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拓邊防謀定制勝 竊後位喜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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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力大無窮,熬不住數支箭镞,頓時中矢落馬,被宋軍活捉住了。

    妹勒都逋也被第三層伏兵圍住,舍命沖突,竟不能脫,隻好束手受擒。

    夏兵大敗,死亡過半。

    章楶好算能軍。

    這次戰勝夏人,所有夏國精銳,多半陷沒,夏人為之氣奪。

     章楶飛書奏捷,哲宗禦紫宸殿受賀。

    章楶請乘勝平夏,令章楶便宜行事。

    楶乃創設西安州,并添築蕩羗、天都、臨羗、橫嶺諸寨,及通會、甯韋、定戎諸堡,着着進逼。

    夏主乾順不禁畏懼,複值國母梁氏身亡,越覺乏人主張,遂遣使向遼乞援。

    遼遣簽書樞密院事蕭德崇至宋,代為議和,诏令郭知章持書複遼,略言:“夏人若果出至誠,悔過謝罪,應當予以自新,再修前好。

    ”于是夏主遣使告哀,上表謝過,朝議許夏通好,令再進誓表,仍給歲賜,西陲少安。

     未幾,又有吐蕃戰事。

    自王韶倡複河湟,絷歸木征,因功封樞密副使後,應三十九回。

    旋與王安石有隙,出知洪州,未幾遂死。

    韶将死時,生一背疽,終日閉目奄卧,嘗延醫就診,醫請開眼鑒色,韶謂一經開眼,即有許多斬頭截腳等人,立在眼前,所以眼中無病,也不敢開。

    醫生知為果報,勉強用藥,敷衍數日,疽潰而亡。

    為好殺者戒,故特補叙。

    時人聞韶暴死,相戒開邊。

    惟元祐二年,岷州将種誼複洮州,執吐蕃部族鬼章等,鬼章一譯作果莊。

    檻送京師。

    鬼章本熙河首領,王韶定熙河,嘗請封鬼章為刺史,鬼章總算投誠。

    會保順軍節度使董氈病卒,養子阿裡骨嗣位,阿裡骨一譯作額爾古。

    阿裡骨誘使鬼章,入據洮河。

    至鬼章被擒,哲宗加恩赦宥,遣居秦州,令招子結龊,及部屬自贖。

    阿裡骨頗也知懼,上表謝罪,诏令照常納貢,不再加兵。

    阿裡骨旋死,傳子轄征,一譯作轄戬。

    轄征暴虐,部曲攜貳,大酋沁牟欽氈一譯作星摩沁占。

    等,陰蓄異謀,慮轄征叔父蘇南黨征,雄武過人,不為所制,遂日進讒言,哄動轄征加罪叔父。

    轄征昏愦異常,竟将叔父殺死,且翦滅餘黨,獨羅結一譯作沁魯克節。

    投奔溪巴溫。

    一譯作希蔔溫。

    溪巴溫系董氈疏族,曾居隴逋部,役屬土人,篯羅結奔至,為溪巴溫設法略地,與他長子杓桚,攻入轄征屬境,奪據溪哥城。

    轄征出兵掩讨,攻殺杓桚,篯羅結轉奔河州。

    洮西安撫使兼知河州王贍,收為臂助,密議攻取青唐,獻策朝廷。

    章惇正貪功黩武,力言此議可行,于是王贍遂引軍趨邈川。

    邈川為青唐要口,轄征雖設兵防守,猝聞王贍軍至,不及預防,吓得倉皇失措。

    王贍督兵攻城,并射書招降。

    守兵知不可支,情願投順,遂開城迎納贍軍。

    轄征在青唐聞報,慌忙調兵抵敵,哪知号令不靈,無人聽命,他窮急無法,不得已單身潛出,竟至邈川乞降。

    贍收納轄征,露布奏捷,诏命胡宗回統領熙河,節制諸部。

    王贍以功由己立,不蒙特賞,反來一胡宗回,權出己上,心中很是不平,乃逗兵不進。

    沁牟欽氈等竟迎溪巴溫入青唐,立木征子隴桚一譯作隆咱爾。

    為主,勢焰複熾。

    宗回督贍進攻,贍尚未肯受命,尋由朝旨催促,贍乃進薄青唐。

    隴桚及沁牟欽氈,因急切無從固守,勉強出降。

    為後文伏筆。

    贍遂入據青唐城,馳書奏聞,诏改青唐為鄯州,命王贍知州事。

    邈川為湟州,命王厚知州事。

    當時中外智士,已料二酋乞降,非出本心,将來必有變動,不但青唐不能久據,就是邈川亦恐不可守。

    王贍等但顧目前,未遑後計,哪裡防到後文這一着哩?這且待後再詳。

     且說哲宗廢去孟後,未免自悔,蹉跎三年,未聞繼立中宮。

    劉賢妃日夕觊望,格外獻媚,終不得冊立消息,再囑内侍郝随、劉友端,并首相章惇,内外請求,亦不見允,累得這位劉美人,旁徨憂慮,怅斷秋波,就中隻有一線希望,乃是後宮嫔禦,未育一男,哲宗年早逾冠,尚乏儲嗣,若得誕生麟兒,這中宮虛懸的位置,不屬劉妃,将屬何人?天下事無巧不成話,那劉妃果然懷妊,東禱西祀,期得一子,至十月滿足,臨盆分娩,竟産下一位郎君,這番喜事,非同小可,劉妃原是心歡,哲宗亦甚快慰。

    于是宮廷章奏,一日數上,疊請立劉妃為後。

    哲宗乃命禮官備儀,冊立劉氏為皇後,右正言鄒浩,抗疏谏阻道: 立後以配天子,安得不審?今為天下擇母,而所立乃賢妃,一時公議,莫不疑惑,誠以國家自有仁宗故事,不可不遵用之爾。

    蓋郭後與尚美人争寵,仁宗既廢後,并斥美人,所以示公也。

    及立後則不選于妃嫔,而蔔于貴族,所以遠嫌,所以為天下後世法也。

    陛下之廢孟氏,與郭後無以異,果與賢妃争寵而緻罪乎?抑亦不然也?二者必居一于此矣。

    孟氏垂廢之初,天下孰不疑立賢妃為後,及請诏書,有“别選賢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