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争鐵路蜀士遭囚 興義師鄂軍馳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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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大義日明,人心思漢,觥觥碩士,烈烈雄夫,莫不敬天愛祖,高其節義。

    雖有缙紳,已污僞命,以彼官邪,皆輿金辇璧,因貨就利,鄙薄驕虛,毋任艱巨。

    虜實不競,漢臣複匮,盲人瞎馬,相與徘徊,是虜之必敗者二。

    邦國遷移,動在英豪,成于衆志,故傑士奮臂,風雲異氣,人心解體,變亂則起。

    十稔以還,吾族巨子,斷脰決腹者,已踵相接。

    徒以民習其常,毋能大起,虜遂起持其間,因以苟容,遷延至今,乃以立憲改官,詐為無信,借款收路,重陷吾民,星星之火,乘風燎原。

    川湘鄂粵之間,編戶齊民,奔走呼号,一夫奮臂,萬姓影從,頹波橫流,敗舟航之,是虜之必敗者三。

    昔我皇祖黃帝,肇造中夏,奄有九有。

    唐虞繼世,三王奮迹,則文化彬彬,獨步宇内,煌煌史冊,逾四千年。

    博大寬仁,民德久著,衡之西歐,則遜其條理已耳。

    先覺之民,神聖之胄,智慧優渥,宜高踞土疆,折沖宇宙,乃銳降其種,低首下心,以為人役,背先不孝,喪國無勇,失身不義,潛德幽光,望古遙集。

    瞻我生身,吊景慚魂。

    返性則明,知恥則勇,孝子不匮,永錫爾類,則漢族之當興者一。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國有至尊,是曰人權。

    平等自由,樂天歸命。

    以生為體,以法為界,以和為德,以衆為量。

    一人橫行,谥曰獨夫,涼彼武王,遂有典刑。

    滿虜僭竊,更益驕恣,分道駐防,坐食齊民,厚祿高官,皆分子姓。

    脅肩谄笑,武斷朝堂,國土國權,斷送惟意。

    束我言論,遏我大群,擾我闾閻,誣我善良,鋤我秀士,奪我民業,囚我代表,殺我議員,天地晦盲,民聲消沉。

    牧野洋洋,檀車煌煌,複我自由,還我家邦,則漢族之當興者二。

    海水飛騰,雄強參會,弱國孱種,夷為犬豕。

    民有群德,朝有英彥,威能達旁,乃競争而存耳。

    惟我中華,厄于逆虜,根本參差,國力遂糜。

    虜更無狀,魚餒肉敗,腥聞四布,遂引群敵,乘間抵隙,邊境要區,割削盡去,拊背扼吭,及其祖廟,卧榻之間,鼾聲四起,耳目蔀覆,手足絷維,遂使我漢土堂奧盡失,民氣痿痺,将破碎颠連,轉餍封豕,不去慶父,魯難未已,廓而清之,駿雄良才,握手俱見,萬幾肅穆,群敵銷聲,則漢族之當興者三。

    維我四方猛烈,天下豪雄,既審斯義,宜各率子弟,乘時躍起,雲集響應。

    無小無大,盡去其害,執訊獲醜,以奏膚功。

    維我伯叔兄弟,諸姑姐妹,既審斯義,宜矢其決心,合其大群,堅忍其德,綿系其力,進戰退守,與猛士俱。

    維爾失節士夫,被逼軍人,爾有生身,爾亦漢族,既審斯義,宜有反悔,宜速遷善,宜常懷本根,思其遠祖,宜倒爾戈矛,毋逆義師,毋作奸細。

    維爾胡人,爾在漢土。

    爾為囚徒,既審斯義,宜知天命,宜返爾部落,或變爾形性,願化齊民,爾則無罪,爾乃獲赦宥。

    幕府則與四方俊傑,為茲要約曰:“自州縣以下,其各擊殺虜吏,易以選民,保境為治。

    又每州縣,興師一旅,會其同仇,以專征伐,擊殺虜吏。

    肅清省會,共和為政,幕府則大選将士,親率六師,犁庭掃穴,以複我中夏,建立民國。

    ”幕府則又為軍中之約曰:“凡在漢胡苟被逼脅,但已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問。

    其在俘囚,若變形革面,願歸農牧,亦大赦勿有所問。

    其有挾衆稱戈,稍抗顔行,殺無赦;為間諜,殺無赦;故違軍法,殺無赦。

    ”以此布告天下,如律令。

     又有一阕興漢軍歌,尤覺得慷慨異常,小子備錄于此,以供衆覽道: 地發殺機,中原大陸蛟龍起,好男兒濯手整乾坤;拔劍斫斷胡天雲。

    複我皇漢,完我自由,家國兩尊榮。

    樂利蒸蒸,世界大和平,中外禔福樂無垠。

    好男兒!撐起雙肩肩此任! 鄂軍一起,清廷大震,立命陸軍部及軍谘府,派兵赴鄂,欲知誰勝誰負;請至下回表明。

     盛宣懷為亡清罪魁,實足為民國功臣。

    鐵路國有之策不倡,則争路之風潮不起,鄂軍即或起義,其成功與否,尚未可知,故謂盛為民國功臣可也。

    趙、端諸人,皆為淵驅魚,為叢驅雀之流,清無此人,烏乎亡?民國無此人,烏乎興?然則趙、端諸人,其亦皆民國功臣耶?鄂軍之起,實自天怒人怨緻之。

    檄文一篇,說得淋漓酣鬯,足為吾華生色。

    而本回叙事,亦氣勢蓬勃,抑揚得當,是固皆好手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