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靠岸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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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表現出了對你的關心和喜愛。

    為什麼不呢?” 她坐起來,拉下自己的T恤。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離開我。

    ” “誰能知道?但是,基娅,我哪裡都不會去。

    我愛上你了。

    我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我還要怎麼做來告訴你這一點?” 他不曾提到過愛。

    基娅搜尋他的眼睛,尋找事實,但隻找到硬邦邦的凝視。

    她讀不透。

    她并不完全清楚自己對蔡斯的感情,但至少她不再孤單。

    這似乎就夠了。

     “很快,好嗎?” 他将她拉近。

    “好吧。

    來這裡。

    ”他抱住她,一起躺在太陽下,漂浮在海上,身下回蕩着海浪的聲音。

     白晝過去,黑夜沉重地降臨。

    遠處的岸上,鎮上的燈光在各處閃爍。

    星星在海與天空之上眨眼。

     蔡斯說:“我好奇是什麼讓星星閃爍。

    ” “大氣中的幹擾物。

    你知道,比如大氣高層的風。

    ” “是這樣嗎?” “我想,你肯定知道大多數星星離我們很遠,根本看不見,我們隻能看到它們發出的光,而這些光可以被大氣彎曲。

    不過當然了,星星不是固定不動的,它們在飛快地移動。

    ” 基娅讀過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書,知道時間并不比星星更穩固。

    時間在行星和恒星周圍加速、彎曲,在山上和山谷有所不同,同空間交織在一起,可以像海一樣彎曲、隆起。

    物體,不論是行星還是蘋果,墜落還是繞軌運行,都不是因為引力作用,而是因為它們墜入了更大質量的物體造成的光滑的時空褶皺中——如同陷入池塘的波紋中。

     但基娅沒有談這些。

    不幸的是,引力在人類思想中仍占據支配地位,高中課本仍在教授蘋果掉向地面是因為地球強大的引力。

     “哦,你猜怎麼着,”蔡斯說,“他們請我去指導高中橄榄球隊。

    ” 基娅朝他微笑。

     然後想,如同宇宙中其他所有事物一樣,我們跌向那些質量更大的事物。

     第二天一早,基娅罕見地去了雜貨店,買了一些老跳店裡沒有的個人物品。

    從雜貨店出來時,差點撞上蔡斯的父母薩姆和帕蒂·洛夫。

    他們知道她是誰——所有人都知道。

     幾年來,她偶爾在鎮上看見他們,大多是遠遠地看到。

    在西部車行的櫃台後能看到薩姆,和顧客做着生意,打開收銀機。

    基娅記得,當她還是個小女孩時,他曾把她從窗前趕走,好像她可能會吓跑其他真正的顧客。

    帕蒂·洛夫不在店裡全職上班,這樣就有時間在街上走動,分發年度縫被子比賽或者藍螃蟹女王節的傳單。

    她經常穿着高檔的衣服,踩着高跟鞋,拿着錢包,戴着顔色與南方季節相應的帽子。

    無論什麼話題,她都能設法提到蔡斯是鎮上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四分衛。

     基娅害羞地笑了,直直地看向帕蒂·洛夫,希望他們能用某種私人化的方式和她說說話,介紹自己。

    也許認可她是蔡斯的女孩。

    但他們突兀地停下了,什麼也沒說,然後讓到一邊——讓出一個大到沒必要的空間。

    然後走了。

     碰見他們之後的那個晚上,基娅和蔡斯躺在她自己的船裡,漂浮在一棵橡樹下。

    這棵樹很大,根膝伸到水面上,成了水獺和鴨子的小洞穴。

    基娅壓低聲音,部分是因為不想打擾野鴨子,部分是因為害怕,她告訴蔡斯她見到了他的父母,還問她會不會很快再見到他們。

     蔡斯沉默地坐着,這讓她的胃揪了起來。

     最後他說:“當然。

    就快了,我保證。

    ”但他說話時沒有看基娅。

     “他們知道我,對吧?我們的事?”她問。

     “當然。

    ” 一定是船泊得離橡樹太近了,就在那時,一隻巨大的角鸮像個豐滿蓬松的枕頭般從樹上掉下來,翅膀張開落地,然後緩慢而悠閑地遊過潟湖。

    胸部的羽毛在水面上倒映出柔和的圖案。

     蔡斯握住基娅的手,想從她的手指間擠出疑慮。

     接下來幾周,伴着日落月升,蔡斯和基娅在濕地裡悠遊。

    每次她拒絕他進一步的動作時,他就會停下。

    母鹿和母火雞獨自帶着嗷嗷待哺的幼崽,而雄性早已去找其他雌性的畫面在她心中沉甸甸地壓着。

     不管鎮上的人怎麼說,幾近赤裸地躺在船裡是他們做過的最親密的事。

    雖然蔡斯和基娅總是獨來獨往,但鎮子很小,人們能在他的船上或沙灘上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

    捕蝦人不會錯過海上的故事。

    有流言。

    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