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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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逼的外星異族。

    他看着眼前的莎拉,滿心欣喜。

     于是,他朝她伸出了手。

    莎拉看着吉姆的手,看了很久,歡快的氣氛随着她的猶豫開始消散。

    她在考慮着:走出這一步,可能會使這快樂的夜晚變得無法預測,這會是一個結局?還是一個新的開端? 最後,她有力的手指滑進了他的手中。

     當兩個人進入吉姆的小房間時,他沒有開燈。

    房間裡有一盞長明燈發出微微的光,那是吉姆在緊急情況時找門用的。

    現在,兩人沐浴在狹室裡微微的藍光中,他關上門,讓莎拉靠在門背後,他微微俯下身,吻住了莎拉的唇。

     這個吻十分輕柔,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而莎拉一點也不擅長接吻,十分羞澀和笨拙,與在行動中施展精準優美動作的莎拉判若兩人。

    他看着她的唇,笑了笑,然後又吻了下去,因為他舍不得離開莎拉的雙唇。

     然後,她開始有了回應:剛開始還有些猶豫,然後充滿了激情。

    吉姆知道,在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的外表下,一直藏着這股激情。

    她的雙手滑到吉姆的背後,抱住了他,她仰起頭,不再羞澀,像她平日裡一樣,主動而富有熱情。

     他并不希望氣氛變成這樣——充滿了迫不及待、野性的欲望。

    至少他們的第一次不應該這樣。

    于是他帶着她放慢了節奏,溫柔而堅定。

    吉姆要教會她,兩性之間有給予也有獲取,耐心地控制欲望會有更大的收獲。

     最後,莎拉打破這無聲的甜蜜。

     “你看不到它。

    ”她說道,聲音輕到他差點沒有聽到。

     “看不到什麼,親愛的?”他也同樣輕聲問道。

    莎拉的頭枕在他寬闊的胸口上,耳朵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她的頭發,仿佛是火紅色的絲絨,蓋在兩人身上。

    她的指尖在他皮膚上輕柔地打旋,動作十分溫柔。

    她的激情已經完全釋放,雖然沒有擡頭看不到表情,但很明顯,她還希望兩個人的繼續靈與肉的糾纏。

     一開始,她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用剛才那種幾不可聞的音量說:“黑暗,我身體裡黑暗的力量。

    ”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抱緊她,卻又壓抑住了這個沖動。

    她就像是一頭未被馴服的野獸,一個錯誤的舉動,就會讓她逃得遠遠的,逼得太緊的話,她敞開的心扉就會再一次封閉。

    他輕撫着她的手臂,準備聽她繼續傾訴,片刻之後,她開口了。

     “有些時候,它……讓我害怕。

    它十分強烈,而且很強大。

    ” “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裡,都有光明和黑暗的兩面性。

    ”吉姆靜靜地說道,“我也做過許多在人們看來心狠手辣的事兒——我知道你也做過不少,但是,親愛的,你有選擇的自由。

    你選擇了今晚約會,你選擇了……選擇了我。

    現在,我以一切神聖的和不那麼神聖的神的名義起誓,我眼前的你就是最明亮最純粹的光,讓我的眼睛一刻也無法離開。

    ” 莎拉擡起頭來,尋找雷諾的眼神,在微光中,她的雙眼熠熠生輝。

    看樣子她又在讀取他的思想,但他不在乎,甚至希望她這樣做,也許這樣她就能像吉姆那樣看待自己了。

    他溫柔地笑着,擡起手輕輕撫過那一頭紅色的長發,并将其中一束印在自己的嘴唇上。

     “我知道你看到的是什麼……”她說道,“而且……我沒有忽視你對我的看法,但是……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我知道那種黑暗……吉姆,我需要你的承諾。

    ” “承諾什麼?” 她清了清嗓子。

    他感覺到,在這一刻,她将把自己内心最脆弱的部分袒露在他面前——那從未向别人袒露過的脆弱内心,而這種想法,讓他的内心覺得非常非常的充實。

    “你要承諾,如果這種黑暗有一天吞噬了我,你必須阻止它。

    不管發生什麼。

    ” 他張開嘴,又閉上,有些手足無措,隻能繼續撫摸她光滑蒼白的皮膚。

     “向我保證!”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但沒有怒氣,隻有一些恐懼。

     她永遠不可能被黑暗吞噬,她已經有了那麼多的經曆,有着驚人的力量。

    那些用心險惡的人曾經讓她做了那麼多恐怖的事情,但現在,莎拉·凱瑞甘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他再也不會讓她變成别人的木偶。

    正因為這樣,她永遠不會堕落到黑暗中去。

     他看着她的雙眼,目光裡充滿了信心和愛意,他伸手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

    “如果這樣能讓你在我的臂彎裡躺得舒服一點,寶貝,那麼好吧。

    我保證。

    ” 星際紀元2504年 ——我保證。

     莎拉睜開了眼睛——這個房間被用來當作治療室之後,就從來沒有徹底黑暗過,儀表面闆上徹夜閃爍着微弱的光——房間裡的光線很微弱,她感覺到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她回想之前跟吉姆的對話。

    他不可能知道她所想的,也不可能知道每一次自己急切地要她說出“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都仿佛再次經曆那一切。

    那如果是她的“死亡,”都算得上是神的仁慈;在巨大的痛苦中,她的肉體被重塑;當時的景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