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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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老太太帶著姑娘來了!” 當時,孟永祥老镖頭和他的老妻齊都迎出來。

    俞老太太一見孟老太太,就上前拉著手,哭著說:“我的老妹子!……”孟老太太也是淚流滿面,又很親熱地拉住了秀蓮姑娘的手。

    孟老镖頭迎出來的時候,本來很是喜歡;雖然知道自己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俞雄還沒有來,可是至少也可以問問他的近況。

    如今一見這位俞老嫂子和姑娘全都哭著,并且頭上都帶著孝,他臉上的顔色就變了。

    一面說:“攙著點老嫂子!”叫他的老妻請俞老太太母女到裡院去。

    他又問是誰送來的,短金剛劉慶說:“是這位李爺給送來的。

    ” 孟永祥老镖頭滿面笑容,上前與李慕白相見,說道:“多辛苦了!請教大名。

    ”李慕白行了禮,通了姓名,劉慶在旁又說:“剛才聽這位李老弟說,我的俞老伯已經故去了!”孟老镖頭把腳一跺,說:“咳?……”遂就老淚汪然而下;劉慶也咧著嘴哭著。

    請李慕白到櫃房裡,有夥計送上茶來,孟老镖頭擦了擦眼淚,就問李慕白說:“俞老哥平日保養得很好啊!他還不到七十歲呢,怎會就故去呢?得的是甚麼病呀?”李慕白歎了口氣,說是:“因為急氣,死在半路的!”孟老镖頭和劉慶等,越發驚訝。

     當下李慕白就說:俞雄遠老镖頭在六七年前,如何與何飛龍家結仇;直到今年何飛龍的兒女方長成人,都學了一身武藝,就打算殺害俞老镖頭,為他們的父親報仇。

    第一次是清明掃墓,仇人攔路,意圖兇殺;幸仗姑娘幫助父親,才把仇人趕走。

    後來俞老镖頭因為聽說何飛龍的女兒女魔王何劍娥十分兇惡,嫁的是河南的金槍張玉瑾,他們又要來找尋俞老镖頭;所以俞老镖頭為避免與仇人争鬥起見,才帶著家眷到這裡來就親。

    不料走在饒陽縣境,就遇見那女魔王和兩個男子,雙方刀劍相拼起來。

    自己那時正在那裡,才拔劍相助,結果把那女魔王和一個男賊砍傷,另外一個男賊逃走了。

    當時由鄉約地保送往饒陽縣去打官司,不料那饒陽縣的知縣是個貪官,反倒将俞老镖頭在監獄裡押了三日,後來花了一百多兩銀子,才把俞老镖頭救出來。

    俞老镖頭卻又急又氣,加以路上的勞頓,走在望都榆樹鎮的地方就跌下馬去,一病不起。

    臨終時囑咐自己疊俞老太太和姑娘到這裡來,所以自己才把俞老镖頭暫時葬埋在榆樹镆之後,就把俞老太太和姑娘送到這裡來。

    然後又說,自己原是紀廣傑的弟子,因此與俞老镖頭有叔侄之誼,現在把俞老太太和姑娘送在這裡,自己算是辦完了俞老叔的遺命。

    等到秀蓮姑娘孝服滿後,與這裡的二少爺成了親,再辦俞老叔運靈回籍之事。

    至于自己因為到北京還有要緊的事,不敢再耽誤了,所以打算明天就走。

     孟永祥老镖頭聽了李慕白所說的這些事,不禁感歎,就拭著眼淚說:“真是想不到,我俞老哥會遭遇了這些不幸的事情!本來我在年輕時,與我俞老哥同在北京泰興镖店作镖頭,我的武藝多半是他所傳授。

    後來他回到家鄉巨鹿去開镖店;過了兩年,我也在這裡開了镖店。

    每隔一年半載,我必要到-蘼瓜厝タ賜他,因此我們就約定将來作兒女親家。

    後來他把劉慶薦到我這裡,劉慶才對我說,他因為殺死何飛龍,自己灰了心,把镖店關門了。

     “何飛龍也是我年輕時的朋友,那時他與俞老镖頭的交情,比與我還深厚。

    想不到後來因為何飛龍走入歧途,到了暮年,兩個老朋友倒拚起來了!我為此事也十分難過。

    又因為年老不願再出遠門,所以就派人帶了一封信去安慰我的俞老哥。

    這幾年我也不斷地派人去看他,回來的人都說他很享福,身體也還健康。

    何飛龍的事我也早把它忘了,想不到他還有兒子、女兒、女婿,如今生生把我的俞老哥給逼死了。

    咳,我想他們大概是前世的冤家吧!”接著他又皺眉說:“這兩年來,我的心緒也不好,我的二兒子思昭,從去年春天離家,至今并無下落;要不然也就早把俞姑娘接來,給他們完了婚事了!” 李慕白在旁聽著,不禁十分驚訝,便問道:“這位二令郎,為什麼事離開家沒有下落呢?” 孟永祥老镖頭見問,遲疑了一會兒,良久才歎了一口氣說:“我這個二兒子,人極聰明,隻是生性驕傲,不聽我的管束。

    九歲時他就丢失了,就有幾年不知下落,那時我還以為他死了。

    可是過了幾年;到他弓三歲的時候,回來了。

    原來他跟著一幫匪人走了,這幾年到過蒙古,到過河套,跟盜匪在一塊住過,跟兵家也住過。

    他竟學了一身武藝,并且字也認得了。

    我便叫他入學讀書,他也變得很安靜;并且自己天天溫習武藝,刀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