“退!” 她手中的大紅腰巾,舞成一團紅光,擋在前面,人也卷到古劍宇的身側道:“快!退!退到石屋前面,免得四下受敵!” 古劍宇縱有“紫金神鏡”護體,也不禁被這兩點般的飛叉吓得一楞。

     聞言應了聲道:“隻好如此。

    ” 兩人借着汗巾的掩護,一齊退到石屋門前。

     “停!”但聽“飛叉太歲”高聲叫停。

     果然,風平波靜,漫天飛叉立即停止。

     古劍宇與“千面狐仙”眼見飛叉停止,互使一個眼色之後,二次騰身,快如驚鴻的向外坡射去。

     嗖嗖嗖嗖………… 他們快,四下的飛叉陣也不慢。

     相隔十餘丈之遙,萬不能一射越出包圍圈子。

     兩人隻好折身匆忙的退回,一進,一退,何止十次,但是,仍然是個不了之局,雙方僵持不下。

     眼看日色西沉,天已入暮。

     蓦然——南邊的天際,泛起一道金光,金光後面,綴着十個白點。

     漸來漸近。

     片刻之間,已星丸飛瀉的落在土坡之上。

     古劍宇一見,不由奇怪的道:“噫!金甲鬼王與禁林的白煞隊!” “千面狐仙”梁伊芸的臉色安然大變,緊張異常的道:“不好!禁林之中必有重大的變故!” “怎見得呢?” “禁林五煞隊之中,‘白煞隊’輕易不出禁林,數十年來此例不破!” 語音才落。

     但聽“金甲鬼王”大聲喝道:“請‘飛叉太歲’出接‘鐵牛令’!” 此刻——“飛叉太歲”的一千手下,已經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金甲鬼王”與十二位“白煞隊”的身上。

     “飛叉太歲”也聽見“金甲鬼王”的喝叫,展身到了土坡。

     古劍宇焉能失此良機,低聲對“千面狐仙”道:“此時不沖更待何時!” “這……”“千面狐仙”梁伊芸反而猶豫起來,低聲道:“我立誓不與禁林中人見面,你先出去。

    ” “噢!是嗎?” “你快沖出去!” 古劍宇不再猶豫,點地一個“平地青雲”,人如一頭鐵鸢,撲空而起,直向土坡的“飛叉太歲”身前落去。

     “飛叉太歲”大吃一驚,快如鬼影一閃飄出丈餘。

     “撕——”然而,他的绛色袍角,已被古劍宇撕下一條。

     “少俠息怒!” “金甲鬼王”巨靈雙掌一擡,橫身攔在中間。

     古劍宇怒沖沖的道:“禁林主人要你來此助拳嗎?” “金甲鬼王”神情十分悲凄,連連拱手道:“少俠請容小的一言,但是請等我傳主人的遺命!” “遺令!” 古劍宇聞言不由突然一驚,不由退後了兩步,同時失驚的道:“貴主人難道……” “小的師祖已于十日之前歸天去了!” “啊!” “禁林主人”身為“五獸”之首,功力修為極高的江湖少數碩彥之一,雖未修成金鋼不壞之身,但也不是輕易便會突然而死的。

