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想要佩戴銀翼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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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我們就瞧不起他們了。

    他們根本沒法跟我們中升到下士、中士的人比。

    ” E連中,最早來的是珀康特·弗蘭克、赫爾曼·漢森、韋恩·西斯克和卡伍德·利普頓。

    組建前幾天,E連就已滿員,共有132名士兵和8名軍官。

    組成3個排,1個連部。

    每排有3個12人的步槍班和1個6人的迫擊炮組。

    作為輕步兵連隊,E連每個步槍班配1挺機關槍,每個迫擊炮組配1門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

     E連組建時的原班人馬中,在托科阿訓練營地堅持到最後的沒幾個。

    溫特斯說:“軍官像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

    你隻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們不行。

    有的簡直是泥巴捏的,笨得連卧倒都不會。

    ”想進第506傘降步兵團的也大都如此。

    500名候選軍官中隻有148名通過了在托科阿的訓練;提出申請的新兵共有5300名,僅有1800名訓練合格。

     *** 正如上述數字所示,托科阿是一道難關。

    辛克上校的任務是對這些人員進行基本訓練,磨練他們,教他們基本的步兵戰術,培養他們進入跳傘訓練班,在此基礎上組建一個團,帶領他們前去作戰。

    赫斯特少尉回憶說:“我們從中挑人,挑選精幹的,淘汰膽小的。

    ” 二等兵埃德·蒂波談到他在E連的第一天時說:“我擡頭看了看附近的科拉希山,跟身邊的一位說,‘我敢打賭,這裡的訓練結束時,他們肯定要我們爬上那個山頂。

    ’(山倒是不高,但與閱兵場的相對高度有1000英尺,是這一帶的制高點。

    )我剛說過幾分鐘,就有人吹哨子。

    我們站好隊,就被命令換上靴子和運動短褲,換好後,又站隊,然後就叫我們跑上離我們約3英裡的山頂再跑回來。

    ”第一天就有幾個人掉隊。

    這一個星期,他們每天都得跑,至少是整隊跑一個來回。

     蒂波說,第二周的周末,“我們得到命令:‘休息,今天不跑了。

    ’午飯時,我們給帶到飯堂,美美地吃了頓意大利通心粉。

    剛走出飯堂就聽到哨子響,站隊後得知‘命令變了,今天跑。

    ’我們隻好跑起來,救護車在後面跟着。

    上下山的路上,都有人嘔吐。

    實在受不了的就聽了衛生員的勸,上了救護車;結果,他們當天就給運了出去”。

     據說,“科拉希”是印第安語,意思是“自己幹,沒人幫忙”。

    這正好與這些傘兵即将進行的作戰方式相吻合,于是便成了第506團的作戰口号。

     官兵們每星期得上下山跑三四個來回。

    這樣做,為的是能在50分鐘内跑完6英裡多的全程。

    此外,每天得完成艱難的障礙科目,得反複練習俯卧撐、引體向上、屈膝下蹲等各種健身動作。

     不演習時,他們就進行士兵基礎訓練。

    從站隊走路開始,進而是全副裝備夜行軍。

    第一次夜行軍就走了11英裡,以後逐次增加一兩英裡。

    夜行軍途中,不準休息,不準抽煙,不準喝水。

    二等兵伯頓·“帕特”·克裡斯坦森回憶說:“我們很慘,累壞了,覺得要是一口水不喝,肯定會倒下的。

    ”行軍結束時,索貝爾總要檢查各人的水壺,看看滿不滿。

     那些熬過來的人都是因為鐵了心,想要大家承認他們與衆不同。

    和世界上所有精銳部隊一樣,101空降師有自己獨特的徽章和标志。

    一旦通過了跳傘訓練,他們就能獲得銀翼徽章,可以别在軍裝的左口袋上,左肩和軍帽上都能佩戴一個特殊的标志,有權穿傘兵靴并将褲腿紮進靴子内。

    戈登1990年時說:“這在現在看來沒有多大意思,但在當時,為了取得空降師這些裝備,我們可是都願搭上性命啊。

    ” 隻有在聽課時他們才能喘喘氣。

    上的課包括:武器,地圖和指北針判讀,步兵戰術,代碼,信号,野戰電話,無線電器材,交換機和有線通信,爆破。

    而進行徒手格鬥和拼刺刀時,就又得要靠肌肉了。

     步槍發到手後,他們被要求像對待妻子那樣愛護武器。

    要形影不離,在戰場上即使睡覺時也要抱在懷裡。

    他們非常熟悉手中的武器,都能做到蒙上雙眼熟練進行拆裝。

     為了使他們适應跳傘訓練,托科阿訓練營地設置了一個35英尺高的模拟跳傘塔。

    降落傘背帶與上方的15英尺長的降落傘吊帶相連,吊帶頂端有一滑輪,可沿鋼索下滑。

    受訓者縛好背帶,從塔上跳下,沿鋼索下滑落地,大體可以獲得跳傘和降落的真實感受。

     在所有這些活動過程中,都毫無例外地伴有齊唱、齊聲呼喊或吼叫,語言粗俗,不堪入耳。

    這些19、20歲左右的士兵,脫離了家庭和文化方面的束縛,從美國的四面八方走進了清一色男人的世界,說出的話也都是一個味兒。

    最常用的字是“操”,什麼話都要帶個“操”,簡直是“操”字不離口。

    來自哈佛大學英語專業的戴維·凱尼恩·韋伯斯特承認,開始時對這種“粗俗、單調、毫無想象力的語言總感到難以适應”。

    但正是這種語言使這些正步入成人的小夥子覺得特别帶勁兒,覺得更像是和自己人說話。

    甚至連韋伯斯特也漸漸覺得順耳了,隻不過他自己從來不喜歡用。

     訓練營裡,大家除了學着說粗話,學習步槍射擊,還逐漸懂得了身體的忍耐極限要比原先設想的大得多。

    此外,還學着無條件服從命令。

    如有違反,輕者當場受罰,通常是做20個俯卧撐;重者或被取消周末外出的權利,或被罰在閱兵場上全副武裝連續行進數小時。

    戈登說,軍隊裡當時流行一種說法:“我們無法強迫你做什麼,可我們能夠讓你覺得你該這樣做。

    ”由于大家都有苦難的背景,在訓練營裡又一起喊号子,一起唱歌,一起生活,都有共同的感受,所以就漸漸成了一個大家庭。

     連隊學會了行動整齊劃一。

    E連組建幾天後,四面轉法、齊步走、跑步走、倒地做俯卧撐,全連140人就做到了整齊得像一個人,“是,長官”、“不,長官”的應答做到了全連一個聲音。

     以上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