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佩克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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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佩克姆将軍快活地輕輕一甩手腕,繼續說,“就把我派給你的任務轉派給别人,試試運氣吧。

    我們稱之為職責委托。

    在我掌管的這個協作機構中靠近最底層的地方,有許多接到任務就确實能夠完成的人,那裡一切事務都能平穩進行,不需要我太費心。

    我想那是因為我是個很好的行政官。

    在我們這個大部門裡,我們做的工作沒有什麼是特别重要的,也從來不需要倉促趕工。

    反過來說,讓人家知道我們做了大量的工作才是重要的。

    你要是發現人手不夠,就跟我說。

    我已經正式提出申請,要求增加兩名少校、四名上尉和十六名中尉來給你幫忙。

    我們做的工作雖然沒有什麼特别重要的,但重要的是我們做了大量這樣的工作。

    你同意嗎?” “閱兵的事怎麼辦?”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插嘴道。

     “什麼閱兵?”佩克姆将軍問,他感覺他的優雅風度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我不能每個星期天下午主持一次閱兵嗎?”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急躁無禮地問。

     “不,當然不行。

    你怎麼會有這個念頭?” “但他們說我可以。

    ” “誰說你可以?” “派我來海外的軍官。

    他們說隻要我願意,就可以指揮部隊進行閱兵。

    ” “他們對你說謊了。

    ” “這不公平,長官。

    ” “很遺憾,沙伊斯科普夫,我願意盡我所能讓你在這裡感到愉快,可是閱兵是不可能的。

    我們的機構人員不足,組織不起像樣的閱兵;如果試圖迫使戰鬥部隊參加,他們就會公開起來造反。

    恐怕你這事得擱一擱,等我們掌控局面後再說,到那時你就可以指揮部隊做你想做的了。

    ” “我妻子怎麼辦?”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懷疑地問,他好像很不滿,“我還是可以把她接來的,對吧?” “你妻子?你究竟為什麼這樣想?” “丈夫和妻子應該在一起。

    ” “這件事也不可能。

    ” “但他們說我可以把她接來!” “他們又對你說謊了。

    ” “他們沒有權利對我說謊!”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抗議道,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們當然有權利。

    ”佩克姆将軍呵斥道,故意擺出冷酷嚴厲的樣子,決定當場考驗一下這位新上校的勇氣,“别這麼傻了,沙伊斯科普夫。

    人們有權做任何事情,隻要法律不禁止,而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對你說謊。

    聽着,再不要用這些傷感的陳詞濫調浪費我的時間了。

    你聽見了嗎?” “是,長官。

    ”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咕哝道。

     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垂頭喪氣,一副可憐相,于是佩克姆将軍暗暗感謝命運之神給他派來這麼一個懦弱的下屬。

    如果是個火氣十足的男人,那就難以想象了。

    得勝之後,佩克姆将軍又慈悲起來,他并不喜歡羞辱他的部下。

    “如果你妻子是陸軍婦女隊的,我也許可以把她調過來。

    但我隻能做這麼多了。

    ” “她有個朋友是陸軍婦女隊的。

    ”沙伊斯科普夫上校滿懷希望地提供信息。

     “恐怕這還不夠。

    如果沙伊斯科普夫夫人願意,就讓她參加陸軍婦女隊吧,我會把她調過來的。

    不過同時,我親愛的上校,可以的話,讓我們還是回到我們小小的戰争上來吧。

    這裡,概括地說,是我們目前所面臨的軍事形勢。

    ”佩克姆将軍站起身,朝挂着無數彩色地圖的旋轉支架走去。

     沙伊斯科普夫臉色蒼白。

    “我們不會參加戰鬥,對吧?”他驚恐地脫口而出。

     “噢,不,當然不,”佩克姆将軍寬容地向他保證道,臉上是友好的微笑,“請給我一些信賴,好嗎?這就是我們至今還留在羅馬這兒的原因。

    當然,我也很想去北邊的佛羅倫薩,在那裡可以跟前一等兵溫特格林保持更密切的聯系,但是佛羅倫薩離實戰區域還是太近了點,不适合我。

    ”佩克姆将軍拿起一根木制指示棒,欣快地将它的橡皮頭從意大利一側海岸橫掃至另一側,“這些,沙伊斯科普夫,就是德國人。

    他們在這些山裡開挖,構築了堅固的哥特防線,不到明年春末是趕不走他們的,雖然我們派去的那些鄉巴佬還是會努力嘗試。

    這就給了我們特種部隊将近九個月的時間達到目标。

    那個目标就是奪取美國空軍每一個轟炸大隊。

    畢竟,”佩克姆将軍說着,低沉、抑揚頓挫地又輕輕一笑,“如果往敵人頭上扔炸彈還不算特種任務,我就不知道到底什麼是了。

    你不同意嗎?”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并沒有顯出任何同意的迹象,但是佩克姆将軍正沉迷于自己的長篇大論之中,沒有注意到。

    “我們目前的形勢好極了,像你這樣的增援力量正不停地到來,我們有極為充裕的時間精心制訂我們的整體戰略。

    我們當前的目标,”他說,“就在這兒。

    ”佩克姆将軍把指示棒往南一揮,直指皮亞諾薩島,意味深長地敲了敲用黑色油筆寫在那兒的一個很大的單詞。

    那個詞是德裡德爾。

     沙伊斯科普夫上校半眯着眼睛走到地圖近前:自從進了這個房間,他遲鈍的臉上這才第一次隐約發出一絲領悟的光。

    “我想我明白了,”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