     武林之中打鬥拼命而死,乃是司空常見,并不為奇,而對一個功力絕高的人物去世,可就迥然不同。

     論病死,凡練功稍有成熟之人,斷然不會。

     與人拼鬥而死,必然是武林中另外又多出一個功力絕高的新人,當然這更加引起武林的不安了。

     因此,古劍宇也急欲知道“禁林主人”的死因。

     “金甲鬼王”此刻已轉身面對“飛叉太歲”朗聲道:“請三師叔接令!” 原來“飛叉太歲”乃是“禁林主人”的師侄。

     “飛叉太歲”聞言,面對“金甲鬼王”道:“請亮師伯的金令!” “金甲鬼王”一雙環眼之中,也不禁有些濕潤,探手懷内,摸出那威震武林的“鐵牛令”來,高舉過頂。

     不過,小小的鐵牛角上,多了兩朵白花。

     “飛叉太歲”一見,不由霍的一震,醜臉變色,“通!”的一聲,跪在當地,直挺挺的面對“鐵牛令”。

     “金甲鬼王”朗聲道:“祖師鐵牛令主,受人暗算而終,彌留之際,遺命本門弟子,無論何人,遇見三師叔祖,即請大駕速赴禁林,主持大計!” “飛叉太歲”聽完之後,連叩了三個頭,才站了起來,茫然的道:“此一遺令究竟是真是假?” “金甲鬼王”宜護遺命之後,收起“鐵王令”,這才還了晚輩禮,恭身應道:“上禀師叔,這等大事,誰敢……” “其中有一點矛盾之處?” “什麼地方不對!” “大師伯與三師叔翻臉之後,如同路人,而且曾傳令在先,要‘五獸’弟子不得認三師叔,此時為何……” “金甲鬼王”一聲長歎道:“師祖臨死之時特别提到這一點!” “飛叉太歲”又問道:“他老人家如何解釋?” “師祖說,愛情不是自私,以往他錯了,他不該阻擋三師叔與七殺前輩的愛,更不該強行加以破壞,尤其不該由于自己得不到三師叔的愛,以至使‘五獸’一門成了一片散砂,失去了基業!” “噢!那…………” 古劍宇聽了半響,也聽不出道理。

     但是,這乃是别人一派的事,未便追問。

     此時,“金甲鬼王”忽然提到七殺魔王,這事既牽扯到自己師門的身上,便不能再隐忍不言。

     因此,他插口先從“禁林主人”之死問道:“貴主人功高蓋世,怎會受人暗算!” “金甲鬼王”搖搖大腦袋道:“這就叫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 “暗算的人是誰?” “這…………” “金甲鬼王”苦笑一笑,終于道:“故師祖遺命,此事隻能夠讓三師祖一個人知道,因為…………” 一門一派的首腦人物,除了壽終正寝普請天下武林知道以外,死于非命者,不到萬不得已,不願讓人知道來風去浪。

     因為,此乃一門之羞。

     不但影響一門的聲譽,而且否定了一派的武功。

     此乃江湖通例。

     古劍宇自然不便勉強。

     但是,他轉過語氣,又道:“貴門三師叔祖是那位高人,在下…………” “金甲鬼王”不由微微咧嘴一笑道:“少俠并不陌生!” “我認識?” “隻怕還相熟得很呢?” “是嗎?” “當然,小的焉敢撒謊!” “到底是誰?” “三師祖姓梁,佩字伊芸,江湖人稱‘百變飛孤’的便是!” “啊!是她!好小輩!”古劍宇驚呼一聲,轉身遊掌,振腕認定“飛叉太歲”出手就是一招! 古劍宇突然而發,怒極出手,力道勢如江河,勁風勢如潮湧,“飛叉太歲”出其不意,身子一側,一連幾個滾身,沿着土坡落下。

     “蓬!”土坡之上,留下一個丈大的灰坑,塵飛沙揚,驚人至極。

     “金甲鬼王”不由躍退七尺,茫然道:“少俠!突然出手,卻是……” 古劍宇怒沖沖的道:“我代你們‘禁林’整頓門風!” “少俠此話…………” “少時自知!”古劍宇一勢飛渡,追着“飛叉太歲”躍下土坡。

     “飛叉太歲”雖然見機得早,滾落得快,然而也沒能逃出古劍宇的掌風之外,被勁風掃在右肋之上,半個身子不由酸疼難當。

     他以為受傷之身,怎能逃出古劍宇乘勢追擊之下。

     因此——“啊呀!”一聲驚呼,已被古劍宇抓着後頸,提上土坡。

     他重重的向地上一放,喝道:“你敢動一動,我将你立斃當場!” “金甲鬼王”十分尴尬,他插手,深知不但不是古劍宇的對手,而且有違“禁林主人”的論令。

     不插手,焉能眼看着本門師叔這等狼狽。

     他隻好苦苦的似笑非笑道:“少俠!念在與故師祖交情上,給本門留些情面!” 古劍宇怒氣不息的道:“飛叉太歲他已算不得你們‘五獸’門中的弟子!” “少俠此話……” “我給你一個證據!”古劍宇說完,一疊腰返身撲向石屋,口中叫道:“梁……噫!” 石屋的破門依舊,石屋内毫無影蹤,“千面狐仙”梁伊芸的人影已渺,芳蹤全無,不知到那裡去了。

     他不由大急,朗聲叫道:“梁伊芸,梁伊芸!” 四處一片寂靜,夜空萬籁無聲。

     那有“千面狐仙”的半點音訊。

     “金甲鬼王”聞聲已率領白煞隊趕來,急呼呼的問道:“少俠,三師祖她……” 古劍宇憤憤的道:“她與我同被關在石室之内,險些兒死在喟毒飛叉之下!” “有這等事?” “問‘飛叉太歲’就知真假!” 古劍宇明知“千面狐仙”已走,喊破喉嚨也是枉然,因此,他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