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靠岸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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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文章開篇寫道,在自然界,通常,擁有最突出第二性征的雄性動物,比如最大的鹿角、最深沉的嗓音、最寬闊的胸膛,以及卓越的知識,可以保有最佳領地,因為它們擊敗了弱一些的雄性。

    雌性選擇與這些強勢的雄性交配,通過受精獲取一定範圍内最優秀的基因,然後傳給後代。

    這是生命适應和延續的過程中最強大的現象。

    此外,雌性們也為自己的孩子争取到了最好的領地。

     然而,有些發育不良的雄性,不夠強壯、英俊或聰明,無法占有好的領地,于是就生出許多詭計去欺騙雌性。

    它們以誇張的姿态四處展示自己較小的形體,或者頻繁鳴叫——即使嗓音尖銳刺耳。

    靠着僞裝和給出錯誤信号,它們成功得到交配機會。

    體形較小的雄牛蛙,作者寫道,蹲伏在草叢中,趁強勢的雄性充滿熱情地用叫聲吸引交配對象時,隐蔽在其附近。

    當有幾隻雌性同時被它響亮的聲音吸引過來,而它正忙着與其中一隻交配時,弱勢的雄性就乘虛而入,和剩下的雌性交配。

    這種冒名頂替的雄性被稱為“鬼鬼祟祟的求愛者”。

     基娅記得,很多年前,媽媽曾警告過她的姐姐們,小心那些狠命加速破爛卡車或者放着低音炮開破車的年輕人。

    “沒有價值的男孩總是發出很多噪聲。

    ”媽媽說。

     她接着讀到的内容對雌性是一點安慰。

    大自然足夠無畏,确保那些發出不誠實信号或不停變換交配對象的雄性通常會孤獨終老。

     另一篇文章探究了精子之間的激烈競争。

    對于大多數生命形式,雄性總是競相給雌性授精。

    雄獅有時會互鬥至死;競争的公象互相鎖住象牙,撕扯對方的皮肉,踩壞腳下的土地。

    雖然這種争鬥很儀式化,但仍經常導緻肢體殘缺。

     為了避免此類傷亡,有些物種的授精者以不那麼暴力且更有創意的方式互相競争。

    昆蟲是最有想象力的。

    雄豆娘的陰莖上長着一個小勺子,可以移走前一個競争對手射進的精子,然後自己射精。

     基娅把期刊放在腿上,思緒随着雲朵飄蕩。

    有些雌蟲會吃掉自己的配偶;壓力過大的哺乳動物媽媽會抛棄自己的幼崽;很多雄性會用危險或詭詐的方法打敗競争者。

    隻要生命不息,沒有什麼行為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她知道這并非大自然的陰暗面,隻是為應對各種可能性發明的方法。

    毫無疑問,人類世界中花樣更多。

     在連續三天發現基娅不在之後,蔡斯問她他能不能在固定的某天過來,選一個固定的時間來棚屋或者在某個沙灘碰面。

    他總能準時到。

    她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他色彩鮮豔的船,就像雄鳥鮮亮的繁殖羽,漂在海浪上,為她而來。

     基娅開始在腦海中描繪他帶她和朋友們一起野餐的場景。

    所有人都在笑,沖進浪裡,踢水玩。

    他舉起她,轉着圈。

    然後大家坐下分享三明治和冰飲料。

    一點一點地,婚姻和孩子的畫面也漸漸成形,雖然她極力抵制。

    或許是某種生物沖動促使我去繁殖,她告訴自己。

    但為什麼她不能和其他人一樣有愛的人呢?為什麼不能呢? 然而,每次她試圖問蔡斯什麼時候介紹她認識他的朋友和父母,話都堵在了舌尖。

     約會幾個月後的某一天,天氣很熱,他們漂在外海,他說這裡很适合遊泳。

    “我不看,”他說,“你脫掉衣服,跳進水裡,然後我也下去。

    ”她站在他面前,在船上保持平衡,但當她把T恤從頭上脫下,他沒有轉開。

    他伸出手,手指輕柔地撫過她堅挺的乳房。

    她沒有制止。

    他把她拉近,解開她的短褲,輕松地從她纖瘦的臀上褪下。

    然後他脫下自己的襯衫短褲,溫柔地把她推倒在浴巾上。

     他跪在她腳邊,一言不發,手指如同呢喃般從她左腳踝撫至膝蓋内側,再沿着大腿内側慢慢遊走。

    她将身體湊近他的手掌。

    他的手指在她大腿根處逗留,摩挲着内褲,接着撫過腹部,輕的如同一縷思緒。

    當感到他的手指從腹部移向胸部,她扭動身體想要掙脫,但他堅定地把她放平,手指滑到胸上,慢慢描摹乳頭。

    他看着她,沒有笑,同時手掌下移,拉扯她内褲上緣。

    她想要他,整個他。

    她的身體朝他靠過去。

    但是幾秒後,她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得了吧,基娅,”他說,“求你了。

    我們等了太久了。

    我已經很有耐心了,你不覺得嗎?” “蔡斯,你保證過的。

    ” “該死!基娅,我們在等什麼呢?”他坐起來,“毫無疑問,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