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猛參政用炮擊敵 慈喇嘛偕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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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緻疾。

    ”滿洲太祖又是六十多歲的老人,益發耐不起憂勞,因此遂恹恹成病。

    到天命十一年八月,一代雄主,竟爾長逝,傳位于太子皇太極。

     皇太極系太祖第八子,狀貌奇偉,膂力過人,七歲時,已能贊理家政,素為乃父所鐘愛。

    滿俗立儲,不論嫡庶長幼,因此遂得立為太子。

    家法未善,故卒有康、雍之變。

    大貝勒代善等,承父遺命,奉皇太極即位,改元天聰,清史上稱他為太宗文皇帝。

    詳清略明,所以标示清史也。

    太宗嗣位後,仍遵太祖遺志,把八旗兵隊,格外簡練,候命出發。

    一日,适與諸貝勒商議軍務,忽報明甯遠巡撫袁崇煥,遣李喇嘛等來吊喪,并賀即位。

    看官!你想明、清本是敵國,袁崇煥又是志士,為什麼遣使吊賀?這卻有一段隐情,待小子叙明底細。

    原來袁崇煥自擊退滿軍後,疏劾經略高第撤去守備、擁兵不救之罪,朝旨革高第職,命王之臣代為經略,升崇煥為遼東巡撫,仍駐甯遠,又命總兵趙率教鎮守關門。

    崇煥欲複孫承宗舊制,與趙率教巡視遼西,修城築壘,屯兵墾田,正忙個不了,會聞滿洲太祖已殁,遂思借吊賀的名目,窺探滿洲虛實;又以滿俗信喇嘛教,并召李喇嘛偕往。

    李喇嘛等既到滿洲,由滿洲太宗召入,相見後遞上兩道文書,與吊賀禮單。

    太宗披閱一周,見書中有釋怨修和的意思,便向李喇嘛道:“我國非不願修好,隻因七恨未忘,失和至今。

    今袁撫書中,雖欲斂兵息怨,尚恐未出至誠,請喇嘛歸後,勸他以誠相見為是。

    ”李喇嘛亦援述教旨,請太宗慈悲為念,免動兵戈。

    太宗乃令範文程修好答書,交與部下方吉納,命率溫塔石等,偕李喇嘛赴甯遠,同見袁崇煥,當由方吉納遞上國書,崇煥展開讀之,其書雲: 大滿洲國皇帝,緻書于大明國袁巡撫:爾停息兵戈,遣李喇嘛等來吊喪,并賀新君即位,既以禮來,我亦當以禮往,故遣官緻謝。

    至兩國和好之事,前皇考至甯遠時,曾緻玺書,令爾轉達,尚未見答。

    汝主如答前書,欲兩國和好,當以誠信為先,爾亦無事文飾。

     崇煥讀到此語,将書一擲,面帶怒容,對方吉納道:“汝國遣汝等獻書,為挑戰麼?為請和麼?”方吉納見他變色,隻得答言請和。

    崇煥道:“既願請和,何故出言不遜?餘且不論,就是書中格式,汝國欲與我朝并尊,謬誤已甚。

    今着汝回國,借汝口傳告汝汗,欲和宜修藩屬禮,欲戰即來。

    本撫甯畏汝等麼?”聞其聲,如見其人。

    說畢,起身入内。

     方吉納等怏怏退出,即日東渡,回報太宗。

    太宗即欲發兵,衆貝勒上前進谏,說是:“國方大喪,不宜動衆,現不若陽與講和,陰修戰備,俟明邊守兵懈怠,然後大舉未遲。

    ”話雖中聽,其實是怕袁崇煥。

    太宗乃自草國書,命範文程修飾謄寫,仍差方吉納、溫塔石等投遞。

    方、溫二人,迫于上命,硬着頭皮,再至甯遠,先訪着李喇嘛,邀同進見袁崇煥,捧上國書。

    崇煥複展讀道: 大滿洲國皇帝,緻書明袁巡撫:吾兩國所以構兵者,因昔日爾遼東廣甯臣高視爾皇帝,如在天上,自視其身,如在雲漢,俾天生諸國之君,莫能自主,欺藐陵轹,難以容忍,用是昭告于天,興師緻讨。

    惟天不論國之大小,止論事之是非,我國循理而行,故仰蒙天佑。

    爾國違理之處,非止一端,可與爾言之:如癸未年,爾國無故興兵,害我二祖,一也。

    癸巳年,葉赫哈達烏拉輝發與蒙古會兵侵我,爾國并未援我,後哈達複來侵我,爾國又未曾助我;己亥年,我出師報哈達,天以哈達畀我,爾國乃庇護哈達,逼我複還其人民,及已釋還,複為葉赫掠去,爾國則置若罔聞;爾既稱為中國,宜秉公持平,乃于我國則不援,于哈達則援之,于葉赫則聽之,偏私至此,二也。

    爾國雖啟釁,我猶欲修好,故于戊申年勒碑邊界,刑白馬烏牛,誓告天地,雲:“兩國之人,毋越疆圉,違者殛之。

    ”乃癸醜年,爾國以衛助葉赫,發兵出邊,三也。

    又曾誓雲:“凡有越邊境者,見而不殺,殃必及之。

    ”後爾國之人,潛出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