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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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還沒有回來。

    李慕白就囑咐他們說:“我先見二爺去。

    小俞若回來,千萬别讓他走,趕緊叫我去!”于是趕緊去見鐵小貝勒。

     那鐵小貝勒見李慕白今天是特别的高興,就笑著問道:“我看你今天的臉色太好了,許是喜事臨門了吧?”李慕白聽了,不勝驚詫,問道:“二爺,你這話是從何處說起?”鐵小貝勒笑著說:“昨天我接到了德嘯峰的一封信,他說,他快回來了,并有神槍楊健堂,與一位俞秀蓮姑娘同來!據他信上說,這位姑娘巨乃是當代一位女俠,早先曾與你比武定情,現在這位姑娘到北京來就是為找你。

    嘯峰打算到了北京之後,就給你們撮合成了一件美滿的姻緣。

    ” 李慕白聽了,卻不住笑,又歎口氣道:“二爺不知,這件故事長極了。

    并且今天我來,也是想求二爺幫助我解決俞姑娘之事?”于是就先把俞秀蓮的家世說了一遍。

    又說到自己如何受了同學席仲孝之騙與秀蓮比武求親,後來因知她已家婚配,自己便灰了心。

    不料,在北上途中,又遇先俞氏父女為仇人所圍,自己拔劍相助,殺傷俞老镖頭的仇家女麼王何劍娥等人,因此又牽連上了官司。

    後來俞老镖頭被陷投監,因仗自己出力營救,俞老镖頭方才出獄。

    出獄之後的次日,又在路上得病堕馬,竟因此死在半路了。

    自己幫助俞氏母女,把老镖頭葬埋,就送他母女到宣化府孟家。

    卻不料到了那裡,才-道那俞秀蓮姑娘的未婚夫婿孟恩昭,已于年前避仇出走,不知下落。

    ” 鐵小貝勒聽李慕白詳細曲折地說到這裡,他就不禁啧啧地贊歎道:“這位俞俠女真算是紅顔薄命了。

    慕白,像這種叫你空歡喜,枉貪戀,卻一點得不著實惠的事兒,我替你怪難受!” 李慕白卻正色說:“不然,二爺還不明白我的心情。

    我對于這位俞姑娘,雖曾有過一番癡心,但自從曉得俞姑娘已許了他人,就再無非份的想念了。

    尤其後來聽說那孟恩昭乃是一位少年俠義之人,我隻有盼望設法尋著那孟恩昭,使他夫妻團聚。

    所以我自從來京之後,每見著江湖朋友,必要詢問那盂思昭的下落。

    尋訪了半載有餘,直到今天,我方才把那孟恩昭找到!” 鐵小貝勒連問道:“這孟恩昭是在北京了嗎?這人的人才武藝怎樣?” 李慕白說:“這人比我還要小兩歲,可是武藝高強,劍法更是出色。

    我曾與他比過武,我使出了全身的武藝,隻能與他打一個平手。

    他的輕功恐怕還要比我高一頭。

    總之,此人是我到外面來,第一次遇見的有本領的人,與那俞秀蓮姑娘相配是毫無愧色的!” 鐵小貝勒聽得十分出神,連說:“既然你把這孟恩昭找著了,何妨把他請來,我也瞧一瞧他的武藝到底怎樣?過兩天德嘯峰把那位俞秀蓮帶來,咱們就叫他們成親。

    不但你心願了結,我們也算作了一件好事。

    ” 李慕白笑道:“這個孟恩昭倒是已然被我找著,可是因為我沒有抓住,他又跑掉了!” 鐵小貝勒一聽,疑惑他是故意尋自己的開心,面上剛露出不悅之色,就見李慕白帶著微笑,探著頭說道:“鐵二爺,你猜這個孟恩昭是誰?此人非他,就是二爺府上的刷馬的仆役,小俞便是!”鐵小貝勒聽了,不由吃了一驚,就說:“怎麼?那小俞會有一身好武藝!” 李慕白說:“武藝實在高強!我在二爺跟前敢說一句大話,這孟恩昭的武藝,也就隻有我還能敵得住他;若是甚麼黃骥北之流,到他手中,便非輸不可。

    ”于是又說自己那天與鐵小貝勒比劍,小俞在旁看破自己的劍法,并且向鐵小貝勒揩點招數,那時自己就注意上了他。

    後來他蒙面到廟中盜劍,與自己交手,逃去。

    次日他又把寶劍送還,因此相識。

    自己病中又多虧他日夜服侍,因此自己與他的友情,親如兄弟一般。

    不過他對于他的身世來曆,也仿佛諱莫如深。

    自己屢次要替他設法,不便他再作那刷馬的賤役,他總是攔阻住,仿佛惟恐略一揚名顯身,就被人注意,就會引出甚麼禍事似的。

    直到今天,他知道俞秀蓮要到京城來,他特别覺得興奮、慷慨,力勸自己應納俞秀蓮為妻,并且說他就要往江南去,從此也許永不北來。

    由此,自己才看出他的神色可疑,蓦然抓住他,問了他幾句話。

    不料他真個神色大變,脫手逃走。

    自己想他回頭必要回來,所以特來見二爺,以便商量辦法,将此人穩住,促成他們的婚姻。

     鐵小貝勒聽了這些話,不禁有些臉紅,說:“我真是有眼無珠!這小俞在我這裡将近一年,我會看不出他是個好本領的人!這若叫外人知道,豈不要恥笑我嗎?”李慕白說:“不是二爺識不出人來,實在是孟恩昭隐得太嚴密。

    二爺怎能想到馬圈裡會有這樣的英雄呢?” 鐵小貝勒點頭說:“這些話,我全明白了。

    你跟孟恩昭,你們都不愧是禮義分明的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