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盛極必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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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之威 就在劉氏家族的封王劉友、劉恢、劉建等人被呂後鏟除、呂家的封王進一步壯大時,蓄謀已久的“呂氏春秋”也達到了鼎盛。

    然而,呂氏春秋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并沒有維持多久,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首先站起來反壓迫的就是朱虛侯劉章。

     前面已經說過,這個劉章是劉肥之子,劉肥英年早逝後,劉章被呂後封為朱虛侯。

    後來在呂後的劉呂聯婚政策中,呂祿的女兒嫁給了他。

     劉章知道呂家的女人得罪不起,因此,他沒有像他的叔叔劉交和劉恢那樣,以暴力對付呂家的女人,相反,有了兩位叔叔的前車之鑒,豁然開朗的劉章就變得“聰明”多了,他對呂家的女人就極力讨好。

    也正是因為這樣,呂後對這位年輕有為的後生還是很滿意的。

     而事實上,這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呂氏家族把持政權的行為也是不滿的,他時刻沒有忘記自己作為劉邦的孫子,作為劉氏家族的一員的使命,不久,他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

     那是一個隆冬的時節,一年的末頭又要到了,因此,呂後在宮中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宴請的朝中重臣有百多位。

    大廳外寒風蕭蕭,飛雪飄零,哈氣成冰。

    而大廳内卻篝火缭繞,火光四射,紅紅火火。

     參宴的重臣們也許是受氣溫反差的影響,一半人像飛雪中的夜行人一樣陰寒着臉,而另一半人的臉卻如篝火般喜氣洋洋。

    不用多說,陰着臉的那一半人是朝中非呂氏的成員,而帶着笑語喜形于色的那一半人則全部是呂氏家族的人(由此可見呂氏家族的人在朝中重臣中占的比例之大)。

     劉章生為劉氏家族的一員,自然對那洋洋得意的呂家人很是不滿。

    偏生這時呂後叫他做宴會的監酒官。

    劉章本來不樂意,但這是呂後的命令,而且呂後也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才叫他的,于是他計上心來。

    在遵命的同時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臣乃将種,既然太後命臣為監酒官,臣請求軍法行酒。

    ” 什麼叫軍法行酒,也許有人不懂。

    但如果去掉“軍法行酒”四個字中的“行酒”兩個字,單提“軍法”這兩個字,大家就略知一二了吧?當時呂後心情正是很好的時候,哪裡會料到這個平時溫順得像隻綿羊的呂家女婿會有什麼陰謀呢?自然答應不疊了。

    呂後不會料到,這一點頭卻賠上了呂家人的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既然是軍法行酒,這對衆人的酒量是一個超級大考驗啊!酒過三巡後,衆人都有了七分酒意,三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這個時候呂後提議每人吟詩幾句以助酒興。

    衆人的詩雖然粗俗點,但好歹大家都在興頭上,于是乎叫好之聲不絕于耳。

    輪到劉章時,他是這樣對呂後說的:“臣想為太後作耕田歌,太後你說怎麼樣?”呂後點頭答應了。

     劉章不再客氣,一首朗朗上口的種田詩脫口而出:“深耕概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鋤而鏟之!” 這樣的詩詞屬于通俗類型的,有點類似于當年曹植在曹丕的逼迫下所作的七步詩。

    這首詩的意思,就連文盲也聽得懂,更别說呂後這樣的精明人了。

    但在這種宴會的公開場合上,她又不好發作,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吟詩過後,酒還得繼續啊!又幾輪過後,呂氏家族的一些人已是三分酒意,七分醉意了。

    眼看劉章的巡酒一輪又一輪,絲毫就是沒有停的迹象。

    一個呂氏家族的人見這樣喝下去,非喝個胃穿孔不行。

    于是,他來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眼看敬酒将敬到自己跟前,他趁衆人不備,起身就準備溜之大吉。

    但劉章早就把他當目标給盯上了,此時豈會讓他逃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一個箭步追上去,一招“力劈華山”,手起刀落,一刀就結果了他。

     這有點類似于追殺兇手或者是擒賊一樣。

    下手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頗顯俠士風範。

    當然,劉章在回刀入鞘後,還是得對剛才的行為有所交代的,他對呂後是這樣說的:“報太後,剛才有人逃席,臣已按軍法處置了。

    ” 呂後剛才可是霧裡看花,但見血花滿天飛,差點沒被吓得半死。

    但她先前已答應了他軍法行酒的,此時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了。

    不久心有餘悸的呂後就下令撤宴了,一場盛世之宴就此宣告結束。

     劉章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打響了反擊呂氏家族的第一槍,雖然這一槍看似微不足道、看似不值一提,但卻正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吹響了反擊呂氏家族獨霸天下的号角。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一個人的智慧和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而一旦彙集在一起卻是巨大的。

     自從劉章當着呂後的面給了不可一世的呂氏家族一點顔色後,一時間朝中非擁呂大臣都紛紛露出喜色,他們都感歎道:人才啊!人